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浔虽借着“凌云纵霄清源道妙威灵显圣剑气”打破佛道之障,顺利将千手观音法转化为神霄雷法,可他也并未放弃佛门武学。
自得了旃檀神罡这杨柳庵宗家龙象庵的上乘武功,直接补全了《千手大士羽化经》佛门一脉的练气功夫,将龙王功顺利晋升至《六度观音镇狱禅功》。
此功掺和佛教显密二派之精要,讲究体气双修,虽然于筋骨之力上不会对龙王功有所长进,可肉身内气却有诸多神异增益。
佛教之中,显密两派皆有“六观音法”,乃是观音菩萨之化身六法相,以镇压六道轮回之用。
修炼此功,则能得两派六观音十二法相神异,威力无比,堪称大周佛门诸观音法之根本、修验道之最,为龙象庵杀性第一的降魔护道神功,最高可修炼至小宗师圆满境界。
而这马头金刚明王观音,乃是十二观音中最凶恶、最愤怒之降魔法相,故而鲁浔显现出来,用以震慑宵小。
同时,也是震慑一些意外之敌。
鲁浔感受到远去的对魔忍气息,慢慢收回了目光。
他一早就发现有对魔忍藏匿周围,这些女忍自以为行踪隐秘,实则一身佛魔杂混的内气,在鲁浔佛目之下简直如掌上观纹一般清晰。
对魔忍与那雾隐鬼邪众一般无二,碰上鲁浔这身降魔佛功,就是如薪遇火,只会顷刻间化为灰烬。
希望你们识时务,否则我只能先解决你们了。
“鲁兄弟,莫家俩老不死走了,快收了神通吧。”
听到元晏的声音,鲁浔敛去法相,回过头来抱拳示意。
“多谢王爷仗义出手。”
“兄弟太见外了,走!回去喝酒,过两天等老哥我兵围庐山,算算今天他围困王府的账!”
“酒就不必了王爷。”
鲁浔客气拒绝,虽然这元晏做事也藏着掖着,假作豪爽,可毕竟为自己起了刀兵,自己也没必要太过抵触。
“方才王妃动了胎气,我以真气辅助帮着稳了胎气,王爷还是快去看看王妃吧。”
“什么!阿怜动了胎气!”
元晏听了爱妻有恙,玩世不恭的表情变作惶恐。
“一定是被莫老五的内力传音牵引了音煞,阿怜要是有事我非灭他满门!兄弟,酒就不请你吃了,你先在王府住下,我去看看你嫂嫂!”
说完,元晏招来一名王府管事让他接待鲁浔,自己则飞也似的冲回王府。
鞠躬行礼、恭送王爷的管家刚直起腰,转过身来一脸笑容。
“鲁……人呢?”
身后已空无一人,只有清风扫过。
“阿怜!阿怜!你没事吧!”
还不知鲁浔已经事了拂衣去的元晏冲到屋里,发现自家王妃正睡的香甜。
他靠了过去,轻轻呼唤了两声,王妃缓缓醒来,看着自家王爷,吸溜了一下口水。
“当家的,你出完活计了?今天客官赏了多少?没人欺辱你吧。有的话咱不去那家,阿怜今天卖了布,给你买甲的钱攒够了呢!”
她还没睡醒,似是梦到了年轻时的日子。
“阿怜…”
听了这话的元晏立马热泪盈眶,方才的意气风发全然忘了,唯有后怕。
“阿怜,你方才睡着了,鲁兄弟说你动了胎气,你先别动,我给你看看?”
说着,元晏将手放在王妃肚子上。
“音煞……嗯?”
……
“马头明王?”
“内,妾身亲眼所见,马头明王慧火直如樱花之盛。”
荣子一身紫金色和服,单膝跪地,弯下的身躯带起诱人的弧度,深邃的沟壑在雪白的脖颈下随着呼吸轻轻蠕动着。
“降魔之神力么…周人不都喜欢修菩萨行、罗汉法么,他竟然选择秽迹法…”
荣子面前,一个身穿红金色武服,外套对襟上绣着十字纹路的青年男子端坐榻上,正垂目沉思。
“看来带下弦月来是错误的决定。”
男子站起身,站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月色。
“松下,这样强盛的降魔之法,不正是你们对魔忍所追求的解脱之主么?”
松下荣子闻言,身体跪伏的更低了。
“御田大人,对魔忍唯有大日如来之力才能拯救…况且,如此凶暴的降魔之力,我等迎来的恐怕不是解脱,而是成佛。”
“呵呵,爱染明王之座下鬼众,反而畏惧佛法么。”
御田静静的看了一会月色,突然发问。
“松下,你觉得,大哥和我,谁更有希望成为你们的佛祖呢?”
松下荣子干涩的声音在身下挤出。
“实在抱歉!无论是忠弘大人还是御田大人您,当下,当下都无法完全点燃爱染之火,但请您务必相信,对魔忍,一直期待着。”
“呵呵,荣子,你这个狡猾的女儿。”
御田看着松下荣子的背影,好一会才移开目光。
“看在你消息得力的份上,我不追究你之前畏战的责任,带路吧。”
松下荣子如蒙大赦。
“您要前往何处?”
“去找那两位败犬大剑豪,在雷藏来之前,将盟友确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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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津御田背后狭长的野太刀在月光下映射出狭长的黑芜。
“会战于庐山之南么,不错的叙事。”
话音一落,黑芜中,亮起六双猩红的眼睛。
……
“阴帅,东瀛那群耗材去找莫家人了。”
“意料之内。”
黑暗中,一抹笔直的茶烟升起。
“那我们。”
“鲁浔此人向来说到做到,他一定会去九江,元晏之前调动了赣地兵马,正好趁此机会一网打尽,让元晏获罪,再发动我们朝廷中的力量,将其调离赣地,赣地一乱,我们才有机会。”
话语在茶烟面前响起,可茶烟依旧笔直,纹丝不动。
“可赣地三宗姓,阴帅,我们的力量不够。”
“呵呵,只要派人到他们族地上闹事,无论是出于自保,还是削弱剑庐和朝廷,他们都会借助这个完美借口,放弃支援九江。”
“妙啊,阴帅,如此以来,朝廷维护卓氏本就是为了安宗姓之心,可未必不心怀嫌隙,若宗姓再度背弃朝廷,二者之间,必然再生龌龊!一石三鸟,大人真乃神人也。”
“一石三鸟?呵呵,我其实并不在意成功与否。”
“那阴帅目的是?”
“目的?死宗做事没有目的。”
一双碧绿的眼睛在茶烟两侧张开,神情中有一种发现美食的渴求和贪婪。
“死宗只想看这个世界赴死!”
……
一群人各有各的算计,仿佛鲁浔已成了盘中之物,只是,鲁浔真会如他们所算计的那样?落入陷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