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巴黎笼罩在薄雾中,塞纳河的水面泛着银灰色的光,与阿尔文·莱斯特兰奇的长发几乎融为一体。他站在"魔法动物园"的露台上,手指间夹着一支燃烧到一半的香烟,烟雾缭绕中,那双异色的瞳孔显得格外深邃——左眼如冬日的湖水般冰冷,右眼却似盛夏的森林般生机盎然。
香烟的灰烬无声地坠落,阿尔文轻轻呼出一口白雾,看着它在巴黎微凉的空气中消散。五年来,他习惯了这样的清晨,习惯了独自一人站在高处,看着这座城市慢慢苏醒。
"先生。"尼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马尔福先生昨晚留下的外套,我在口袋里发现了这个。"
阿尔文转身,看见尼奥手中捧着两枚金戒指,在晨光下闪闪发亮。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却没有伸手去接。
"放我桌上吧。"他最终只是这样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尼奥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点点头离开了。阿尔文重新看向塞纳河,香烟已经燃尽,烫到了他的手指,他却浑然不觉。
***
【德拉科的清晨】
与此同时,巴黎丽兹酒店的套房里,德拉科·马尔福从噩梦中惊醒。
他猛地坐起身,额前的铂金色碎发被汗水浸湿,灰蓝色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梦魇的阴影。梦中,他再次回到了霍格沃茨的战场,看见阿尔文独自一人站在燃烧的走廊里,银灰色的长发被火光染成血色。
"该死..."德拉科抓起床头的怀表,却发现它不见了。他这才想起,昨晚在动物园,那只该死的嗅嗅...
窗外,巴黎的天空已经大亮。德拉科赤脚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陌生的城市。五年了,他找遍了整个欧洲,却始终找不到阿尔文的踪迹。直到上周,他在《预言家日报》的国际版上看到一则小广告:"巴黎蒙马特高地,魔法动物园,展出会说法语的护树罗锅"。
那张配图上,一个模糊的侧影站在角落,银灰色的长发,异色的瞳孔——即使过了五年,德拉科也能在千万人中一眼认出他。
***
【动物园的日常】
阿尔文蹲在护树罗锅的围栏里,修长的手指正小心翼翼地给一只受伤的小家伙包扎。
"别动。"他轻声说,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很快就好了。"
护树罗锅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乖乖伸出受伤的前爪。阿尔文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弄疼了它。阳光透过玻璃穹顶洒下来,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先生!"尼奥急匆匆地跑进来,"法国魔法部的人又来了,还带着傲罗!"
阿尔文连头都没抬,继续着手上的工作:"让他们等着。"
"但是先生,他们说如果您不立刻交出表演许可证,就要查封动物园!"
阿尔文终于站起身,异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他慢条斯理地摘下手套,露出左手无名指上那道淡淡的戒痕。
"告诉他们,"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十分钟后,我会亲自'招待'他们。"
***
【重逢后的沉默】
德拉科站在动物园的入口处,看着那群趾高气扬的魔法部官员。他本不该插手法国魔法部的事务,但当他听到"查封"二字时,一股无名火猛地窜上心头。
"杜兰德司长。"德拉科的声音冷得像冰,"没想到在巴黎也能遇见您。"
胖司长转过身,脸上的横肉抖了抖:"马尔福先生?您怎么..."
"莱斯特兰奇先生是我丈夫。"德拉科平静地说,灰蓝色的眼睛直视对方,"我想,关于动物园的许可证问题,我们可以重新讨论?"
他没有注意到,阿尔文正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听到了每一个字。银灰色的长发微微晃动,异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
【午后的对峙】
"你凭什么替我决定?"阿尔文的声音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回荡。
德拉科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交叠在一起:"五年了,阿尔文。五年里你音讯全无,现在连让我帮你都不行?"
"我不需要你的帮助。"阿尔文转过身,看向窗外的巴黎,"我过得很好。"
"是吗?"德拉科站起身,走到阿尔文身后,"那为什么你的魔杖还是那根断过又修复的山楂木?为什么你的护树罗锅剧场叫'灰蓝'?为什么..."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你左手无名指上还有戒痕?"
阿尔文没有回答。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他精致的轮廓。有那么一瞬间,德拉科以为看到了当年那个在霍格沃茨意气风发的少年。
***
【夜晚的坦白】
巴黎的夜空繁星点点,阿尔文和德拉科站在埃菲尔铁塔的观景台上,谁都没有说话。
最终,是阿尔文打破了沉默:"战后那段时间...我每晚都会梦见尖叫棚屋,梦见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地牢。"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夜风吹散,"我没办法留在英国,德拉科。每一条街道,每一座建筑,都在提醒我那些黑暗的回忆。"
德拉科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握住了阿尔文的手。他能感觉到对方指尖的颤抖,那是五年孤独留下的痕迹。
"我以为离开是最好的选择。"阿尔文继续说,异色的瞳孔映着巴黎的灯火,"我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
"但它没有。"德拉科轻声说,"对我没有,对你也没有。"
***
【苦涩的甜蜜】
回到动物园时已是深夜。阿尔文推开办公室的门,发现桌上放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可可,旁边是那两枚金戒指。
德拉科站在窗前,背对着他:"我订了明天回伦敦的票。"
阿尔文的手指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他应该感到解脱,但为什么胸口这么疼?
"西里斯很想你。"德拉科继续说,声音平静,"他总问我,爸爸为什么不来参加家长会。"
一滴泪水无声地滑过阿尔文的脸颊。五年了,他第一次允许自己流泪。
"给我点时间。"他终于说,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
德拉科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睛里盛满了理解和疼痛:"五年还不够吗,阿尔文?"
窗外,巴黎的灯火依旧璀璨。而在遥远的伦敦,一个银灰色头发的小男孩正趴在窗边,数着天上的星星,等待着一个从未谋面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