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霄！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吗？！现在全网都在骂我们杀人！股价已经跌停了！"
叶承霄额头渗出冷汗，强装镇定："伯父，这一定是竞争对手在搞鬼！我们等警方通报出来就..."
"等？！"柳志明猛地拍桌，茶杯震翻，"现在每拖一分钟，柳氏就要蒸发几个亿！"他喘着粗气，眼神凌厉，"你不是说赔偿金都发了吗？马上去找那些家属，让他们出面作证！"
叶承霄喉结滚动，连忙点头："对对对，这些人肯定是雇来的演员！伯父放心，我这就去处理！"
地下停车场·黑色迈巴赫内
叶承霄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咬牙切齿地喃喃自语："三百多万的赔偿金，老子自己就拿了二百二十万，剩下八十万都喂不饱这群饿狼？"
掏出手机时手指都在发抖，电话接通瞬间，他的怒吼在密闭车厢里炸开："赵德海！你他妈怎么办的事？！不是说都压下去了吗？！"
电话那头赵德海声音发虚："叶、叶总，我明明给那些家属每家5万封口费了啊..."
"5万？！"叶承霄声音陡然拔高，"我可是给了你80w，你他妈吃了多少回扣？！"
赵德海支支吾吾："叶总息怒...现在当务之急是把事情压下去...要不这样，您找几个'家属'开个记者会，就说之前闹事的都是冒牌货..."
"你当网友是傻子吗？！"叶承霄咬牙切齿，"一查就穿帮！"
"叶总放心，"赵德海压低声音，"您负责找人演戏，我这边派人去'劝劝'那些真家属...保管他们不敢出声..."
叶承霄眼神阴鸷："你最好把屁股擦干净！要是出事..."
挂断电话，叶承霄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冲出停车场。
叶承霄的迈巴赫停在霓虹闪烁的夜总会后巷，他压低了帽檐，快步走向侧门。门口的壮汉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却也没拦他。
穿过嘈杂的赌场大厅，烟雾缭绕中，几个纹着血蝎刺青的混混正叼着烟打牌。叶承霄径直走向里间的包厢，却被一个光头壮汉伸手拦住。
"哟，这不是叶大少爷吗？"光头咧嘴一笑，露出金牙，"什么风把您吹到我们这种脏地方来了？"
叶承霄强忍厌恶，压低声音："我有笔生意，找你们老大谈。"
"生意？"光头嗤笑一声，朝牌桌那边扬了扬下巴，"哥几个，叶大少说要跟咱们谈生意呢！"
牌桌上爆发出一阵哄笑。一个脸上带刀疤的混混把牌一扔，眯着眼打量叶承霄："该不会是......"他故意拖长音调，"想找人假扮死者家属吧？"
叶承霄沉声道："我需要几个能演戏的人，价钱好商量。"
光头突然变了脸色，一把揪住叶承霄的衣领，将他狠狠抵在墙上："姓叶的，你他妈当我们是要饭的？"
叶承霄脸色一僵："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光头冷笑，凑近他耳边，压低声音，"我们老大说了，血蝎帮不接姓叶的活儿，尤其是你叶承霄的活儿。"
叶承霄瞳孔微缩："为什么？"
"为什么？"光头松开他，拍了拍他的脸，"因为——你脏。"
叶承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们老大是谁？我要见他。"
"见你妈！"光头猛地推了他一把，"滚吧！我们可没兴趣跟你这种货色做生意！"
叶承霄踉跄着后退两步，西装蹭上了肮脏的墙灰。整个赌场突然安静下来，几十双眼睛像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
光头啐了一口，眼神轻蔑："叶承霄，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赶紧滚吧。"
叶承霄的指节捏得发白，太阳穴突突直跳。若是平时，他早就让这个混混生不如死。但此刻，手机里不断弹出的股价暴跌提醒像催命符一样——他必须争分夺秒。
"我们走着瞧。"他咬着牙挤出这句话，转身时却被光头故意伸脚一绊，踉跄间，他死死盯着光头，将这张脸刻进记忆深处。
钻进迈巴赫的瞬间，叶承霄透过车窗冷冷扫了眼还在比划下流手势的光头，嘴角扯出一抹阴冷的弧度。导航早已设好下一个目的地——城西废弃的七杀物流仓库。
废弃工厂的阴影里，叶承霄的皮鞋踩在满是油污的水泥地上，发出黏腻的声响。几个纹着七杀刺青的壮汉抱着手臂，斜眼打量着他，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讥笑。
"哟，这不是柳家的'叶少'吗？"一个满脸横肉的混混故意拖长音调，"怎么，柳家养的小白脸也敢来我们这种地方谈生意？"
哄笑声在空旷的厂房里回荡。叶承霄脸色阴沉，但强忍着没有发作。
带路的小弟把他领到一间昏暗的会议室。七杀帮帮主"刑无赦"正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把蝴蝶刀。见叶承霄进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站住。"一个小弟突然拦住叶承霄，"搜身。"
叶承霄脸色一沉："什么意思？"
刑无赦这才抬眼，刀尖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线："叶少，规矩。"
叶承霄强忍怒意，任由小弟粗鲁地搜遍全身。手机、钱包被随意扔在桌上，连袖扣都被拆下来检查。
"可以了？"叶承霄冷冷道。
刑无赦这才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叶承霄刚迈步，一个小弟突然伸脚。他踉跄了一下，西装裤蹭到地上的油污。身后传来几声嗤笑。
"刑帮主，"叶承霄强压怒火，"我有笔生意要谈。"
刑无赦终于放下蝴蝶刀，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听说你在血蝎帮吃了闭门羹？"
叶承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当然知道这是下马威——但现在除了七杀帮，没人能帮他摆平这件事。血蝎帮已经拒绝合作，而时间不等人。
"刑帮主消息灵通。"他强迫自己露出一个微笑，慢慢整理着被弄皱的西装袖口，"所以，我们能不能谈点正事？"
刑无赦这才推过一杯茶："血蝎帮那群人，不识抬举。"他抿了口茶，抬眼时目光如刀，"说吧，叶少想要我们做什么？"
叶承霄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刑无赦既然愿意接茶谈事，说明这笔生意有得谈。
"我需要几个'家属'，在媒体面前演场戏，证明柳氏的赔偿已经到位，网上那些闹事的都是冒牌货。"
刑无赦轻笑一声："就这？"
"还有"叶承霄压低声音，"帮我处理掉那些网上闹事的家属的人。"
刑无赦慢悠悠地给自己续了杯茶："叶少，这种事可不便宜。"
"200万，"叶承霄直接开口，"现金，今晚就能到账。"
刑无赦手指轻轻敲击桌面，似乎在思考。片刻后，他忽然笑了："叶少爽快。"他端起茶杯，"不过，我有个更好的提议。"
叶承霄眯起眼："什么提议？"
"400万，我帮你搞定'家属'和演员，"刑无赦的声音带着蛊惑，"还能让他们永远闭嘴。"
叶承霄心头猛地一跳，后背瞬间沁出一层冷汗。400万！这个数字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但转念一想，自从接手柳氏项目以来，光是材料回扣就捞了不下千万，再加上那些虚报的工程款...
"永远闭嘴？"他强作镇定地反问。
刑无赦笑而不语，只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蝴蝶刀的寒光在他指间一闪而过。
这笔钱虽然肉疼，但只要保住现在的位置，将来何止400万？
"刑帮主果然专业。"他忽然笑了，茶杯与刑无赦的轻轻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