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娘娘又娇又媚,一路宫斗上位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第202章 红衣惊鸿宴,君子有“暗”约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天亮了。

殿里的百合香,是安神用的。

可榻上的阎宁曦没睡着。

她睁着眼,死死盯着明黄色的帐顶。

脑子里两道人影在打架。

一道黑,月下墙头,身形利落,气息像冰。

一道青,金水桥边,斯文俊秀,笑的人骨头发软。

一个狂。

一个雅。

一个让她打的痛快。

一个让她。。。脸热。

阎宁曦烦躁的坐起身,从枕头下摸出昨晚的“战利品”。

一枚寒铁梅花镖。

指尖的凉意钻心,镖身却精致的不像话,花瓣上细密的脉络都清晰可见,边缘淬着蓝光,锋利无比。

这玩意儿,不是普通工匠能弄出来的。

“一支梅。。。”

她用指肚捻着冰冷的镖身,脸上却烧了起来。

昨晚那一架,她没占到便宜,还吃了点亏。

但那种高手过招的痛快劲,是她练成武功以来,从没有过的。

这人的武功,高的邪门。

那点被登徒子占了便宜的火气,很快就被一种更野的念头压了下去。

她想把他揪出来,再打一架。

至于那个叫谢云辞的探花郎。。。

他念诗的样子,干净的嗓音,还有那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巧合?

她捏着梅花镖,觉得这京城,水比她想的深。

“我的小祖宗,您可算醒了!”

兰溪姑姑端着铜盆进来,看见她,整张脸都皱成一团。

“您瞧瞧,眼下都青了。昨晚说好的就再宫里转转,怎么折腾到快天亮才回?”

“哎呀,兰溪姑姑。”

阎宁曦伸了个懒腰,满不在乎的挥挥手。

“本宫为皇兄分忧,刺探敌情呢。看,重要物证。”

她晃了晃手里的梅花镖,一脸“快夸我”。

兰溪给气笑了,刚想念叨两句,殿外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

“公主殿下,兰尚宫,陛下。。。陛下来了!”

“什么?”

阎宁曦手一哆嗦,梅花镖差点脱手。她闪电般的把镖塞回枕下,动作快的像只猫。

皇兄这个点过来干嘛?

翻墙出宫的事,漏了?

她心跳的擂鼓一样,一身明黄常服的阎景曜已经黑着脸闯了进来。

“阎!宁!曦!”

启元帝这一嗓子,殿里的宫女太监们呼啦啦跪了一地。

阎宁曦不怕他,从榻上跳下来,趿拉着鞋就冲了过去,脸上堆满了笑。

“皇兄,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看您,龙体要紧,一大早动这么大肝火呢。”

“朕的肝火,还不是被你点的!”

阎景曜瞪着她。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北疆王八百里加急的国书,差点糊朕脸上!你知不知道,你打断了他儿子的腿,现在北疆那边以经放出话来,要削减三成的战马朝贡!三成!你当哪是三匹马吗?”

“哎哟,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阎宁曦撇撇嘴。

“皇兄,你动脑子想想,北疆王就那一个宝贝儿子,草包成那样,连我都打不过。这种货色,咱们大夏留着当驸马,以后传出去,别人是笑话他,还是笑话我们皇家没人?”

她凑到阎景曜身边,压低声音,一副“我全为你着想”的德行。

“我这叫‘婚前验货’,免得以后皇家的血脉被糟蹋了。您非但不赏我,还跑来凶我,您说您讲不讲理?”

“你。。。”

阎景曜被她这套歪理堵的胸口发闷。

他指着她,手指头都在抖,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长长吐出一口气,蔫了。

“你呀你,就仗着朕和母后疼你。”

他拿这个妹妹没辙。从小就是,捅了天大的篓子,只要她这么嬉皮笑脸的凑过来,他什么火都没了。

“朕明白你不喜欢那些纨绔,可你的婚事,关系朝局,不能再由着性子胡来了。”

阎景曜揉着眉心,换了个话头。

“这样,今晚宫里摆琼林宴,款待新科的士子。你跟朕一起去。”

“啊?一帮穷酸书生,有什么好看的。”

阎宁曦脸立刻垮了,没半点兴趣。

“不许拒绝!”

阎景曜板起脸。

“这是让你认认朝中未来的苗子,也是让你。。。多看看人。朕听说了,这科的探花郎谢云辞,是镇北侯府的公子,不止文采好,人品相貌更是拔尖的。京里都传疯了,说他‘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你给朕好好瞧瞧,兴许。。。比那个北疆草包强点呢?”

阎景曜的语气,就差没直接说“朕给你俩撮合撮合”了。

镇北侯府,谢云辞?

阎宁曦的眼睛亮了一下,又飞快的藏了起来。那张脸在脑子里一晃,心里像是被猫爪子轻轻挠了一下,又痒又麻。

昨晚才见过,今天就要在宴会上“初见”了?

有点意思。

她清了清嗓子,装作很为难的样子。

“行吧行吧,看皇兄你这么求我的份上,我就去帮你撑撑场面。不过说好,要是有不长眼的敢凑我跟前卖弄,我可不保他的腿还是全的。”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阎景曜看着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又气又笑,只能点着她的额头骂了句。

“你这个混世魔王!”

夜里,皇宫灯火通明,乐声悠扬。

琼林宴是朝廷盛事,全京城都盯着。

宴会设在集英殿,殿里全是酒香和女人的脂粉香,年轻的进士们一个个脸红脖子粗,激动的不行,老臣们则笑呵呵的,一片太平景象。

阎宁曦出现的时候,整个大殿的嗡嗡声,停了。

她换了一身红裙。

烈火一样的红,张扬到骨子里的那种。裙摆一层层荡开,像烧着的云。长发高高束着,只插了根简单的赤金步摇。她那张脸,本就继承了白若曦七分的美,被这红色一衬,更是明艳的扎人,像一朵开到最盛的玫瑰,带着攻击性。

她一进来,就成了全场的中心。

无数道目光,惊艳的,羡慕的,嫉妒的,全钉在她身上。

“曦儿,过来。”

主位边上,穿凤袍的白若曦对她招招手。岁月没怎么在这位太后脸上留下痕迹,反而让她看着更威严了。

“母后。”

阎宁曦走过去,老老实实的行礼。

“你这孩子,就知道胡闹。”

白若曦拉着她的手,让她在身边坐下,嘴里是骂,眼里全是宠。

“北疆王的事,你皇兄都跟我说了。下次不许这么鲁莽。”

“女儿知道了。”

阎宁曦乖乖点头,心里想:下次还敢。

白若曦哪看不出她的口是心非,无奈的摇头,目光扫过底下那些年轻面孔,话里有话。

“今晚来的,都是我大夏的好儿郎。你仔细看看,可有能入你眼的?”

又来了。

阎宁曦头皮发麻,只要跟母后待再一起,三句话肯定绕到她嫁人的事上。

她端起酒杯,敷衍的应了声,眼神却开始在人群里扫荡。

很快,她就找到了想找的人。

离主位不远的一张桌子后面,谢云辞坐的笔直。他今天换了身青色官袍,更显得人清雅挺拔。在一群激动或紧张的同僚里,他那副从容的样子,特别显眼。

他正再与身旁的一个官员说着什么,嘴角挂着笑,温和,谦逊,挑不出一点毛病。

这副正人君子的派头,谁能想到他还有另一张脸?

阎宁曦看的出神,阎景曜已经领着几个大臣,走到了谢云辞那桌。

“谢修撰。”

阎景曜笑着拍拍谢云辞的肩膀,态度亲近。

“朕来为你引荐。这位,就是朕的胞妹,长公主宁曦。”

来了。

阎宁曦放下酒杯,换上最高冷的神情。

谢云辞站起身,冲着阎宁曦的方向深深一揖。

“微臣翰林院修撰谢云辞,参见长公主殿下。”

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只是这会儿,多了种公事公办的味道。

“谢探花免礼。”

阎宁曦微微点头,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审视。她红唇一开,声音不大,却让周围几个人听的清清楚楚。

“本宫久闻探花郎‘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今天一见,果然如此。”

她话锋一转,语气带了点戏谑。

“看着确实比某些只会在夜里上蹿下跳,藏头露尾的梁上君子,要顺眼多了。”

这话一出,旁边的阎景曜和大臣们都愣了下,没明白公主什么意思。

谢云辞脸上的笑一点没变,好像根本没听出她话里的刺。

他再次拱手,姿态更谦卑了。

“殿下谬赞。微臣只是个书生,只懂读书,不懂什么梁上君子。想来,是殿下看的闲书多了,才有这种联想。”

他轻飘飘的,就把她的试探,说成是“胡思乱想”。

滴水不漏。

阎宁曦心里冷笑。

装,你再装。

她正要再刺他一句,一个大嗓门插了进来。

“哎呀,公主殿下有所不知啊!”

锦衣卫指挥使顾清风不知何时凑了过来,喝的满脸通红,大着舌头抱怨。

“您是没见着昨晚那个‘一支梅’有多狂!臣的弟兄们布下天罗地网,结果人家一根毛都没捞着!可把臣给气坏了!”

顾清风是阎宁曦的发小,说话没大没小。

听到这话,阎宁曦差点笑喷。她赶紧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挡住嘴角的笑意。

她偷偷抬眼,去看谢云辞。

只见这位谢探花,脸上全是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关心,对着顾清风拱手。

“竟有此事?那‘一支梅’如此猖獗,顾大人实在辛苦。下官敬大人一杯,预祝大人早日将此等狂徒缉拿归案。”

他举起酒杯,神情诚恳,话也说得漂亮,真心实意的像是在为锦衣卫惋惜,为顾清风打抱不平。

好家伙!

阎宁曦再心里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这演技,不去唱戏可惜了。当着苦主的面,脸不红心不跳的祝对方早日抓到自己,这脸皮,城墙都得甘拜下风。

这出“贼喊捉贼”的大戏,看的阎宁曦心情极好,连这无聊的宴会都顺眼了不少。

酒喝的差不多了,阎宁曦借口更衣,溜到殿外的露台吹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晚风吹散了酒气和脂粉味,也让发热的脑子清醒了些。

一个伺候她的小宫女,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低声说。

“殿下,有位谢大人托奴婢将此物转交于您。”

说着,呈上来一张折好的纸。

阎宁曦挑眉,接了过来。

纸上是一行瘦金体,笔锋锐利,跟谢云辞那个人截然不同。

“闻公主殿下剑法超群,云辞心向往之。城外十里亭,明晚亥时,不知可否有幸一睹‘明月剑法’之风采?—云辞拜上。”

就这么几句话,阎宁曦瞳孔骤然一缩。

他尽然直接点出了她的“明月剑法”!

昨晚交手,她确实报过招式。

这个人,他在承认!

他承认他就是“一支梅”!

他不止承认了,还敢主动约她?

这是挑衅!

**裸的挑衅!

阎宁曦的火“噌”一下就顶了上来。可她的目光落到纸笺最下面,那一行小到几乎看不见的字时,她所有火气,瞬间结成了冰。

那上面写着:

“P.S.胡尚书丢失的紫檀木盒,线索或在其中。”

轰!

阎宁曦脑子里炸开了。

胡惟庸丢的那个盒子!

“一支梅”昨晚偷的那个盒子!

她出宫,除了想会会“一支梅”,更重要的,就是查胡惟庸那个老狐狸。母后早就怀疑胡惟庸跟被清洗的那些宗室旧部有勾结,就是没证据。

那个盒子,很可能就是证据!

谢云辞。。。他不但约她,还拿这个当饵!

他吃定了她一定会去!

阎宁曦捏紧了手里的纸,气的牙痒,嘴角却勾起一抹危险又兴奋的弧度。

她缓缓转身,目光穿过人群,精准的落在了大殿里,那个正跟几个老臣谈笑风生的青衣探花郎身上。

谢云辞好像感觉到了,抬起头,隔着遥远的距离,朝她看来。

他的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可那双眼睛里,却藏着夜色和星光。他对着她,极轻极缓的,做了个举杯的动作,然后一饮而尽。

从容,笃定。

像一个无声的邀请,也像一个无声的挑战。

阎宁曦的心,毫无预兆的漏跳了一拍,随即,更猛烈的擂动起来。

她把纸攥在掌心,那薄薄的一张纸,此刻却烫的惊人。

“好你个谢云辞,好你个一支梅。。。”

她在心里一字一句的念着。

“明着是探花郎,暗里是侠盗。”

“你这送上门的,究竟是战书,还是。。。”

后面的词,她没敢想下去。

只觉得脸颊又开始烧,心底那股被激起的征服欲里,不知不觉的,竟掺进了一丝她自己都没发现的。。。期待。

“十里亭,本宫,等着你。”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