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散场时,白母正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笑着对林母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也让孩子们也早点休息。”
林母一把按住她的手,眼睛笑得弯成了月牙:“回什么回?好不容易聚一回,住几天再走!我都把客房收拾出来了,被褥都是新晒过的,带着太阳味儿呢。”
白父在旁边帮腔:“是啊,大哥大嫂,秋分这房子大,多住几晚怕什么?正好陪我们老两口说说话。”
白母有些犹豫:“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们了?”
“麻烦什么呀,”林母拉着她往包间外走,“咱们两家还分什么彼此?再说露露和秋分的婚事还有好多细节要商量呢,住下来慢慢说才从容。”
白露在旁边帮腔:“就是啊妈,住这儿吧,我还想尝尝阿姨做的糖醋小排呢。”
白父被说动了,拍板道:“行,那就住几天!正好看看秋分这小子把家里打理得怎么样。”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家走,夕阳把影子拉得老长,秋风卷着桂花香扑面而来,让人心里暖融融的。
刚进家门,林父就神秘兮兮地冲白父招手:“老白,来,带你看个好东西。”说着就把人往阳台拽。
白母在后面笑骂:“这俩老头子,一见面就没个正形。”
林母帮着把水果篮拎进厨房:“随他们去,男人嘛,总有自己的小爱好。”
白露和林秋分领着呵呵、叶子往客房走,刚拐过走廊就听见阳台传来压低的兴奋交谈声。林父献宝似的展开鱼竿:“你看我这根碳素竿,轻得很,上次去水库钓了条三斤多的草鱼,全靠它呢。”
白父眼睛一亮,伸手摸了摸竿身:“这质地确实不错,比我那几根老竿强多了。”
两人正对着鱼竿研究得起劲,突然对视一眼,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
林父往客厅瞅了眼,压低声音:“要不……咱们出去甩两竿?我知道附近有个野塘,据说最近出鲫鱼。”
白父有些犹豫:“这不好吧?刚来就跑出去钓鱼……”
“有什么不好的,”林父拍着他的肩膀,“就说陪我买包烟,一会儿就回来。”说着拽起白父就往门口走,路过客厅时含糊地喊了句:“我们出去买点东西,马上回来!”
林母和白母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准是钓鱼去了,这俩老东西。”
“让他们去吧,”白母帮着择菜,“难得有机会放松,平时在家总说工作忙,鱼竿都落灰了。”
两个长辈在厨房忙着准备晚饭,白露和林秋分则带着呵呵、叶子进了书房。
林秋分打开电脑,调出一个空白文档:“开始商量邀请名单吧,先把要请的人列出来。”
白露往椅背上一靠,手指轻点桌面:“我觉得不用请太多人,关系一般的就别通知了,省得大家尴尬。”
林秋分点头:“都听你的,你说请谁就请谁。”
“那我先说几个,”白露掰着手指,“我爸妈的老同事肯定要请,还有咱们高中那几个玩得好的,比如班长和小雨,他们俩一直惦记着喝我们的喜酒呢。”
呵呵立刻接话:“还有我和叶子啊!我们可是首席伴娘,必须在名单第一个!”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林秋分在电脑上一一记录,时不时停下来确认:“大学室友请不请?上次聚会他们还催着呢。”
“请啊,”白露说,“不过只请常联系的那几个,其他人就算了。”
一直忙到傍晚,名单才初步确定。呵呵伸了个懒腰:“终于弄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设计请柬了?我早就想好了,要弄成樱花形状的,特别符合露露的要求。”
“这个主意不错,”白露眼睛一亮,“我们可以在请柬上印上婚纱照,肯定很特别。”
林秋分看着她兴奋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都依你,明天我们就去选照片。”
正说着,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白父和林父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塑料桶回来了。白露迎上去:“爸,叔叔,你们钓的鱼呢?”
白父眼神有些闪躲,干咳一声:“哦……那塘里的鱼都太小了,我们看不上,就放生了。”
林父在旁边帮腔:“对对,都是小鲫鱼,还不够塞牙缝的,放了放了。”
白露狐疑地看着他们手里的袋子:“那你们拎回来的是什么?”
“哦,这是路过菜市场买的,”林父赶紧把袋子递过去,“有你爱吃的草莓,还有些野生新鲜蔬菜。”
林母从厨房探出头来,一眼就看穿了:“什么放生了?我看是没钓到吧!老林我还不知道你?上次去钓鱼,回来跟我说鱼太瘦,结果被邻居撞见你在河边喂蚊子。”
白母也跟着笑:“老白也是,上次说去钓鱼,回来拎了条超市买的鲈鱼,还说自己钓的,当我看不出来啊?”
两个老头被戳穿,顿时有些不好意思,挠着头嘿嘿直笑。
白露看着他们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爸,叔叔,没钓到就没钓到,下次我让秋分陪你们去,他钓鱼可厉害了。”
林秋分点头:“是啊,等周末我们一起去,我知道个好地方,肯定能钓到鱼。”
晚饭格外丰盛,林母和白母亲手下厨,做了满满一桌子菜。
清蒸鲈鱼鲜嫩多汁,糖醋小排酸甜可口,还有绿油油的时蔬和香喷喷的红烧肉,看得人直流口水。
“快尝尝这个,”林母给白露夹了块排骨,“特意给你做的,少放了点糖,怕你嫌腻。”
白露咬了一口,眼睛亮晶晶的:“太好吃了!比外面饭店做的还香。”
呵呵和叶子埋头苦吃,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阿姨们的手艺也太好了吧,比我妈做的好吃一百倍。”
白母笑着给她们夹菜:“好吃就多吃点,不够再做。”
饭桌上,大家又聊起了婚礼的细节。林母说已经联系好了化妆师,明天可以去试妆;白母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布,说要给新人做两床被子;林父和白父则在讨论婚礼上要喝什么酒,争执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白露看着眼前热闹的场景,心里暖暖的。她偷偷看了眼林秋分,发现他也在看自己,两人相视一笑,眼里满是幸福。
吃完晚饭,大家各司其职。林母和白母收拾碗筷,林秋分负责洗碗,白露则和呵呵、叶子一起整理白天列好的名单。
白父和林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时不时凑在一起嘀咕几句,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夜深了,林母给大家分配房间:“我和你叔叔住主卧,露露和秋分住次卧,看向呵呵和叶子道你们两个小家伙住这间客房,大哥大嫂住那间带阳台的,都还满意吧?”
“满意满意,”白母笑着说,“就是太麻烦你们了。”
“说什么呢,快休息吧。”林母把新毛巾分给大家,“浴室里有热水,赶紧洗洗睡。”
白露和林秋分回到房间,看着墙上挂着的合照,忍不住笑了。
那是他们高中时拍的,两人穿着校服,并肩站在树下,笑得一脸青涩。
“时间过得真快啊,”白露靠在林秋分怀里,“好像昨天还在跟你抢作业抄,今天就要结婚了。”
林秋分紧紧抱着她:“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傻瓜,”白露抬头吻了吻他的下巴,“以后我们每天都在一起。”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洒在两人身上,温柔又静谧。
客厅里的灯已经熄了,只有远处传来几声虫鸣,一切都安静得刚刚好。
呵呵和叶子躺在客房的床上,还在兴奋地讨论着伴娘服的款式。
叶子翻出手机里的图片:“你看这件怎么样?淡粉色的,上面还有蕾丝花边,肯定很适合露露的婚礼。”
呵呵点头:“不错不错,不过我觉得浅蓝色更好看,更衬肤色。”
“那明天我们去婚纱店看看吧?”
“好啊好啊!”
主卧里,林母和白母还没睡着,小声聊着天。林母说:“秋分这孩子从小就懂事,以后肯定会对露露好的。”
白母叹了口气:“是啊,看着他们俩一路走来,真不容易。希望他们以后能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
“会的,”林母说,“咱们两家都是实在人,孩子们也错不了。”
客房里,白父和林父还在小声嘀咕着明天去哪里钓鱼。白父说:“听说城东的水库出大鱼,就是有点远。”
林父立刻接话:“远怕什么,我开车去,保证能赶上早饭。”
“行,就这么定了!”
夜色渐深,整个屋子都安静下来,只有均匀的呼吸声在空气中流淌。
月光温柔地洒在窗台上,照亮了角落里那盆悄然绽放的兰花,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就像所有即将到来的日子一样,充满了希望和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