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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等分的花嫁之蓝紫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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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流水般的账单与手术灯的重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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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雨敲在面包店的玻璃幕墙上,晕开一片模糊的水痕。三玖趴在吧台上,对着摊开的账本叹气,指尖划过最新一笔支出——“二乃姐购入古董钢琴一架,折合人民币120万”。

旁边还堆着厚厚一叠发票:限量版珠宝的鉴定证书、私人游艇的保养费、海外酒庄的认购合同……最离谱的是一张“月球土地所有权证书”,二乃说“给三玖当生日礼物,以后我们也是有地的人了”。

“这月……又超支了。”三玖的声音透着疲惫,指尖在计算器上按得飞快。丁子轩这个月的工资加上五台高难度手术的酬劳,总额突破了80万美元,可面对二乃的消费清单,依旧像杯水车薪。

后厨传来“哐当”一声,二乃抱着个鎏金相框走出来,里面是幅印象派油画。“你看我淘到什么宝贝?”她把相框往墙上挂,语气兴奋,“这可是雷诺阿的真迹,画廊老板说我捡漏了。”

三玖抬头看着那幅画,画布上的光影确实动人,可她脑子里自动换算出价格——够买十台最先进的心脏搭桥仪器。“二乃姐,我们这个月……”

“钱的事你别管。”二乃挥手打断她,拿起手机给画拍照,“丁医生不是又接了两台手术吗?等他做完,这点钱算什么。”

雨越下越大,三玖看着窗外丁子轩常停的车位,心里像被雨水泡得发沉。他已经连续三周没在凌晨两点前回过家了。

手术台上的“拼命”与账单后的隐忧

心胸外科的手术室灯火通明,丁子轩正站在第七台手术的术野前。显微镜下,患者的冠状动脉细如发丝,他握着缝合针的手微微发颤,不是因为紧张,是纯粹的体力透支。

“丁主任,您已经连续工作36小时了。”助手董嘉的声音带着担忧,递来葡萄糖水,“要不先让教授接手?”

“不用。”丁子轩头也不抬,视线死死锁着血管吻合处。这台手术的酬劳是15万美元,足够支付二乃那架钢琴的首付款。他不能停,账单像悬在头顶的剑,每一笔支出都在催促他快点、再快点。

缝合最后一针时,他的眼前突然闪过重影——手术灯的白光变成两团模糊的光晕,患者的心脏在视野里晃来晃去。他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嵌进掌心,刺痛让他找回一丝清明。

“结束了。”他哑着嗓子说,摘下口罩时,下巴的胡茬已经冒出青色,汗水顺着脖颈流进手术服,黏得像层薄膜。

走出手术室,护士长塞给他一张纸条:“丁主任,三玖小姐刚才来电话,说二乃小姐订了套瑞士的山顶别墅,让您……准备下首付。”

丁子轩捏着纸条,指节泛白。那套别墅的价格,相当于他二十台常规手术的收入。他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后腰的钝痛像潮水般涌来——上周做主动脉夹层手术时,他保持俯身姿势太久,腰肌劳损的老毛病又犯了。

“董嘉,”他睁开眼,声音疲惫却坚定,“帮我看看下周的排班,能再加两台急诊吗?”

董嘉愣住了:“主任,您的体检报告显示心率已经110了,再这么熬……”

“没事。”丁子轩打断他,往休息室走,“我年轻,扛得住。”

三玖的焦虑与二乃的“理所当然”

面包店打烊后,三玖抱着账本在公寓等丁子轩。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门终于开了。丁子轩的白大褂沾着消毒水味,眼下的青黑蔓延到颧骨,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回来了?”三玖赶紧起身,想去扶他,却被他躲开——他的手背上布满针眼,是护士给他静脉推注葡萄糖时留下的。

“嗯。”丁子轩扯掉领带,往沙发上倒,声音沙哑,“下周加了两台手术,别墅的首付应该够了。”

三玖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子轩,我们不要别墅了好不好?钢琴也可以退掉,那些画和珠宝……我们根本不需要。”

“怎么不需要?”丁子轩勉强笑了笑,伸手擦她的眼泪,指尖冰凉,“二乃姐说,这是我们该有的生活。而且……我想给你最好的。”

“我要的不是这些!”三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要你按时吃饭,要你能睡够六个小时,要你后背不疼,要你……活着。”

最后两个字像重锤,敲得两人都沉默了。

第二天,三玖拿着账本去找二乃,想跟她好好谈谈。可二乃正对着电脑屏幕选私人飞机的内饰,头也没抬:“丁医生又不是纸糊的,多做两台手术怎么了?他是王牌医师,这点累算什么。”

“可他已经在吃止痛药了!”三玖把账本拍在桌上,指着其中一页,“你看,这是他上个月买的药,全是缓解肌肉劳损和助眠的!”

二乃终于关掉电脑,看着三玖通红的眼眶,语气软了些:“我不是想逼他,只是……”她顿了顿,声音低了下去,“你不觉得吗?我们以前太苦了,妈妈走得早,爷爷拉扯我们五个多不容易。现在有能力了,为什么不能过得好一点?”

“过得好不是这样的。”三玖的声音发颤,“二乃姐,你看看子轩的手,他握手术刀的力气都快没了。钱再多,他要是垮了,还有什么意义?”

手术台上的惊魂与账单的终结

丁子轩加的第一台急诊是先天性心脏病合并肺动脉高压,手术难度极高。他站在术野前,刚划开患者的胸骨,突然觉得天旋地转——眼前的血红色变成一片漆黑,耳边的监护仪警报声像隔了层棉花。

“丁主任!”董嘉的惊呼拉回他一丝意识。他想撑住手术台,手却软得不听使唤,身体直直往下倒。

在失去意识前,他最后想到的,是三玖哭着说“我要你活着”的样子。

丁子轩醒来时,已经躺在IcU。三玖趴在床边,眼睛肿得像核桃,睫毛上还挂着泪。看到他睁眼,她猛地抬起头,声音哽咽:“你吓死我了……”

院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脸色凝重:“子轩,你必须休息。你的心脏超声显示心肌缺血,再这么熬下去,下一个躺在这里的,就是你自己。”

这时,二乃拎着保温桶走进来,看到丁子轩手上的监护仪,脚步顿住了。她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三玖通红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手里的保温桶“哐当”掉在地上,汤洒了一地。

“对不起……”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这是三玖第一次见她哭,“我不该买那么多东西,我不该……”

丁子轩虚弱地笑了笑,声音轻得像羽毛:“不关你的事,是我……想给你们所有的,却忘了自己也会累。”

那天下午,二乃做了个惊人的决定——把所有奢侈品、别墅、游艇都挂到了拍卖网站,标价远低于购入价。她给画廊打电话,说要退掉那幅雷诺阿,哪怕损失违约金。

“这些东西,本来就不该属于我们。”她对赶来阻止的三玖说,语气异常平静,“真正的好日子,不是住多大的房子,戴多贵的珠宝,是一家人平平安安的,丁医生能笑着回家吃饭。”

回归本真的温暖与重新定义的“富足”

丁子轩出院后,二乃把拍卖所得的钱存进了共同账户,只留下那架古董钢琴——她说“以后教街坊的小孩弹琴,也算物尽其用”。

面包店的三楼没有改成观景台,而是被改成了小小的休息室,摆着丁子轩喜欢的懒人沙发和医学书籍。二乃说“他累了可以来这里睡会儿,比在医院的休息室舒服”。

丁子轩不再接那么多手术,每天准时下班。他会陪三玖去市场买新鲜的抹茶粉,会帮二乃修理面包店的烤箱,周末还会和她们一起去看爷爷。

有天晚上,三玖翻着新的账本,笑着说:“这个月居然有结余,还能给你买新的手术刀。”

丁子轩从背后抱住她,下巴抵在她发顶:“不用买新的,旧的还能用。”他顿了顿,声音温柔,“其实我最想要的,从来不是那些手术费,是每天回家,能闻到你做的味增汤的香味。”

二乃靠在门边,看着他们相拥的背影,嘴角扬着笑意。她终于明白,真正的富足,不是银行卡里的数字,是丁子轩手术成功后轻松的笑,是三玖烤出完美和果子时的雀跃,是面包店里飘出的甜香和此起彼伏的笑声。

窗外的雨停了,月光透过玻璃洒进来,落在那架古董钢琴上,泛着柔和的光。丁子轩的工资或许不再像以前那样“花不完”,但这个家,却比任何时候都更像一个家。

因为他们终于懂得,能支撑着人走过漫长岁月的,从来不是奢侈品的光芒,而是身边人手心的温度,和那句“累了就歇歇,我在这里”的温柔。

这样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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