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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工医妃:我在古代建三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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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盐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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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盐的用途

岭南官驿。

与一路行来所见的其他驿站相比,这里显得尤为简陋。

土黄色的院墙不高,墙皮斑驳,透着一股饱受瘴疠湿气侵蚀的颓败。

几间瓦舍排开,皆是低矮朴素的模样,用作官员临时歇脚尚可,若论舒适雅致,那是半点也沾不上边的。

此刻已是黄昏,天边堆积着岭南特有潮湿的暗紫色云层,像是吸饱了水分的脏污棉絮,沉沉地压在驿站的屋顶和院落上空,让人心头也跟着闷得发慌。

最大的那间上房内,光线已经有些黯淡。

窗户开着,却驱散不了屋内沉滞的空气,反而让外面一种混杂着草木腐烂和泥土腥气的味道弥漫进来。

桌上点着一盏油灯,豆大的火焰在幽闭的灯罩里不安地跳动着,努力地对抗着迅速涌来的夜色。

萧景珩和林晚就坐在灯下的方桌两边。

桌上简单地摆着两盏粗陶茶杯,里面的茶汤是驿站提供的粗茶,味道寡淡,色泽却深得发褐,几乎看不出原本的茶色。

从踏入岭南地界那一刻起,一种无形的压抑气氛就悄然笼罩了他们,也侵蚀了每一次的对话空间。

此刻,房间里的沉默几乎凝成了实质。

萧景珩身上那股惯有的慵懒贵气仿佛被这里的湿气粘稠住了,只剩下眉宇间沉沉的疲惫和一丝挥之不去的阴郁。

他端起茶杯,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杯壁,目光低垂,望着杯中那晃动的深褐色液体,久久不语。

他的对面,林晚坐得笔直,素色的衣裙在幽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单薄。

她双手搁在腿上,指尖却紧张地互相绞缠着,泄露着内心的不平静。

“林姑娘,”

终于,萧景珩开口了,声音带着一丝长途奔波后的沙哑。

“现在,盐也送到了,该兑现你当初的承诺了。”

他停顿了一下,像是在斟酌用词,又像是特意给林晚一个准备的间隙。

“当初在金石县衙门口,你对李承影点头致意时,本王就想问了,还有这一路……”

他微微眯起眼,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被强行压下去的醋意?

“这一车车的盐,它的去向,它的用途,它背后牵扯的所有谋划……”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靠近桌面,压迫感瞬间增强。

“林晚姑娘,现在,是否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本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嘴角勾起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眼神却锐利如刀。

“你和那位‘新官上任’的李大人,暗中合谋,把本王蒙在鼓里,耍得团团转的这件事……这整盘棋,你们……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每一个字都像一颗冰雹,砸在林晚心上,激起一阵冰凉的战栗。

林晚的呼吸微微一窒,绞缠的手指捏得更紧,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这质问来得如此直接,如此不留情面。

“王……王爷,”

最终,她像是破罐子破摔,有些生硬地眨了眨眼。

“您可还记得,当初我们……我们第二次进入岭南时,在……在毒花谷看到的那片……那片……”

她努力地回想着,试图用一种能勾起他记忆的描述方式。

“那片开得……开得漫山遍野,浓烈到仿佛要燃烧起来,却……却带着致命剧毒的……钩吻花海?”

钩吻花海!

这个意象带着浓烈到刺目的色彩和深入骨髓的危险气息,瞬间撞开了萧景珩记忆的门扉。

是了,第二次深入岭南。

那一次,他和林晚一行,在向导惊惧万分的告诫中,避开了瘟疫核心区,试图沿着毒花谷的边缘迂回探查。

就是在那里,他们撞见了那片……邪异的花海。

不是一般的繁盛。

整个山谷向阳的坡面上,铺满了那妖艳的紫色花朵!

浓郁得化不开,层层叠叠,像一片在阳光下汹涌燃烧的紫色毒焰,随风摇曳,散发着一种甜腻到令人作呕的浓香!

美丽,妖异,剧毒,生机勃勃却又象征着绝对的死亡禁区!

萧景珩猛地从那段带着心悸感的回忆中挣脱出来,眼神瞬间恢复了清明。

“没错!”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确认后陡然上升的惊疑。

“是它,那毒物,本王此生难忘!那鬼东西……跟我们现在谈的盐有什么关系?”

他的大脑飞速转动着,毒花海、染血的贡盐、林晚和李承影的秘密计划……这几个看似毫不相干的线索,在他脑中激烈碰撞。

一个荒谬却又带着某种可怕逻辑的可能在他眼前骤然浮现。

“难道?”

他倏地盯住林晚,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林晚迎着他难以置信又急于确认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巨大的勇气,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甚至抬起右手,在空中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啪!”

清脆的声音在沉闷的房间里显得格外突兀,像是一记宣告。

“对!就是它!”

林晚的声音也随之变得果决,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感。

“王爷!这批千里迢迢、用……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盐,它的最终使命——”

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如同敲下了最终的宣判:

“——就是用来,彻底摧毁那片钩吻花海!将毒花谷,从地图上抹去!”

轰!

这句话如同一道炸雷,狠狠劈在萧景珩的耳畔!

摧毁钩吻花海?

用盐?

饶是萧景珩心思缜密,见多识广,甚至已经做好了听到石破天惊计划的准备,也被这完全超出认知范围的答案惊得瞳孔骤然收缩。

“盐?林晚,你……你说用盐来除掉那片钩吻花海?”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震颤和破音。

他几乎要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被岭南的瘴气给熏出了问题。

用石头砸,用火烧,用锄头挖根……这些他都想得到。

但用盐?盐除了腌肉制咸菜,除了是重要的赋税物资和调味品,还能除花?

而且除的是那片盘踞毒花谷多年的剧毒花海?

“不错!就是盐!”

林晚看着萧景珩脸上那不加掩饰的震惊和茫然,刚刚被他步步逼问的紧张感竟奇异般地消散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于向人展示秘辛般的自信和急切想要普及的兴奋。

她知道这方法太颠覆常识,需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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