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溯的指尖刚碰到空黎太阳穴，瞳孔猛地收缩。
少女皮肤下翻涌着暗紫色细流，像活物般啃噬经脉。
他扯开空黎衣领，锁骨处浮现出星芒状淤痕——和当年孤儿院火场里，老院长尸体上的伤痕一模一样。
"星蚀毒。"苏绾的声音发颤。
她蹲在雪地里翻笔记，冻红的指尖停在某页："我比对过火灾现场的残留物，就是这种毒。"
唐青岚蹲下来，喉结动了动："能同时在十年前和现在下毒的人......"他没说完，目光扫过远处雷耀山消失的方向。
林霜突然低喝一声。
她半跪在冰崖下，从石缝里抠出半枚玉符。
断裂处泛着幽蓝荧光，刻着个模糊的"净"字。
"净化者。"白芷咬牙，"那帮疯子主张清除所有非人类力量，连官方特勤组都被他们渗透了。"
李墨阳冷笑："特勤组？
我看是特勤组里的耗子窝。"他踢了踢脚边碎冰，"当年我师父就是被他们用这玉符引去陷阱的。"
青衣客忽然握剑："雷耀山被带走前，我在他识海看到星界钥匙的残图。"他望向陈溯，"要解星蚀毒，要找当年真相，都得先找到他。"
废弃训练营的铁门锈得能刮下渣。
陈溯抬手推开，腐肉味混着铁锈味扑面而来。
"血腥味不对。"他按住腰间短刀，"不是新鲜血。"
地下密室的门卡在半开状态。
林霜打亮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墙面——密密麻麻的星纹图谱，和地宫残碑上的纹路有七分相似。
中央石台上躺着具干尸。
胸口插着把短刃，刀柄刻着"净"字，和林霜找到的玉符同出一辙。
"咔嚓。"
通风口传来金属摩擦声。
陈溯猛地拽过苏绾往侧避，三枚电磁脉冲弹"噗"地砸在他们刚才站的位置，蓝紫色电弧劈得地面焦黑。
七八个黑衣身影顺着通风管滑下，面甲遮住半张脸，肩上扛着星能抑制器。
为首的举起枪："清除异端——"
"蹲下！"陈溯踢起脚边碎石，精准撞在最近的抑制器上。
金属碰撞声里，他反手抓住苏绾腰带将人甩向墙角，自己则矮身滚到石桌后。
"白芷！
左边第三个！"林霜贴着墙摸向配电箱，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李墨阳！
干扰右边的通讯器！"
电磁枪的爆响混着星能震荡声。
陈溯摸到石桌下凸起的星纹，指尖注入星力——天花板应声塌下大块碎石，正好封死两个净化者的退路。
白芷的箭破空而来，直接洞穿为首者喉结。
那家伙捂着脖子倒下时，面甲摔裂，露出半张脸——左脸布满星蚀毒的紫斑。
"他们也中毒了？"唐青岚踹飞扑过来的净化者，"疯了，连自己人都下毒手。"
战斗结束时，李墨阳踹开最后一个敌人。
他扯下面甲扔在地上，抬头时突然顿住："门口有人。"
脚步声由远及近。
陈溯转身，看见慕容烈拄着剑站在门口，天剑阁的星纹披风被风卷起一角。
他身后跟着三个持剑弟子，腰间玉佩碰出清脆声响。
"你们不该来。"慕容烈的声音像敲在青铜上，"我接到线报说这里有净化者余孽，没想到......"他目光扫过石台上的干尸，"这是净组织的前首领，二十年前失踪的。"
陈溯的手紧了紧。他注意到慕容烈的目光在自己脸上多停了半秒。
"你父亲陈怀安。"慕容烈突然开口，"当年就是死在他手里。"
夜色更深了。
天剑阁的飞鸽传书在凌晨抵达。
信上只写了四个字："速归论剑"。
陈溯捏着信笺，抬头看向窗外——月光照在星纹石碑上，投下的影子像条蜿蜒的星河。
苏绾走过来，将一件外衣披在他肩上："慕容前辈说，天剑阁的星纹石碑，可能藏着星界钥匙的秘密。"
陈溯望着石碑上模糊的刻痕，忽然想起老院长临终前的话："小溯啊，等你找到那本残卷......"
风卷起几片落叶，打在石碑上。
他摸了摸腰间的星核，温度透过布料传来。
明天，天剑阁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