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为龙城阁镀上一层金箔时,蒋墨萱正将最后一枚黑子落在棋盘上。雕花木窗外,漓江的水波漫过石阶,将远处的象鼻山影揉成一团碎银。覃雪梅捏着枚白子悬在半空,目光却被案上那盏碧螺春吸引 —— 茶烟袅袅升起,恰好缠上蒋墨萱裸露的皓腕,她今日穿的月白纱裙袖口裁得极宽,举手间露出半截雪腻的小臂。
“这局你输了。” 蒋墨萱轻笑着落子,指尖有意无意擦过覃雪梅的手背。后者忽然将白子拍在棋盘中央,伸手按住她放在膝头的手:“输了便罚你弹曲,要那首《平沙落雁》。” 她的掌心带着山间草木的潮气,按在蒋墨萱微凉的手背上,竟生出几分熨帖的暖意。
小舍的梨木琴被月光洗得发亮。蒋墨萱调弦时,裙摆下滑露出一截**,青灰色的云纹袜边缘绣着半朵山茶 —— 那是柳州绣娘的独门手艺。覃雪梅端着酒盏凑过去,酒液晃出的涟漪映在她腿上,像片流动的胭脂。“你这袜子针脚疏了,” 她忽然伸手抚上那截小腿,指腹碾过袜底的防滑纹,“上次在双龙沟划破的口子,还疼吗?”
琴音戛然而止。蒋墨萱的指尖在琴弦上悬了片刻,忽然反手握住她的手腕:“你在滇西时,慕容公子也这样碰过你?” 她的指甲掐在覃雪梅腕间的络子上,那里还系着慕容向晚送的平安结。覃雪梅仰头饮尽杯中酒,酒液顺着脖颈滑进衣领,留下条晶莹的水痕:“他只碰过我的护心镜。”
案上的画轴忽然被夜风吹得展开,露出半幅未完成的《龙城烟雨图》。蒋墨萱蘸着朱砂点染远山时,覃雪梅正将一碟茴香豆推到她膝前。“你父亲的案子结了,打算回柳州府衙?” 她的脚轻轻蹭过蒋墨萱的脚踝,那里戴着只银镯,是当年蒋景明任知府时给女儿打的。
银镯相撞的脆响混着茶香漫开来。蒋墨萱忽然搁下笔,反手抚上覃雪梅的大腿,纱裤下的肌肉线条绷紧如弓弦 —— 那是常年骑马留下的痕迹。“雪梅可知,柳家余党在龙城阁藏了密信?” 她的指尖缓缓向上滑,停在大腿根处的刀疤上,那是上次为救她被暗器划伤的,“他们说,慕容公子在桂西私藏了龙涎甲。”
覃雪梅猛地攥紧她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窗外的江风忽然卷着雨星扑进来,打湿了案上的棋局。“他不会。” 她的声音带着酒气的沙哑,另一只手扯开领口,露出护心镜的边缘,“这镜子背面刻着他的笔迹,说三月便回滇西。” 蒋墨萱的指尖隔着镜身按在她心口,能摸到那里急促的跳动,像藏着只受惊的鹿。
三更的梆子声从远处传来时,蒋墨萱已将那截小腿枕在覃雪梅膝头。后者正用银簪挑去她发间的茶沫,动作轻柔得像在摆弄易碎的瓷器。“明日我去查龙城阁的暗格,” 蒋墨萱忽然咬住她的耳垂,气息带着米酒的甜香,“你若信我,便把慕容公子的信给我看看。”
覃雪梅的指尖在她大腿内侧轻轻画着圈,那里的肌肤烫得惊人。“信在我贴身处,” 她笑着去解腰间的盘扣,“但你得先告诉我,上次在双龙沟,你为何要把虎符藏进亵衣里?” 窗外的月亮忽然躲进云层,案上的烛火却越烧越旺,将两道交叠的影子投在墙上,像幅流动的工笔画。
清茶的涩、美酒的醇、肌肤相触的暖,在小舍里交织成一张密网。蒋墨萱忽然抓住覃雪梅探向她衣襟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藏着比虎符更要紧的东西。”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却让覃雪梅想起双龙沟潭底的秘道 —— 幽暗深处,总有不为人知的宝藏在静静发光。
天快亮时,琴上的弦松了半分,棋盘上的黑白子乱作一团。蒋墨萱枕在覃雪梅腿上,发丝缠着她的指尖,像束解不开的藤蔓。“其实柳家密信是假的,” 她忽然呢喃,“我只是想知道,你信他,还是信我。” 覃雪梅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发现那泪竟带着米酒的甜味:“你我之间,何须信字?”
江雾漫进小舍时,两人的衣袍还凌乱着。蒋墨萱的手仍放在覃雪梅大腿上,那里的肌肉已放松下来,像块被温水泡软的玉。远处传来早市的吆喝声,惊飞了檐下的燕子,却惊不散这满室的旖旎与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