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一下,长安城,彻底变成了一个,热火朝天的……巨大工地!
太子李承乾,在得到了父皇李世民的“尚方宝剑”之后,没有丝毫的拖延,立刻便将他在江南,那套早已被证明了,行之有效的“新政”,以一种,更加猛烈,也更加成熟的方式,在京师之地,全面铺开!
“大唐经济与改革总司”,这个曾经让无数旧势力,闻之色变的“超级衙门”,正式在长安挂牌成立。
其官署,没有设在,象征着传统权力的皇城之内。
而是与那,刚刚成立的“皇家格物院”,合署办公,建在了长安城西,一片新开辟的,广阔的区域。
这个小小的细节,本身就是一个,极其强烈的政治信号。
它,在向全天下宣告:
太子殿下的“新政”,其根基不在于“权”,而在于……“科”!
在于那,足以改变世界的……格物之学!
而李承乾,这位“总司”的最高长官,他下的第一道命令,便让整个长安城,都,彻底地震动了。
招工!
大规模地,招工!
告示,贴满了,长安城的一百零八坊。
“奉太子令!‘长安城市建设与发展基金’,正式启动!”
“凡,我大唐子民,无论男女老少,只要有力气,肯实干者,皆可前来应募!”
“参与,修建‘水泥马路’、‘地下水渠’、‘新式坊楼’等工程!”
“工食,管饱!顿顿,有干有稀!每日,另有,五十文铜钱之工钱,按日发放,绝不拖欠!”
“凡,工期满三月者,其本人,及其家属,在申请‘安居贷款’,购买‘新式坊楼’之时,可享九折之优待!”
这个告示一出!
整个长安城的底层百姓,都……疯了!
管饱!
还有工钱拿!
干满了,买房还能打折?!
天底下,哪有这等好事?!
以往,朝廷搞什么工程,那叫“徭役”,是强制性的,不仅没钱拿,还得自备干粮!
而太子殿下,这个竟然叫“工作”?!
一时间,总司衙门之外,前来应募的百姓,排起了长达数里的长龙!
那些在长安城里,无所事事的游侠、破产的手工业者、乃至从周边州县,闻讯赶来的失地农民,都如同看到了救世主一般,疯狂地涌了过来!
短短十日之内。
一支,人数高达……五万之众的,庞大的“长安建设兵团”,便宣告成立!
紧接着,在工部尚书段纶和新任格物院祭酒马周的,亲自指挥下。
一场,史无前例的“基建狂潮”,在长安城,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东市、西市那,原本晴天一身土,雨天一身泥的坊间道路,被成群结队的工人们挖开!
他们,用一种,闪烁着金属光泽的“新式铁锹”和“独轮手推车”(皆由格物院改良,效率数倍于前)飞快地清理着淤泥,铺设着碎石。
然后,再将一车又一车的,由“格物院水泥厂”,生产出来的,神秘的“青色粉末”,与沙石、水混合搅拌。
最后,将那灰色的,粘稠的“混凝土”,平整地铺在路面之上!
数日之后,当那些,覆盖在路面上的草席,被揭开时。
一条平坦、坚固、光洁如镜的,崭新的“水泥大道”,便奇迹般地,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
那足以,让四驾马车,并排行驶的,宽阔的路面,引来了无数市民的围观与惊叹!
城南,龙须沟。
这个,长安城内,最大的“排污渠”,数百年来,早已被沿岸居民,倾倒的垃圾和粪便,给彻底堵塞。
每到夏日,便蚊蝇滋生,臭气熏天,是整个长安城,最大的一个“卫生死角”和“瘟疫源头”。
而现在,数千名,戴着由太子殿下,发明的简易“麻布口罩”的工人,正不畏腥臭地,在这里,进行着,一场彻底的“清淤”与“改造”工程!
用太子殿下设计的“清淤船”和“龙门吊”,将那沉积了百年的污泥,一船一船地,运走!
然后,再用新烧制的“陶瓷管道”,在原有的河道之下,铺设起一个独立的,“污水专用通道”!
将,居民的粪水,与天降的雨水,进行彻底的……分离!
这个,超越了时代一千多年的“雨污分流”的城市排水理念,虽然,没有人能,完全理解。
但,所有人都,亲眼看到了,一个,最直观的改变。
龙须沟,变清了。
那,困扰了长安人数百年的恶臭,消失了。
夏日里,那恼人的蚊蝇,也肉眼可见地,减少了。
而在,那些,被拆迁的“棚户区”的原址之上。
一栋栋,由太子出资,由“总司建设局”统一规划、建造的,崭新的“新式坊楼”,也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拔地而起!
这些坊楼,虽然没有王公贵胄府邸的奢华。
一时间,整个长安城,都仿佛被太子殿下,那神鬼莫测的“格物之学”,给彻底地,颠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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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姓们,看着自己日益干净、整洁、便利的生活环境。
看着每日,都能按时领到,那沉甸甸的工钱。
自己那原本遥不可及的,“拥有一座自己的房子”的梦想,正在一步步地,变成现实。
他们,对太子李承乾的拥戴,早已超越了简单的“爱戴”。
而变成了一种,近乎“信仰”般的,狂热!
在他们心中,太子殿下,已经不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储君。
而是那个能真正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的……人间神明!
……
赵国公府。
长孙无忌,坐在自家的马车里,行驶在那平坦得,几乎感觉不到一丝颠簸的,崭新的“水泥马路”之上。
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享受。
只有一片,化不开的……阴沉。
他,掀开车帘,看着窗外,那些正在,热火朝天地,干着活,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笑容的百姓。
听着他们口中,那此起彼伏的,“太子殿下圣明”的欢呼声。
长孙无忌的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他发现,自己所有的“权谋”,所有的“算计”,在太子这种,最不讲道理,也最无法被对抗的“阳谋”面前。
都显得是那么的苍白,而又可笑。
你能反对修路吗?
你能阻止百姓,住上新房吗?
你不能。
你一旦反对,那你就是,与全长安的百姓,为敌!
就是自绝于人民!
“老爷,”一旁的心腹管家,低声说道,“……最近,城里那些,曾经依附于我们的官员和士族,都……都开始,动摇了。”
“他们,有的偷偷地,将自己的子侄,送进了‘格物院’。”
“有的,甚至主动向‘总司’捐款,以求,能在那些‘新式坊楼’的建设中,分一杯羹……”
长孙无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大势已去。
他,和他所代表的那个“旧世界”,正在被太子李承乾,用一种温和的方式,一点一点地瓦解,吞噬。
而此时,甘露殿。
李世民,也同样,站在殿前的露台之上,俯瞰着下方,那如同一个巨大工地般,充满了勃勃生机的长安城。
他的眼中,闪烁着一种极其复杂的,连他自己,都说不清的情绪。
有欣慰。
有骄傲。
有震撼。
他发现,自己似乎已经越来越不认识,这座他亲手打下的城池了。
也越来越看不懂,他那个亲手养大的……儿子了。
就在此时,王德再次匆匆地走了上来。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比上次,还要古怪的表情。
“陛……陛下……”
“……东宫,太子殿下,又有……新的奏疏,呈上来了……”
李世民的心,猛地一跳!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问道:
“那个逆子,这次又想干什么?!”
王德,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颤。
“殿下……殿下,在奏疏中说……”
“他说,既然,我大唐的城市,已经开始迈入‘新时代’。”
“那么,我大唐的……军队,是不是也该进行一次彻底的……”
“改革了?”
“他,他请求,陛下您恩准,由‘格物院’与‘兵部’,联合成立一个‘新式武器研发司’!”
“专门负责研究一种,名为……‘火药’的,神秘力量……”
“他说,此物若运用得当。”
“其威力,足以开山裂石,焚城灭国!”
“足以,让我大唐的军队,领先于,这个世界……五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