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笙和李卿他们吃晚饭都挺晚了,本来他们想多留几天,在南青市玩玩,但是李卿那边不好请假,第二天就各自回去了。
时间是最残忍也是最无情的东西。
沈月笙在大学里,也会遇见很多想和她有进一步关系的人,但都被她拒绝了。
不是那些人不够好,而是沈月笙自己觉得自己还没有准备好。
她每天的生活也是很平常,除了上课,训练,给沈临和谢云打电话,在群里和李卿他们聊天,就是跟着老师去实地训练,有时还会出一些紧急任务锻炼能力。
这天,沈月笙刚实习完一个任务,坐上公交车回学校。
前一秒还在手机上给易清瑜他们发着消息,后一秒就被刚上来的人吸引住了视线。
起因是刚上来的那个穿着正式的中年人和司机说话声音大声了点。
本来沈月笙是没注意的,但车子停着没动,她就多看了几眼。
不算是高峰期,车上的人不多。
那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一上车就红着脸,没有投币。
司机提醒了几句,那男人就急赤白脸地骂骂咧咧。
“你一个破开车的,你管大爷我呢!”男人口齿不清,吐不出几个清晰的字来。
可坐在后排的沈月笙还是能大部分明。
司机只是重复着让他要坐车就投币,不坐车就下去,别耽误其他人的时间。
那人挡在车门那里,就不走,也不投币。
沈月笙看得出来,车上的人虽然生气,却也不敢说什么。
也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制止。
沈月笙坐了会儿,站起来,朝前部车门走去。
背着学校发的藏青色书包,上面还挂着生日时李卿送给她的小玩偶挂件,随着她的步伐一晃一晃的。
“叔叔,您要是不坐车就下去吧,我们都挺赶时间的。”沈月笙起初还很客气对那个面红耳赤的男人说话。
结果那个男人看沈月笙是个小女生,上来就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听也听不懂。
沈月笙皱着眉,正当她准备继续说服的时候,那男人突然一个大跨步走向司机,试图把他从驾驶座拉出来。
沈月笙伸手勒住他的脖子,朝后一大步,将他带到了地上,制止了男人的动作。
男人见自己被一个小女生放到了,气急败坏,反手一抓,没捞住沈月笙。
沈月笙的擒拿术可不是白练的。
将他的胳膊反手一扭,两只手转在了背后,“阻碍交通治安,甚至企图伤人,醉酒可不是借口。”
沈月笙一走近那个男人就闻到了他身上的一大股酒味儿。
男人嘟囔着什么已经听不清了。
公交车停的位置本就离警察局不远,趁着沈月笙制服男人的时候,司机跑下了车去找来了警察。
其中一个民警小陈,刚刚才和沈月笙打完照面,现在又见到还有点吃惊。
本来沈月笙是被导师带着过来的,又是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一个女生,小陈便以为她或许也是那样的“关系户”,过来走个过场罢了,便没放在心上。
现在见到她制服了一个比自己身强体壮的男人,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佩服。
“沈月笙,跟我们去做个笔录吧。”尽管是这么想,但小陈还是得履行职责,把男人和沈月笙,以及司机都带回了局里。
沈月笙做完笔录出来,甩了甩手,好像是刚才用力过猛,扭到了。
男人醉酒闹事被拘留了。
沈月笙属于见义勇为,司机感谢了她便离开了。
沈月笙揉了揉手腕,时间已经很晚了,肚子很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沈月笙背着书包,走进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个饭团,拿了一盒椰奶,坐在里面吃了起来。
望着外面突然下去来的雨,沈月笙叹了口气,“又下雨了。”
南青市区和旭城不一样,即使距离不太远,但天气状况有时却有着天壤之别。
刚刚才和谢云打了个电话,旭城刮了大风,但没下雨。
雨倒是全都下到南青市来了。
谢云说沈临下个月要到南青市出差,说是有好消息顺便带给沈月笙。
沈月笙还以为是警局会寻求南青市警官学院的协助,一想着自己也能和父亲一起出现在同一个“战场”上,便重重地咬了一口饭团,将剩下的也一并带入了口中。
吃完收拾好自己制造出来的垃圾之后,沈月笙打了个车回了学校。
沈月笙在学校的日子过得很快,临近期末,也没了太多的时间在手机上跟他们聊天。
每次都是等到他们打电话来,沈月笙才知道他们最近在聊些什么。
有天,江述突然打电话过来问沈月笙关于李卿。
“沈月笙同学,你知道我们李卿同学最近在干嘛吗?”
沈月笙还很奇怪,明明前段时间李卿早已给沈月笙发过消息说了接下来的安排了,为什么江述会不知道?
沈月笙还很不合时宜地反问了一句:“你不知道吗?”
听着这句话,江述有种被“背刺”了的感觉。
“什么意思?”江述不死心地问。
“他前段时间告诉我,他们学校组织了实地训练,可能会失联一段时间。”沈月笙不紧不慢地告诉了江述前段时间李卿给她发的消息。
“什么!?”
沈月笙很熟练地把手机拿远了一些,但江述怒吼的声音还是很大声地传进了沈月笙的耳朵里。
“他居然不告诉我!?”江述还在怒吼。
沈月笙安慰道:“安啦安啦,你在国外,本来时差就不同,现在我告诉你不也是一样的嘛。”
“欸我说,你俩还没有在一起吗?”江述嘴上也没个把门的。
沈月笙耳朵发烫,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起初也有很多人这么问过,可不管是沈月笙本人,还是李卿,似乎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好像只要他们两人默契地都不提,就还是可以随时发消息嘘寒问暖的好朋友一样。
沈月笙也不希望自己说出来,然后明明可以做一辈子的好友,最后却演变成了短时间的“爱人”,甚至连这个“短时间”都没有。
可时常在火炉边烤火,哪里会感受不到暖意呢?
沈月笙打了个哈哈,“先不说了,我要去训练了。”
“啪”一声挂掉了电话,又留下江述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的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