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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陨落后,他们求我别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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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月翎:现代视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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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视角1发错了,放到第3卷了/(ㄒoㄒ)/~~】

那种用金箔包裹、用宠爱砌墙的日子,并非没有裂痕。

只是年幼的我并不理解,选择性地忽视了那些不和谐的音符。

比如,爷爷书房里深夜传来的、压抑的激烈争吵声。

我偶尔抱着玩偶赤脚经过,那声音会骤然停止。

门打开一条缝,爷爷疲惫却依旧温柔的脸露出来,告诉我“没事,大人们在谈生意”,然后吩咐女佣带我回房睡觉。

门合上的瞬间,我能瞥见父亲紧锁的眉头和母亲苍白的脸。

比如,家里来的“客人”渐渐变了。

不再是那些衣着光鲜、谈吐风雅的叔叔阿姨,而是一些面色冷硬、眼神锐利的陌生人。

他们身上带着一种我无法言喻的气息,让温暖的宅邸都仿佛降了温度。

爷爷接待他们时,书房的门总是紧闭的,连爷爷最信任的老管家也会沉默地守在远处。

比如,母亲替我梳头时,会忽然看着镜子里我酷似她的眉眼出神,然后紧紧抱住我,力气大得让我发疼,喃喃说着:“月翎,我的月翎,你一定要好好的……”

比如,父亲检查我功课时,不再只关注我的马术和艺术品鉴,开始有意无意地问我:“如果有一天,爸爸妈妈和爷爷不能陪你了,月翎怕不怕?”

我当时正摆弄着一枚新得的孔雀石胸针,头也不抬地答:“不怕呀,冷家这么厉害,谁敢欺负我?”

父亲听到我这么说,便会沉默,然后极轻地叹一口气,那叹息重得让我莫名心慌。

但我很快又被新到的、从北欧运来的整座玻璃花房,或是拍卖行送来的、据说是某位公主戴过的冠冕吸引了注意力。

童年的惯性是强大的,我相信爷爷说的“冷家足以买下半个国家”,相信这座庄园是坚不可摧的堡垒,相信父母和爷爷会永远为我隔绝一切风雨。

变故发生在我生日宴的那一天。

那晚的宴会极尽奢华,几乎惊动了整个城市的名流。

我穿着法国大师手工缝制的礼服,戴着估价数亿的珠宝,像个真正的公主一样接受众人的祝福。

爷爷牵着我的手,笑容满面,但我却能感觉到他掌心异于往常的冰凉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深夜,宾客散去,我因为玩得太累,早早睡下。

是被一种极其尖锐的声音惊醒的。

不是雷声,比雷声更刺耳,更密集,伴随着某种重物倒地的闷响和模糊的、被强行中断的惊呼。

我猛地坐起,心脏狂跳。

华丽的卧室里一片死寂,唯有窗外月光惨白地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冰冷的亮斑。

那可怕的声音似乎停了,但一种更深沉的、令人窒息的寂静笼罩下来,空气中仿佛弥漫开一种铁锈般的甜腥味。

我光着脚,悄悄推开卧室门。

走廊里昏暗的壁灯下,我看到红木地板上,蜿蜒着几道深色的、反射着幽光的痕迹,一直延伸到楼梯口。

那不是红酒渍。

是血。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

“爷爷?爸爸?妈妈?”

我小声地呼唤,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微弱得几乎听不见。

没有回应。

甚至连佣人的询问声都没有。

只有楼下传来隐约的、翻找东西的声音,还有压低的、冷酷的指令。

我凭着本能,像一只受惊的小猫,贴着墙壁,一点点挪向爷爷的书房。

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开灯。

我颤抖着手推开门。

月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照亮了书房中央。

爷爷常坐的那张宽大的扶手椅翻倒在地。

而他,就躺在旁边,平日总是梳得一丝不苟的白发凌乱地散开,深色的睡衣上浸染开大片大片的、比夜色更浓的暗影。

他的眼睛望着天花板,却再也没有了看我时的温暖和笑意。

那幅他最珍爱的、据说出自名家之手、价值连城的家族肖像油画上,多了几个狰狞的窟窿——弹孔。

画中微笑着的祖父、父亲、母亲和年幼的我,都被撕裂了。

我僵在原地,血液仿佛瞬间冻结。

“这里还有一个!”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

我甚至来不及回头,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住胳膊,粗暴地拖倒在地。

一个穿着黑色衣服、面容模糊的男人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得像毒蛇,手里拿着的枪在月光下泛着幽冷的金属光泽。

死亡的阴影瞬间攫住了我。

就在那一刻,另一个身影猛地从旁边的阴影里扑了过来,是母亲!

她发髻散乱,睡衣上沾着血迹,却用尽全身力气撞开了那个男人,对我嘶声喊道:“月翎!跑!快跑!不要回头!!”

同时,我听到了父亲从不远处传来的、最后的、绝望的怒吼。

我被母亲推得踉跄后退,撞在走廊的装饰架上,古董花瓶碎裂一地。

我看到那个男人举起了手,母亲的身体无声地倒了下去,倒在那红木地板的深色痕迹上,再也没有动静。

世界在我眼前崩塌、碎裂、染满血色。

我没有哭,甚至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极致的恐惧过后,是一种诡异的麻木和冰冷。

我记住了那双冰冷的眼睛,记住了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记住了母亲最后那句“快跑”。

我转身,赤着脚,踩过冰冷的碎片和黏腻的地板,凭着对家中密道的模糊记忆,拼命地向黑暗深处逃去。

身后,是我一夜间覆灭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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