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寂不敢大意,拔出腰间的佩剑,迎了上去。
他虽是看起来儒雅,但武功高强。
两人你来我往,在树林中激烈的厮杀着,周围的树叶被剑气震得沙沙作响。
武功都不相上下一般,但沈扶寂更胜一筹,剑法以柔克刚,步步化解赵虎的杀机。
几个回合下来,赵虎便渐渐落了下风。
他被沈扶寂一剑逼倒在地,他手背着撑地,慢慢后退,眼神惊恐,声音颤抖却带着些阿谀。
“国师大人,求您饶卑职一命,卑职只不过是听了皇上的命令,卑职可以投靠您,传达皇上的消息。”
赵虎趴在地上后退,眼神惊恐,生怕沈扶寂一剑杀了他。
“你这种人可本官不敢要。”
沈扶寂声音冷冽,带着一丝杀意,步步紧逼。
就在沈扶寂步步紧逼,剑刃的寒光闪过时,赵虎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暗器,朝着沈扶寂射了过去。
沈扶寂眼神一凝,飞快闪躲,可刚刚躲过,正准备提剑朝着赵虎刺去,却猝不及防,被一枚暗器射中了左臂。
他手臂一麻,佩剑险些脱手,伤口流出了鲜血。
赵虎见状,心中大喜,趁机挥剑朝着沈扶寂的胸口刺去。
“国师的话还是太多了,拿命来吧!”
赵虎的眼中划过一抹厉色,若是此番替陛下处理了这心头大患,想来定会得到重用。
他攥紧剑,手指用力,冲着沈扶寂刺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支羽箭不知从何处射来,正中赵虎的手腕。
赵虎惨叫一声,长剑掉落在地,四下看了下,皆是寂静无声。
“是谁?何必躲躲藏藏,在暗处算什么英雄?”
周围没有回音,只有树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声音。
沈扶寂趁机后退几步,捂住受伤的左臂,快步上前,抓住赵虎掉在地上的剑。
见到沈扶寂夺取了自己的剑,赵虎暗叫不好,连忙起身,连话也顾不得说,飞身离去。
此番是他失手了,沈扶寂身边竟然还有人相帮,若是继续纠缠,想必将命陨于此。
苏折雾见着赵虎仓皇逃离,这才敢站出去来,走到沈扶寂身边,关切地问道:“大人,你没事吧?”
“没事”沈扶寂见她,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但语气仍旧淡淡,如同平常。
苏折雾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朝着四处隐秘角落仔细看了看。
沈扶寂单手按着肩膀将黑血挤出体外,苏折雾的动作被他尽收眼底,似是知道她在找什么似的,沉声道:“问风他们不在。”
昨夜,他就发现有人朝着使馆的方向前去,像是要对使臣下手。
为此他让问风他们前去查看,只是不知为何,今日迟迟未归,连着消息也没有。
问风想向来稳重,从未这般失联过,许是被什么洛烨的人绊住了脚,一时间没办法和他联系。
苏折雾听了他的话,没有再问,毕竟沈扶寂要是会说,也就不会淡淡带过了。
沈扶寂的左臂伤势不轻,暗器上还带着毒素,手臂已经开始红肿,他依旧面无表情地挤着血。
苏折雾见状,说道,“大人,你的伤势不能拖延,我先送你回营帐处理一下吧。”
沈扶寂没有反应,苏折雾正要上前搀住他,却被冷冷地拂开手。
“不知道暗器是何毒,你还是莫要沾上了。营帐此时估计也被洛烨和柳家盯得死死的,山的东边有一个洞穴,去那里。”
他话音刚落,从衣摆撕了一条布,系在肩膀上,死死的勒紧,黑红色血液争先涌出。
苏折雾只好跟在他的身后,看着他颠颠撞撞的朝着山那边走去。
眼底划过一丝黯然,这样的沈扶寂难得一见,她的耳侧又不自觉地响起他刚刚的话。
苏折雾心里一暖,看来也不是很冷血,至少还是会担心她感染上毒的。
沈扶寂感受到她的目光,头也没回,沉声道,“抓紧点,一会儿洛烨派的人追过来了。”
苏折雾眼眸微垂,快步跟上。
山洞内,沈扶寂将其中的毒血挤出来,这才让苏折雾小心翼翼地处理伤口。
苏折雾看着他的伤口,咽了咽口水,眼神直直的落在沈扶寂的半露的胸口上。
“咳咳。”
苏折雾听着沈扶寂有些嘶哑的咳嗽声,默默的垂眸,本就微扬的嘴角慢慢往下压。
沈扶寂虽是儒雅类型,但这身材实在是不容小觑。
她收起心思,取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敷在伤口上,然后从沈扶寂的身上撕下一段布条仔细包扎好。
“大人,这暗器上的毒素虽然不深,但也需要好生休养几日,切不可再动武了。”苏折雾一边包扎,一边叮嘱道。
沈扶寂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般场景他中毒那段时间,梦中多次出现过,她笑着斥责他不听话,不乖乖吃药,容颜娇媚,举止亲密。
“今日做得不错。”沈扶寂略带着夸奖的语气,但其中透露出些许生硬。
苏折雾闻言,抬眸,就见到沈扶寂涨红的耳根子,手中的动作一顿,冰冷的指尖触及到暖暖的肌肤。
她像是被烫到一般,飞快地缩回手,沈扶寂眼底划过一丝黯淡,垂眸没有再说,眼神落在苏折雾给她包扎的手上。
芊芊玉指,珠圆玉润,沈扶寂的眼神微亮,深吸口气,压住内心里的躁动。
一室安静,两人各怀心思,苏折雾仍是不慌不忙地处理。
处理完伤口,她径直打开随身的水壶,为沈扶寂端来一杯温水,看着他因为失血有些干裂的嘴唇,“大人,喝点水吧。”
沈扶寂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感觉舒服了许多,“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洛烨将我带出宫,一同陪他狩猎,他追着野兔去了,我不慎走失了。不料刚好看到赵虎对你暗下杀手。”苏折雾解释道,“只是洛烨真的会明着出手吗?”
沈扶寂没有说话,眉头微蹙,“虽是如此,但和他也脱不了什么关系。”
苏折雾见他不愿再说,也没有追问。
她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沈扶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