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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回抄家前,老妇搬空侯府去逃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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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你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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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后果不堪设想。

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指尖冰凉,手心却不断渗出冷汗。

“娘,趁现在场面混乱,没人顾得上您,您快走!”

她压低嗓子,声音轻得几乎像耳语,只够她们两个人听见,“趁着还没人动手,现在走还来得及。他们抓不住您,只要您离开,谁也找不到证据。”

“我?”

沈茉轻轻笑了,眉眼平静,唇角微扬,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我没杀人,清清白白,官府凭什么抓我?就算关上两天,查不出什么,自然也会放人。我又不犯法,怕什么?”

“可您不一样。”

秦云舒的声音止不住地发抖,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声音断断续续,“您是真的……亲手埋了东西,就算不是人,可这情形落在别人眼里,谁能信?许家、赵洪昌,他们早等着这一刻了……”

“放心。”

沈茉抬起手,语气依然从容,不疾不许地打断了她的话。

她伸手轻轻替秦云舒捋了捋被风掀起的碎发,指尖拂过她的鬓角,动作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别慌,稳住心神,好好看。”

“看戏,”她低声说,眼神却像刀锋一样掠过人群,“学着点。这才刚开始。”

秦云舒一愣,整个人怔在原地。

她看着沈茉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睛,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安定,却又更加困惑——她婆婆……

竟一点都不急?

面对这滔天的指控,围堵的官差,群情激愤的百姓,她竟能如此镇定自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就在这时,那只装着“尸体”的大缸,发出“咔”的一声响,盖子被猛地掀开了。

木屑飞溅,尘土扬起,所有人伸长脖子,屏住呼吸,死死盯着缸内。

许凌云站在一旁,嘴角咧开,露出一个狰狞而得意的笑容,眼神冰冷,像看死人一样盯着沈茉——这回,你死定了!

我看你还怎么狡辩!

赵洪昌一声令下,声音威严而沉重:“开缸验尸,不得有误!”

衙役们立刻上前,合力将大缸的盖子彻底掀开,露出底下黑沉沉的一角。

紧接着,仵作也匆匆赶到了现场,背着药箱,满脸肃然。

他二话不说,蹲下身子,动作利落地从腰间抽出一把小刀,迅速刮下祭台上的几处血迹,凑到鼻尖仔细闻了闻。

那气味腥中带腐,却夹杂着一丝异样的酸气。

他皱了皱眉,又将血迹抹在指尖,来回搓了搓,感受那质地与黏稠度。

接着,他又俯身,用手指掰开缸沿封住的泥块,探手摸了摸里头的“尸体”——那布料的纹理粗糙,衣角还有几处粗针脚缝补的痕迹,衣服的样式也明显是乡下妇人常用的样式。

在阳光的映照下,每一道纹路、每一针一线,都清晰可辨,毫无遮掩。

赵洪昌眉头紧锁,语气焦躁:“结果呢?到底是人是狗?别磨蹭!”

仵作沉默了几秒,缓缓抬起头,脸上毫无波澜,嗓音低沉而清晰地传遍全场:“回大人——不是人血。”

满场瞬间一静,连风都仿佛停了。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呼吸凝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狗血。”

仵作继续说道,语气平稳,“这血已经微微发酸,颜色偏暗,质地稀薄,与人血不同。我闻过了,也试过了,确实是狗血无疑。”

“那底下……”

他顿了顿,手指轻轻挑起一块沾着泥土的碎布,高高举起,让所有人看得清楚,“是只黑毛母狗。死了大约一两天。尸体已经开始僵硬,但尚未腐烂。脖子上还有明显的绳痕,勒得极深,显然是被人用绳子活活勒死,之后再裹上衣物,埋进缸中,再封上泥土。”

全场哗然。

议论声像潮水般涌起,有人惊愕,有人羞愧,有人面面相觑,更有人悄悄后退,生怕惹祸上身。

许凌云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他的嘴唇还在抽动,可眼神已经变得呆滞,仿佛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整个人僵在原地,脸色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

沈茉嘴角轻轻一勾,笑意清冷而淡漠。

她缓缓上前一步,目光直直望向许凌云,声音不高,却清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侯爷——”

“恐怕,您这回,真要失望了。”

她顿了顿,又慢悠悠地补了一句:“你别担心,从今天起,我一定好好教你怎么做个明白人。人活一世,不能总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尤其是你这样的身份,更该擦亮眼睛。”

“咱们是夫妻,”她盯着他,一字一句地说,“你丢人,我脸上也无光,是不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人利用,闹出这种丑事,传出去,外人只会说许家侯爷糊涂,连家都管不住。”

“我可容不得我男人这么糊涂!”

她的声音陡然一沉,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像鞭子抽打在许凌云的心上。

……

许凌云的脸“唰”一下白了,额头青筋暴起,嘴唇哆嗦着,却又发不出声音。

他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全身的血都涌上了头顶,又猛地冷了下去。

谁要她教自己做人?

她算什么东西?

一个乡野村妇,竟敢当着百官百姓的面,这样教训自己?

他死死瞪着沈茉,眼神里充满了屈辱与怒火,牙齿咬得咯吱响,几乎要咬碎:“都这时候了,你还嘴硬?你埋狗诈事,煽动乡民,扰乱祭祀大典——你还敢说自己没错?!”

“等会儿我就看看,你这脖子,是不是跟你这张嘴一样硬!”

赵宏昌冷笑着,目光如刀般扫过沈茉的脸。

他语气中透着威胁,手已缓缓抬起,似乎下一秒就要掐住她的喉咙,验证那句话是否成立。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院子里回荡,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

沈茉却笑了。

她的唇角微微扬起,眼神清澈,仿佛根本没有将眼前的危机放在心上。

那笑容不带一丝慌乱,反而透着几分从容与讥诮,像是一早看穿了所有人的愚蠢。

她缓缓道:“那你怕是看不到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根细针,精准地刺入每一个人的耳膜。

因为在他死之前,她早就送他上路了。

这句话像是一道无声的预言,在空气里悄然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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