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时妃二胎都生了,怎么可能提出离婚?”
在苏流云看来,她愿意生二胎,代表已经听从了自己的计策。
时妃只会像她一样,继续生生生,生很多孩子把顾殒缠得死死的,绝计没有离婚的可能性。
“是不是你!”她摇晃着撞向顾君辉。
曲倾芝紧急间扶一把。
苏流云盯死了顾君辉,“不服我毁了你和你白月光的好事,让你们没办法再续前缘,所以怂恿时妃离婚,好叫顾殒代你幸福?”
“顾君辉,你死了这条心吧!”
“我不同意他们离婚,敢离婚,我就死在他们面前!”
”我倒要看看,他们敢不敢踩着我的尸体去离婚!”
苏流云揪着顾君辉的衣领,太过虚弱,手指不停发抖。
眼里尽是绝决和疯狂。
“你别想解脱,就算从儿子身上得到解脱都不允许!”
“绝对不允许!”
顾岷怕苏流云激动过度,晕死过去,忙过来隔开她与顾君辉,
“妈,您别激动,我们去劝时妃,把时妃劝回来。”
苏流云由着顾岷抱住自己,哪怕身体撑不住,依旧恶狠狠盯着顾君辉。
“你赢不了。”
“一辈子也别想赢!”
终是体力不支,晕在了顾岷怀里。
顾君辉厌倦极了苏流云的无理取闹,却也不得不将她抱在怀里,往楼上送去。
顾岷回头看向呆呆发怔的妻子,轻轻握握她的手,“倾芝,妈这一关怕是过不了,小妃和顾殒的婚不能离。”
“我等下就去找小殒,小妃那边得辛苦你了。”
他只是个大伯子,直接找时妃并不妥当。
曲倾芝向来不违背顾岷的意思。
此时却冷冷抽出自己的手,“为什么非得劝小妃?小妃犯了什么错,凭什么一定要因为你们顾家的麻烦事牺牲掉自己?”
“小妃没有犯错,但一个家就这么散了真的可惜。”
顾岷细细分析。
“我看得出来,小殒对时妃并没有感情,只是很多事情还没看透。我这个做兄长的不能眼睁睁看着弟弟婚姻破碎,也想承泽和新出生的孩子能有个完整的家。”
曲倾芝胸口塞闷得厉害。
她知道顾岷说得没错,可就是憋着一股气。
又硬又胀。
“你没事吧。”顾岷看她脸色不好,担心地问。
曲倾芝还没说话,顾岷的手机就响了。
顾岷拿出手机,对着号码出神。
神情里既有犹豫,又有担忧。
看到熟悉的号码,曲倾芝满腔的脾气泄得干干净净。
闭眼不想看顾岷的脸,“你还是快走吧,免得去迟了又发生什么事。”
说完,推开顾岷,头也不回地走出去。
走出一半,回头时,顾岷站过的地方已经没有了人影。
曲倾芝凄凉笑笑。
手不由得落向腹部。
这儿,曾经有过一个生命。
或许是她不配拥有,没到一个月就跟她永别了。
别人遇到这种事,还能怪,能怨,可她连怨的理由都没有……
……
时妃赶回医院,舅舅已经醒来。
看着头上包着厚厚纱布,只能躺在床上的人,时妃控制不住胸口发痛。
好一会儿才咽下心头的痛楚走过去,“舅舅。”
看到时妃,时仲元很开心。
身体还很虚弱,说不出话来,只朝她伸出手。
时妃握过去。
记忆里宽大的手掌,如今冰凉冰凉。
逼得她喉头发哽。
“舅舅,您放心,陈望江已经同意将股份卖给我们。”
有意忽略了赌命环节,说得云淡风轻。
“……好。”
时仲元艰难点头,用力将她的手指裹住,满腔的情绪都落在眼里。
叶纯知道时仲元想说什么,替他解释,“你舅舅这是在高兴,咱们时家总算后继有人,你比你妈妈和舅舅更能干!”
时仲元的身体太虚弱,没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
时妃走出来,给林景年打电话。
“抱歉林先生,我这段时间有些忙,明天没空给景莲上课。”
“我会转告她的。”林景年的声音特别温和。
时妃嘴里的“林先生”三个字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心里很不舒服。
却也知道没有资格要求她什么。
只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没有。”
时妃挂了电话。
林景年握着手机,惆怅良久。
脑海里控制不住闪出时妃与陈望江赌命时绝决的眼神。
他从没有看到过这样的时妃。
她奋力冲上去,连死都不怕的那一刻,他的心又痛又刺。
手指不由得探进袋中,抽出那枚三叶草项链。
时妃上次把它丢进了垃圾桶,被他捡了出来。
“景年,听说了吗?时妃那贱人去顾家告了一状,害得顾殒被家里动了家法!”许久哲走过来,声音气呼呼的。
“她哪来的脸面!”
林景年将手链握在掌心,方才来看许久哲,“顾殒现在人呢?”
“在基地!”许久哲听林景年问顾殒的下落,心里的气更大,“不知道姓时的说了什么鬼话,竟然叫顾老和顾叔都着了她的道,下令调查星际。”
“现在星际整个儿停滞,乔乔因为这件事都快急坏了!”
许久哲恨时妃恨得咬牙切齿,“什么东西!”
林景年深深看向许久哲,“如果有天有人要抢你家的公司,还逼你爸去赌命,你会怎样?”
“当然是整死他!”许久哲面色狠戾。
答完才意识到林景年似乎在帮时妃说话。
“景年你……”
林景年抬步走出去。
……
“阿殒,怎么会这样?”
基地,谢南乔看着被搬得空空的办公室,眼眶发红。
几个手下站在谢南乔身后,同样垂头丧气。
“咱们向来遵纪守法,上头怎么说查就查啊。”
“这要查到什么时候才算结束?”
“这么下去,先前的计划全部落空,公司耗不起啊。”
顾殒背上的伤只经过简单处理,依旧火辣辣地痛。
他握拳轻声咳嗽。
背上的伤被牵动,脸又白了几分。
“这件事我会处理,除谢总工外,其他人都先离开吧。”
众人心事重重,却也只能接受现实。
依次离开。
谢南乔握着臂,忧心得眉头蹙紧。
“阿殒,以你的关系,上头就算要查也会先放出风声来,这次没有丁点征兆,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爸去问过了,检查署那边说不是他们下的令。”
“是我爷爷的意思。”顾殒道。
“你爷爷?”
谢南乔脑海里闪出的只有电视画面里出现过的人物形象。
那是她极力想要争取的人!
心头似有什么再也兜不住,谢南乔涌起一阵慌张,
“为什么?”
“是时妃搞的鬼?”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南乔。”顾殒轻叫她的名字。
平日里他都叫她“乔乔”,如今突然这么叫她,谢南乔一阵不适。
耳边响起男人低沉质疑的声音,“陈望江的事是你的主意,还是你家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