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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读心后,反派大佬非说我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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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便是得中状元,也与那紫袍玉带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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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归鸿侧目瞥了他一眼,低声对身旁的同窗道:“倒是小瞧他了,不是个只会攀附权贵的草包。”

陆昭野依旧低头看书,似乎对外界毫不关心,但时丙敏锐地注意到,他的笔尖在纸上微微一顿,随后又继续书写。

时丙出身贫寒,对底层百姓的苦难有着切肤之痛。

这些年,皇室骄奢淫逸,对百姓横征暴敛,如同吸血虫一般,恨不得榨干百姓的最后一丝价值,来满足他们纸醉金迷的生活。

下堂后,时丙不疾不徐地收拾砚台笔墨。

一片阴影忽地笼罩了桌案。

谢归鸿站在他跟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他:“你叫时丙?”

时丙抬头,脸上适时浮现恰到好处的谦逊与一丝惊惶:“正是。谢师兄有何指教?”

谢归鸿抱臂而立,语气倨傲:“你的策论答得不错,不过,光会耍嘴皮子可不够。白鹿书院可不是靠几句漂亮话就能立足的地方。”

时丙不卑不亢:“谢师兄教训得是,我定当勤勉。”

谢归鸿轻嗤一声,转身离去。

时丙望着那挺拔而略显冷硬的背影,眸光幽深。

谢归鸿是吏部尚书之子,若能得其助力,于主子大业,无异于手握一柄利刃。

但此人性格倨傲,寻常手段怕是难以接近。

正思索间,忽听身旁传来一道平静的声音:“你刚才的答案,避重就轻了。”

时丙转头,只见陆昭野合上书本,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哦?陆兄有何高见?”时丙饶有兴趣地问。

陆昭野语调不起波澜:“战争之利,不在急缓,而在用人。若所用非人,纵使良策,亦成祸端。”

时丙心头一震——此人看似不问世事,实则对朝堂局势洞若观火!

若用人得当,或许能一劳永逸;可若人心存私念,战争便会如野草般,春风吹又生。

时丙眼中闪过激赏,嘴角勾起真诚的笑意,低声道:“陆兄见解独到,改日可否讨教一二?”

陆昭野并未回应,只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挟起书卷,消失在渐浓的暮色里。

时丙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这白鹿书院,果然卧虎藏龙。

暮色四合,时丙回到寝室。

推门而入,正对上书案后端坐的谢归鸿。

两人四目相对,时丙微微行礼:“谢师兄,想不到能和谢师兄一间房子,十分荣幸。”

谢归鸿单手撑在桌子上,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椅子扶手上,姿态慵懒:“听闻你是公主府的人。”

时丙慢慢抬头,试图从谢归鸿的眼中读出他话里的深意。

“做了公主的裙下臣,便是得中状元,也与那紫袍玉带无缘了。”谢归鸿轻哼一声,将身体坐好,继续做今日的课业。

时丙走到自己的桌案旁,铺开纸,开始磨墨。

他侧过身,面向谢归鸿,语气诚挚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苦涩:“我被公主所救,没有公主,我便死在歹人的刀下。圣贤书中教我的道理,救命之恩应当以身相报。”

他微微一顿,垂下了头。

谢归鸿翻页的手指一顿,发出极轻的一声响,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呆子。”

评价完,目光却再次落回书页。

室内一时静谧,只有烛火偶尔的噼啪声。

谢归鸿看似专注,眼角余光却扫过时丙。

见他衣着朴素,即便依附公主府,也没有丝毫张扬跋扈的样子,倒像是被逼无奈。

惹人生出几分荒谬的怜惜。

时丙眼观鼻鼻观心,专心书写。

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和师兄们相处好,最好能成为挚友。

他表现的越胆小谨慎,越能激起谢归鸿这类天之骄子心底的保护欲。

“啧。”谢归鸿忽地放下书,从桌上拿起一支新笔,随手递到时丙案头,“你这笔,都开花成扫帚了,公主府也吝惜这点东西?”

时丙似受惊般抬头,看着那上好的毫笔,犹豫了一下才双手接过:“无功不受禄,公主已是救命恩人,我不敢再奢求更多……”

谢归鸿没接话,反而站起身,走到他跟前,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罢了。这书院里笔墨纸砚,缺什么,自去管舍监报我的名字添置就是。”

时丙将笔攥紧在掌心,头更低了些,声音细弱蚊蚋:“谢师兄。”

“行了,我还有事。”谢归鸿摆手,便要离开。

“师兄,”时丙急急站起,下意识拉住谢归鸿那片一尘不染的衣袖下摆,又像被烫着般飞速松开,语气带着不安,“院规说,若无要事不得擅自离院……”

谢归鸿停步回头,目光落在时丙脸上,又在那抓住自己衣角又快速松开的手上停顿了一瞬。

昏暗烛光下,眼前之人肤色苍白得不似常人,长长的睫毛垂下,在眼底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竟平添了几分脆弱感。

谢归鸿喉结微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心中那份探究的兴味愈发浓烈。

这朵被风吹到公主门前的“小白花”,似乎比他想象中更有趣。

“家父寿诞在即,需归家数日。”他终于开了金口,声音较之前温和了一丝。

说罢,径自推门而出。

确认脚步声远去,时丙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脸上那副温驯小白兔的表情瞬间消失殆尽。

伪装!

日复一日地扮弱、卖惨!当白莲花!

对他这刀口舔血的暗卫来说,实在是憋屈!

做这种差事,说什么都得加钱!

时丙拿出特制的纸笔和墨水,将京中的局势细细写下。

走到窗边,短促的哨音发出,一只毫不起眼的灰鸽扑棱棱落在指尖。

缚好密信,目送灰影融入夜色。

做完这一切,时丙整个人向后一倒,重重砸在床上。

随即一条腿习惯性架到另一条腿上,抓起案头没吃完的半个苹果啃了一大口。

另一只手则百无聊赖地随手翻着书页,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那姿势神态,与方才那个温顺书生判若两人。

活脱脱一个被摁在书桌前强学圣贤书的纨绔子弟。

哪还有半分读书人的影子?!

夜渐深沉,万籁俱寂。

房门被一股巧劲无声推开,一个黑影如幽灵般滑入,反手掩上门闩。

黑衣人影看也不看床上那个姿势散漫的“书生”,随手将腰间一个沉甸甸的布包解下,带着力道抛了过去!

时丙眼中精光一闪,在床上看似随意翻身,左手顺势一探,那沉甸甸的包裹已被稳稳捞入怀中。

利落地解开活结,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几个青瓷药瓶的补药,几个细小的油纸包包着的毒药,还有一个用上好牛皮缝制的水囊。

“主子送一壶水干什么?”时丙将手中的苹果扔给蒙面人,打开水囊喝了一口。

瞬间,甘霖般的清泉甫一入喉,一股难以言喻的清凉气息瞬间席卷四肢百骸!

连月来夜夜“应付”公主、白日强打精神读书积累的疲惫感,竟消散了大半!

时丙猛地睁大眼睛,霍然坐直身体,盯着手中水囊,声音带着难掩的兴奋与惊异:“这……这是什么?!主子从哪儿弄来的好东西?!”

靠墙而立的蒙面人抱着臂,语气带着一丝揶揄的笑意:“省着点喝。主子吩咐了,往后每月会差人给你送一囊。喝到殿试那天,足够你精神抖擞去金榜题名了。”

蒙面人边说边走到桌旁,自顾自地取了杯盏,解下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他提起桌上的水壶给自己倒水,动作自然得仿佛在自家地盘。

时丙的目光瞬间变得如同淬了寒冰的针!

呛啷——!

软剑如银蛇出袖,冰冷的剑尖已精准抵在来人颈侧要害!

“你是谁?”

“你爹。”男子回。

那中年男子仿佛没看见颈边利刃,慢条斯理地将杯中温水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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