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烬火王妃:冷殿下你欠我一场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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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镜影迷踪,真相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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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烬的袖中银针烫得几乎要穿透布料,她贴着斑驳的砖墙屏息,听着前方的脚步声在断瓦堆里渐轻。

那道身影拐过最后一截残垣时,她终于看清了——哪里是什么戴斗笠的杂役,分明是个十二三岁的道童。

月白道袍沾着草屑,发冠歪在一侧,后颈那道蜈蚣疤却在月光下泛着青黑。

"小友留步。"她按住发疼的胸口,嗓音压得沉冷。

道童转身的瞬间,沈烬瞳孔微缩。

那张尚带婴儿肥的脸,眼底却浮着与年纪极不相称的浑浊,像是浸过百年古井的潭水。

他歪头笑了,露出颗缺了角的乳牙:"沈王妃,你终于来了。"

这句话像根冰锥扎进她脊椎。

三年前在玄冥门地牢,她被锁在青铜柱上受火刑时,也听过类似的"终于"——当时那是尊主掐着她下巴说的,说她是"烬火命定的引路人"。

"你怎么知道我身份?"她指尖扣住袖中淬了鹤顶红的银梭,"玄冥门的狗腿子?"

道童却从怀里摸出块半腐的木牌,边角刻着朵残梅——正是沈府灭门那晚,她塞给义兄南宫烬的信物。"沈将军的女儿,三岁时被乳母抱着爬狗洞逃出去,左脚心有颗朱砂痣。"他蹲下来拨弄脚边的野菊,"我等你,等了整整十年。"

沈烬的呼吸陡然一滞。十年前沈家满门被屠时,她刚满七岁。

"玄尘,前玄冥门典书童子。"道童拍了拍道袍上的灰,仰头看她,"尊主说要养着烬火等劫数,可我翻到了更旧的卷宗——他要的不是你的火,是你的魂。"他从怀里掏出面青铜镜,镜面蒙着层灰,"这镜子能照见灵魂真形。

尊主死了,但他的本体......"

"本体如何?"沈烬的手按在镜面上,掌心的温度让镜身泛起细密的纹路,像极了她使用烬火时,血管里游走的赤鳞。

"没了这镜子,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杀的是真人,还是他的分身。"道童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节冷得像冰,"去皇宫的冰棺前照照,沈姑娘——"他的声音突然变哑,喉间发出咯咯的响,"他们藏了个......"

"小心!"沈烬猛拽道童后退,一支淬毒的弩箭擦着他耳尖钉进墙里。

道童的道袍突然渗出大片血花,他惨笑着将铜镜塞进她手里:"快走......我早该死在尊主手里......"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开始透明,像被风吹散的纸人,只余下句极轻的"双生劫......不止你和他......"

沈烬攥紧铜镜,后颈的诅咒开始发烫。

她知道不能多留,可刚转过墙角,袖中铜镜突然震了震,映出半张模糊的脸——是楚昭。

同一时刻,御花园的假山下。

楚昭的玄色绣金靴碾过片带露的青苔,烛火在他手中晃动,将石壁上的暗纹照得清晰。

密探老周的铁钎"当"地一声,凿开了最后块封石:"殿下,您看!"

缝隙里渗出的寒气裹着腐朽的檀香涌出来。

楚昭眯眼望进去,只见三尺深的地穴尽头,两扇青铜门半掩着,门后是具冰棺,棺盖上的玄鸟纹与他腰间玉佩的纹路如出一辙。

"起。"他挥了挥手,四个暗卫合力推开青铜门。

冰棺上的霜花簌簌落下,露出里面躺着的人——面容与他有七分相似,眉骨更峭,唇色却白得像雪,颈间戴着块和他亡母一模一样的墨玉牌。

"这......"老周的声音发颤,"难道当年皇后娘娘......"

"住口。"楚昭的指节抵在冰棺上,凉意透过手套刺进骨头。

他记得母妃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昭儿要藏好自己",记得林丞相每次看他时,眼底那丝几不可察的失望。

可这具冰棺里的"自己",算什么?

密探的火把突然明灭两下,楚昭垂眸,看见冰棺底部刻着行小字:"双生劫,存一灭一"。

他的拇指碾过那行字,袖中传来细微的震动——是沈烬的传讯鸽到了。

回到寝宫时,沈烬正倚在案前,铜镜在烛火下泛着幽光。

她抬头看他,眼底还沾着道观的夜露:"我拿到了能照见灵魂的镜子。"

楚昭解下外袍搭在她肩上,瞥见她袖口渗出的血痕:"又用了烬火?"

"先看这个。"她将铜镜转向冰棺的方向——镜面突然泛起涟漪,像投入石子的深潭。

楚昭的呼吸顿住。镜中倒影里,冰棺中的"他"缓缓睁开了眼。

沈烬的指尖几乎要掐进铜镜边缘。

镜面涟漪翻涌间,那道模糊的轮廓逐渐清晰——分明是玄冥门尊主那张阴鸷的脸,可眉骨的弧度、眼尾的褶皱,竟与楚昭如出一辙。

她喉间发紧,想起道童临终前那句"双生劫不止你和他",此刻终于撞破真相:"难怪他要夺舍......因为你们本就是同源双生!"

楚昭的手背青筋骤起。

他盯着镜中那张似己非己的脸,耳中嗡鸣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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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妃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藏好自己",林丞相看他时若有若无的失望,冰棺里那具与他相似的躯体......原来从不是巧合。

他忽然抓住沈烬的手腕,触感滚烫得惊人:"你早知道?"

"我只知道烬火是引路人。"沈烬反手扣住他的指节,掌心的灼痛与他指尖的寒意交织,"道童说尊主要的是我的魂,现在看来......"她喉结滚动,"他要借你的躯体重生。

冰棺里那具,该是你未成形的双生胞弟?"

青铜镜突然发出蜂鸣,镜面裂纹如蛛网蔓延。

沈烬猛地抬头,就见窗外树影摇晃间,道童的身影从阴影里浮出来。

他的道袍不再透明,后颈的蜈蚣疤却泛着幽蓝的光,像条活过来的毒蟒:"沈姑娘好记性。"

楚昭已将沈烬护在身后,玄色衣摆扫过案角的烛台。

他盯着道童颈间若隐若现的木牌——与沈烬方才提到的沈府信物纹路相同:"你究竟是谁?"

"玄尘,前玄冥门典书童子,现在是......"道童扯了扯歪掉的发冠,"送你们上路的引路人。"他指腹划过冰棺上的玄鸟纹,"尊主用禁术将双生魂封在冰棺里,百年间靠吸你的生气养着胞体。

如今他残魂将醒,若想彻底封印,需用烬火与寒气共燃'双生阵'。"他顿了顿,眼尾爬上青斑,"但一旦失败,你们也将魂飞魄散。"

沈烬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

她望着楚昭绷紧的下颌线,想起三年前地牢里的火刑,想起他第一次掀她盖头时眼底的冷,想起昨夜他替她裹外袍时指尖的温度。

那些碎片突然串成线——原来他们早被宿命的红线缠成死结。"我愿意试。"她声音轻,却像铁钉钉进木头,"这把火烧了十年,该有个了断。"

楚昭转身时带起一阵风,吹得烛火噼啪作响。

他望着窗外浓重的夜色,喉结动了动:"若这是宿命......"他伸手覆上她手背,寒与热在交叠处腾起白雾,"那就让我来承担。"

沈烬能感觉到他掌心的薄茧磨过自己的虎口。

这双手曾握过天下人的生死簿,此刻却在微微发抖。

她反扣住他手腕,烬火从指尖窜出,赤鳞般的纹路爬上手臂;楚昭的寒气紧随其后,冰棱沿着两人相贴的皮肤蔓延。

两种力量在掌心交汇,竟泛起淡金色的光纹,像朵正在绽放的并蒂莲。

"结阵!"道童突然拔高声音,青斑已爬满半张脸,"心无杂念,引动双生魂......"

就在光纹即将完全成型的刹那,远处传来一声钟响。

那声音沉得像从地底涌上来,带着腐朽的檀香,撞得人耳膜生疼。

道童的道袍骤然裂开数道缝隙,露出底下泛着黑灰的皮肤:"来不及了......他已经苏醒......"

沈烬的烬火突然不稳,有火星溅在楚昭手背,烫出个小红点。

她望着他眼底翻涌的暗潮,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那钟声里,分明裹着一丝熟悉的阴鸷,与玄冥门地牢里尊主掐她下巴时的笑声,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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