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马尔福在翻倒巷的爆炸中醒来时，魔杖尖端还残留着时间魔法的荧光。但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窒息——1991年的对角巷熙熙攘攘，十一岁的自己正趴在魁地奇精品店橱窗前，痴迷地望着光轮2000。
"梅林啊..."德拉科低头看着自己三十多岁的身体正在迅速缩小，傲罗制服扭曲成霍格沃茨校袍的银绿色。更糟的是，他余光瞥见不远处——阿尔文·莱斯特兰奇正倚在魔杖店门口，银灰色长发被阳光镀成铂金，异色瞳孔在扫过人群时突然与自己四目相对。
那个本应在1998年战争里死去的疯子。
德拉科的指尖掐进掌心。他记得最后那个雨夜，阿尔文挡在尖叫棚屋门前，被三道索命咒同时击中时还在笑。而现在，十六岁的阿尔文活生生站在十步之外，左手把玩着魔杖，右手拎着个不断挣扎的布袋——里面露出几缕熟悉的铂金色头发。
"父亲！"德拉科冲过去时撞翻了冰淇淋摊。布袋里传来闷闷的呜咽，他一把扯开绳结，对上了十一岁自己的灰蓝色眼睛。
"你谁啊？"小德拉科吐掉嘴里的束缚咒残渣，"这疯子突然用昏迷咒袭击我——"
阿尔文轻笑一声，魔杖尖挑起小德拉科的下巴："我找的是这位。"他看向成年版德拉科，"时间旅行者？还是复方汤剂？"
翻倒巷的阴影里突然冲出三个身影——哈利·波特揉着撞红的额头，赫敏·格兰杰的魔杖已经亮起荧光，而最让德拉科血液凝固的是那个铂金脑袋的少年：斯科皮·马尔福正惊恐地拍打沾满龙粪的袍子。
"解释一下。"阿尔文用束缚咒把大小德拉科捆在一起，魔杖在指尖转出残影，"为什么1991年的对角巷会出现——"他挨个点名，"两个马尔福，一个波特，一个格兰杰，还有个..."他凑近斯科皮，"迷你马尔福？"
***
时间转换器的爆炸把五个来自2017年的人扔回了过去。
"所以，"赫敏在破釜酒吧阁楼里来回踱步，"我们不仅回到了1991年，还分散到了不同时间点——波特先生掉进了翻倒巷的黑魔法物品堆，马尔福先生出现在糖果店，而我——"
"砸在了我身上。"阿尔文懒洋洋地靠在窗边，手里抛接着从哈利那缴获的怀表式时间转换器，"有趣的是，这个精密仪器显示..."他突然抓住旋转的表针，"你们本该回到的是1978年。"
斯科皮突然倒吸冷气。所有人都看向他颤抖的手指——窗外街道上，卢修斯·马尔福的蛇头杖正敲击着地面走来，身边跟着趾高气扬的小德拉科（又一个）。
"时间悖论。"哈利揉着太阳穴，"我们改变了历史。"
阿尔文突然拽过德拉科的领带："你们到底要改变什么？"他的呼吸带着青苹果香皂的气息，"阻止黑魔王复活？拯救救世主？还是——"
"救你。"德拉科脱口而出。
阁楼陷入死寂。阿尔文的异色瞳孔微微扩大，左眼角的疤痕在阳光下泛着银光。1991年的风吹起窗帘，掠过他银灰色发梢时，德拉科恍惚看见那个在战争最后朝他微笑的疯子。
"有意思。"阿尔文松开手，"我居然能活到需要被拯救的年纪？"
***
格里莫广场12号的窗帘在夏风中翻飞。
小天狼星·布莱克（活着的、会大笑的版本）正把黄油啤酒塞进每个人手里："所以这群小鬼是从未来穿越来的？"他揉乱哈利的头发，"难怪你长得像尖头叉子私生子。"
"重点不是这个。"赫敏展开从魔法部顺来的1991年档案，"伏地魔此刻正附在奇洛后脑勺上，而魔法石——"
"在四楼走廊。"阿尔文接口，指尖划过预言家日报上邓布利多的照片，"但更大的问题是..."他忽然用魔杖挑起小德拉科的下巴，"我们的马尔福小少爷今年本该遇见哈利·波特。"
所有人的目光转向正和斯科皮争夺巧克力蛙的哈利。
"我拒绝。"哈利板着脸，"再说一遍，我绝不会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说‘我爸爸会听到这件事’。"
小天狼星笑得从沙发上滚下来。阿尔文则若有所思地打量两个德拉科——大的那个正试图用消失咒处理袍子上的茶渍，小的那个在炫耀新买的龙皮手套。
"时间法则第一条。"阿尔文突然说，"不能遇见过去的自己。"他魔杖一挥，小德拉科瞬间昏睡过去，"所以这孩子得睡到开学典礼。"
德拉科猛地站起来："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放松，只是催眠咒。"阿尔文把小家伙塞进克利切怀里，"比起这个..."他忽然贴近德拉科耳畔，"我更想知道，未来的我们是什么关系？"
壁炉的绿焰映在阿尔文侧脸，将那道疤痕染成血色。德拉科闻到他身上雪松与薄荷的气息，恍惚想起1998年废墟里那个染血的拥抱。
"仇人。"德拉科干巴巴地说，"你总抢我领带夹。"
阿尔文大笑起来，笑声惊醒了墙上的布莱克夫人画像。当尖叫与诅咒回荡在走廊时，斯科皮悄悄拉住德拉科的袖子："爸爸，你说谎时耳朵会红。"
***
霍格沃茨特快喷出的蒸汽模糊了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景象。
德拉科看着十一岁的自己（被施了混淆咒）昂首挺胸走向车厢，身后跟着克拉布和高尔（梅林啊他们小时候这么矮？）。而真正的危机正在最后一节车厢——阿尔文用幻身咒裹住所有人，正透过窗户监视奇洛教授颤抖的紫色围巾。
"那里面裹着没鼻子的变态。"哈利小声说。
"优雅点，救世主。"阿尔文用魔杖轻敲他脑袋，"人家现在还是英俊的汤姆·里德尔。"
赫敏突然捂住斯科皮的嘴——年轻的麦格教授正走过走廊，怀里抱着的新生名单上，哈利·波特的名字后面跟着墨迹未干的"（与韦斯莱家同车厢）"。
"历史正在修正。"赫敏咬着嘴唇，"我们必须——"
列车突然剧烈震动。黑暗如潮水般涌来，摄魂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腐朽气息充满走廊。阿尔文瞬间抽出魔杖，银色的水鸟守护神振翅而出，但更令人震惊的是斯科皮掌心跃出的白鼬——和德拉科的守护神一模一样。
"马尔福家的守护神都这么可爱？"阿尔文在黑暗里轻笑。
当光明重现时，德拉科发现自己攥着阿尔文的手腕。后者异色瞳孔里映出他泛红的脸："担心我？"
"担心你吓跑摄魂怪。"德拉科松开手，"它们怕疯子。"
***
午夜的天文塔上，时间旅行者们终于拼凑出真相。
"这不是意外穿越。"赫敏展示着从有求必应屋找到的笔记，"有人篡改了1991年的时间节点，试图在哈利入学前——"
"杀死邓布利多。"哈利盯着羊皮纸上熟悉的字迹，"是未来的我写的。"
阿尔文突然夺过笔记，魔杖划过某段符号："不对，这是里德尔时期的密文。"他眯起眼睛，"有人想让黑魔王提前复活...利用时间旅行者带来的混乱。"
斯科皮突然指向城堡西侧："看！"
禁林边缘升起诡异的绿光，组成了骷髅与蛇的图案——但比正常黑魔标记小得多。德拉科瞬间明白过来："有人召唤了少年版食死徒。"
"包括我父亲。"他声音嘶哑。月光下，卢修斯·马尔福的铂金长发在禁林边缘若隐若现，蛇头杖正指向海格的小屋。
阿尔文的魔杖突然抵住德拉科喉咙："选择时间，马尔福。救你父亲灵魂，还是救白巫师老命？"
风掠过德拉科的铂金发梢，他想起阿兹卡班探视室里父亲枯槁的面容，想起马尔福庄园地毯上纳西莎的泪痕，想起斯科皮出生那天卢修斯颤抖的手指第一次触碰婴儿的脸。
"都不选。"德拉科抓住阿尔文的手腕，"我们改写规则。"
***
禁林的腐殖质气息呛得斯科皮直咳嗽。
五个人类加一个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被强行拉来当向导）潜行在树影中，前方空地上，少年食死徒们正围着火堆举行某种仪式。奇洛教授跪在中央，后脑勺的围巾疯狂蠕动。
"那是个时间锚点。"赫敏小声解释，"他们在固定1991年这个异常节点。"
哈利眯起眼睛："所以如果我们现在阻止——"
"所有人记忆都会被重写。"阿尔文突然拽过德拉科，"尤其是你。"他指尖冰凉，"如果改变卢修斯的命运，你可能根本不会出生。"
德拉科看向空地边缘——卢修斯正将某样东西交给奇洛。在火光映照下，那赫然是消失柜的零件。
"不。"德拉科抽出山楂木魔杖，"这次我要他亲手毁掉它。"
阿尔文的笑容在绿焰中显得疯狂而美丽："这才像话。"
当五个时间旅行者同时冲出灌木丛时，历史开始分崩离析。哈利的缴械咒击中奇洛的围巾，伏地魔的尖叫划破夜空；赫敏的冰冻咒让火堆瞬间凝固；斯科皮不知从哪变出一群狐媚子，它们疯狂扑向少年食死徒们；而德拉科——
他的索命咒擦着卢修斯耳际飞过，击中那枚消失柜零件。
"父亲！"德拉科的声音不像自己的，"看看你在侍奉什么！"
卢修斯惊愕转身。奇洛的围巾突然炸开，浮现在空中的不是伏地魔的脸，而是无数记忆碎片——阿兹卡班的牢房、纳西莎的葬礼、德拉科左臂的黑魔标记...
"这是..."卢修斯的蛇头杖当啷落地，"未来？"
阿尔文的咒语就在这时撕裂夜幕："时间复原！"
***
2017年的阳光刺得德拉科睁不开眼。
圣芒戈的病房里，斯科皮正往他手里塞一杯热巧克力。窗外，卢修斯·马尔福在花园里教孙子辨识星座，他的魔杖尖绽放出银色水仙花——那是德拉科从未见过的、纯粹快乐的魔法。
"记忆被改写了。"赫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手里抱着厚重的《现代魔法史》，其中1991年的章节显示奇洛教授因偷窃龙蛋被开除，"但有些东西留下来了。"
哈利举着预言家日报走进来，头条是"阿兹卡班最后一批食死徒获释"，配图中赫然有克拉布和高尔的身影（他们看起来老了很多）。
"阿尔文呢？"德拉科突然问。
病床边的窗户突然被敲响。银灰色长发的男人蹲在窗台上，异色瞳孔在阳光下像两颗宝石："听说有人欠我个领带夹？"
风掠过阿尔文发梢时，德拉科看清了他左眼那道疤——不是诅咒留下的，而是一个小小的、完美的闪电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