只见一名与方凌长相一般无二的少年被侍卫带入大厅。
学堂家老呆愣在了原地，若非他知道方正有个孪生哥哥，怕是会以为方正被人假扮了。
“古月方源……？”
看着眼前之人，学堂家老迟疑地吐出一个名字。
方源离得远没有听清，但方凌已经看穿了学堂家老的心思。
丙等资质之人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此刻的方源已经违背了常理。
“哥哥！”方凌起身迎上前去。
“方正！刚刚我听侍卫说有人比我先一步完成考核，果然是你。”
方源脸上并没有因为与第一名失之交臂而流露出失望。
在他的心中，因方正的成功感到开心盖过了对元石的渴望。
学堂家老此刻不知该怎么说，刚刚还在给方正强调资质的重要性，此时方源的出现着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这个考核本就是让学员认识资质高低重要性的第一步。
如今这结果，虽然能够激发乙等以下学员的斗志，但于他们设立考核的初衷起了反作用。
原本还有许多道理想要与方正说，此时的学堂家老却是哑火了一般。
草草宣布了方正获得第一后，便让二人离去。
方源不解，本以为自己就算得了第二也该受到一番夸赞才对。
学堂家老却是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脸色极为难看。
方凌从手中的元石袋中取出一半，塞进自己兜里，接着将袋子交给方源。
“弟弟，你这是做什么，这是你的奖励，我不能要。”
方源义正言辞拒绝，但方凌的态度更为强硬。
“哥哥，我不过是占了家离学堂近的便利，若你还住在家里怕是会我比更早先出门。”
自觉弟弟说的有些道理，但现实便是自己并未取得第一。
“这次不算，算我们平局，下次我可不会再让着你了。”
方凌表现出身为甲等资质的骄傲，势要与方源公平竞争。
“你这小子。”方源不是傻子，知道方正这是故意救济给自己元石。
若自己再推辞就有些伤兄弟情分了。
“我可是你哥哥，自然要跟上你的脚步，只要我一直坚持下去，丙等资质又有何妨。”
这话若是被其他人听到，只会觉得方源不自量力。
但方凌知道眼前之人的英勇事迹，完全没有一丝轻看之意。
此时夜已深，不适合在外逗留。
二人分别，各自返回后很快沉入梦乡。
……
翌日。
学堂门口张贴出了一张榜单。
其上出现两个名字，依次分别是方正和方源。
路过的学员立即围了上来，对着这份榜单指指点点。
“快看啊，第一名方正！不愧是甲等资质，这么快就炼化了蛊虫。”
“第二名是方源，他不是丙等资质吗？怎么会是第二名。”
“我听说了，他们二人是昨天晚上一起去的学堂，方源住得远，没准其实方源才是第一。”
“你搞错了吧，这怎么可能？照你这么说，丙等资质是第一，太夸张了。”
消息随着学员口口相传，整个山寨不到一天的时间就都知道了。
如今山寨之中最大的两股势力，漠脉和赤脉也都知晓了这个结果。
方正的成功让两位乙等资质的少年感受到了压力，而丙等资质的方源更让他们两人感觉有些抬不起头。
许多人在议论此事之时，除了对方源的成功表示怀疑的同时，还会加上与漠北和赤城的对比。
漠北因此感觉颓丧，这一日没有半点继续炼化月光蛊的心思。
而赤城也经过好一番开导，这才稳固了道心，相比之下，他更能接受一下，毕竟他的乙等资质也是作弊而来。
方源的成功，让赤城觉得原本的丙等资质并不是问题，只是如今赤脉需要，自己便肩负了重任。
就算没有乙等资质的掩护，自己一样能够成就一番事业。
对于这次结果的议论，随着榜单上名字的增多，渐渐淡了下去。
没过几日，出现了另一个让整个山寨为之震动的消息。
花酒行者的遗藏被发现了。
发现之人乃是一名一转蛊师，在外执行采集任务时发现了一只正在吃酒囊花的酒虫。
一路尾随，发现了花酒行者遗藏，如今遗藏已经上报给了家族。
家族给予了他重赏。
方凌今日特意去铺子里买月兰花瓣，只见原本负责贩卖的江牙已经换成了一位生面孔。
结账之时，方凌看似无意问了一嘴。
“你说江牙啊？他可真是走运，那个发现花酒遗藏的便是他，如今可算是衣食无忧了。
家族赏赐了一个小宅子，还有许多产业，倒是不用在这里继续打工了。”
“那还真是喜事。”
方凌微微一笑，这并非什么秘密，江牙没有被家族处理，而是给予了赏赐，日后必然会被他人知晓。
除了月兰花瓣，方凌又买了些知心草。
如今他手头并不富裕，喂养月光蛊还得省着点用。
好在他已经有了主意，自己帮助楚青获得花酒遗藏正是为了自己。
走过街角之时，俯身擦了擦鞋角，本想借此留下联络标记，但他能够感觉到自己正被人盯着。
没有过多逗留，他当即回了住处。
既然已经知道了楚青得了赏赐，有了单独的宅子，那便不需要再刻意用标记联络了。
夜里。
如往常一般，方凌走偏门越发熟练。
很快便到了一处比方凌住处略小的宅邸。
正门有人守候，后门也有一人值守。
方凌见此心中不由产生一丝不好的预感，“这么多眼线，楚青这是被监禁了吗？”
想来族中高层对那处石壁影像已经有了定论，虽然自己已经给了江牙完美的说辞，丝毫未提及石壁。
但此事涉及的丑闻过于骇人，无论是谁知晓都将对古月一族造成巨大的影响。
江牙自然要被观察一段时间。
好在楚青本就不是善于伪装之辈，让他演一无所知的傻子那是一点破绽没有。
应该过不了多久，他便可以自由行动了。
趁着夜色，方凌只能翻墙而入。
此刻他已经化作古月漠北的模样，江牙气息他已经熟悉，借助神魂之力很快便在宅子的一处屋内找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