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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炮灰真少爷,科举带飞全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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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全城都没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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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氏被儿子问得一愣,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个……那个……”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抽着旱烟的程大山,忽然站了起来。

他重重地叹了口气,走过来,将手搭在何氏的肩膀上,拦住了她要说的话。

“许是……许是我们记错了。”

程大山的声音有些沙哑,他不敢看儿子的眼睛。

“是有钱的,有钱的。你娘就是瞎操心。”

说着,他不由分说地拉着何氏往里屋走去。

“你别管了,凡儿,你只管好好读书,家里的事,有爹在呢!”

程凡站在原地,看着父亲几乎是半拖半拽地将母亲拉进房间,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狐疑。

他没有再追问,只是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里屋的窗边。

屋子里,传来了程大山压低了的、却依旧难掩焦躁的声音。

“你糊涂啊!怎么能跟凡儿说这些!”

“他马上就要府试了,这是决定他一辈子的大事!怎么能为这点小事让他分心?”

何氏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可家里真的快没炭了啊!摊子上生意要用,家里取暖要用,这么冷的天,总不能让孩子们挨冻吧?我……我这不是心里急吗?”

“我记住了,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跟凡儿提钱的事了……”何氏的声音里满是懊悔。

“可是……当家的,现在是真的没钱了,这可咋办啊?”

程大山的叹息声,像是一块巨石,沉甸甸地压在程凡的心上。

“我来想办法。”

程大山的声音疲惫不堪,“我听说了,城里现在所有的木炭,都……都提了三成的价。”

“三成?!”何氏惊呼出声,“这……这不是要人命吗?!”

“是啊,”程大山的声音愈发苦涩,“因为价格提得太高,咱们最近做生意,刨去成本,都只是刚好维持开支平衡,根本攒不下钱。这些事,我一直不敢跟你和凡儿说,怕你们担心。”

“现在,又涨了三成……这生意,怕是快要做不下去了。”

“我准备……准备再去城西的窑厂问问,再去找找那些乡下自己烧炭的散户,多要一些,看看能不能便宜点收一些出来。”

“也只能这样了……”

窗外,程凡静静地听着,原本因为父母的体贴而温暖的心,此刻却一点点沉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炭价上涨三成?

又涨了三成?

这太诡异了。

岳阳城周边,山林繁多,烧炭的窑口也不少,往年冬天炭价虽有浮动,但绝不可能出现如此离谱的涨幅。

这背后,绝对不正常。

一股无形的、冰冷的恶意,仿佛正从黑暗中伸出触手,悄无声息地扼住了他们一家人的咽喉。

程凡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张面目狰狞、状若疯魔的脸。

林盛!

除了他,不会有别人了。

当众羞辱不成,反被自己弄得身败名裂,以林盛那睚眦必报的性格,绝不可能善罢甘休。

他不敢在明面上对自己动手,便从自己最在乎的家人,从这个给了他羞辱的生意下手。

好一招釜底抽薪!

程凡的眼神,彻底冷了下来。

他没有惊动屋内的父母,而是悄然转身,离开了家。

江府的书房,灯火通明。

江渝北正在临摹一幅前朝大家的字帖,笔走龙蛇,神情专注。

当听到下人通报程凡深夜来访时,他没有丝毫意外,立刻放下了手中的笔。

“大哥。”

看到程凡,江渝北那张总是淡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么晚过来,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程凡也不客气,开门见山地将自己家里的困境和自己的猜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炭价在一个月内,暴涨了六成,这绝非正常的市场波动。我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恶意操控,囤积居奇。”

程凡的目光锐利如刀。

“而这个有能力、又有动机这么做的人,我想来想去,只有一个。”

“林盛。”江渝北接过了话头,声音也冷了下来。

他虽然年少,但出身官宦之家,对这些上不得台面的阴私手段,并不陌生。

“自从那日他在族学颜面尽失,被孙夫子严惩之后,林家便沉寂了许多。我爹还说,林家这次是吃了大亏,短期内应该不敢再兴风作浪。”

江渝北微微摇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深沉。

“现在看来,我们都小瞧了他。他这是要从根本上,毁了大哥你的生意,让你一家人在这寒冬里活不下去。”

这手段,比当街叫骂,要阴狠毒辣百倍。

“渝北,我想请你帮个忙。”程凡看着他,郑重地说道。

“大哥但说无妨。”

“我想去市面上探查一番,看看这炭价的背后,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家学渊源,人脉广博,或许能比我更容易打探到一些消息。”

“好。”江渝北没有丝毫犹豫,立刻点头,“我这就换身衣服,我们一起去。”

片刻之后,两个少年换上了不起眼的粗布短打,趁着夜色,融入了岳阳城依旧喧闹的夜市之中。

他们没有去那些装潢气派的大炭行,而是专挑那些藏在小巷子里,只做街坊生意的小炭铺。

第一家炭铺,老板是个愁眉苦脸的中年人,正坐在空荡荡的铺子门口唉声叹气。

“老板,买炭。”程凡上前问道。

老板有气无力地抬了抬眼皮:“没了,早卖光了。”

“怎么会?”程凡故作惊讶,“往年这个时候,您这铺子里的炭,不都堆得跟小山一样吗?”

“唉,别提了!”老板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满肚子的苦水找到了倾泻口。

“邪了门了!半个月前开始,我常年合作的那些窑口,忽然就断了供!说是……说是他们的炭,都被一个大主顾给包圆了!”

“大主顾?”江渝北插话问道,“可知是哪家?”

“谁知道呢!”老板一拍大腿,“神秘得很!出价比市价高一成,有多少要多少,现银结算,从不拖欠!那些窑主见钱眼开,哪还管我们这些小铺子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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