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吴慧卿就准时出现在王顶天的门口。
王顶天打开门，上下打量着这位师兄。
越看越觉得不对劲。
这家伙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子书生气，跟宗门里那些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修士完全是两个画风。
吴慧卿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师弟，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什么。”王顶天收回目光，“就是觉得师兄你长得还挺帅气的。”
吴慧卿愣了一下，脸居然红了。
他连忙摆手：“师弟可别乱说，要是被别人听到，会误会的。”
王顶天嘴角抽搐。
大哥，我就夸你一句，你这反应是不是有点过头了？
不过看吴慧卿那副认真的样子，王顶天也懒得解释了。
“走吧，师兄。”
两人很快来到炼丹室。
这间炼丹室比师傅那边小了不少，但该有的东西一样不缺。地火炉、药架、炼丹炉，整整齐齐摆放着。
王顶天刚想开口说点什么，突然感觉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
他抬头一看，吴慧卿脸上那副温和的笑容不见了，整个人的气质完全变了。
眉头微皱，眼神专注，连站姿都变得笔直。
就像换了个人。
“师弟。”吴慧卿的声音也沉了几分，“你可了解炼丹基础？”
王顶天心里一惊。
这师兄平时看着温温吞吞的，没想到一进炼丹室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这股子认真劲儿，倒是让他想起前世那些严格的教练。
“了解一些。”王顶天点点头，开始背诵药无极留下的知识，“炼丹分九品，九品最低，一品最高。炼丹讲究火候、时机、灵力控制三要素。药材配比需精确到毫厘，火候掌控需分毫不差，灵力注入需恰到好处。”
他顿了顿，继续道：“丹药成色分为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四等。同一品级的丹药，成色不同，效果天差地别。”
吴慧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师弟说得不错。”他走到药架前，“不过这些都是理论，真正炼丹时，变数极多。”
他拿起一株灵草：“就拿这株青灵草来说，看似普通，但不同产地、不同年份的青灵草，药性都有细微差别。”
王顶天走过去，仔细观察那株灵草。
药无极的知识在脑海中自动浮现。
青灵草，生长于阴湿之地，三年成株，五年药性最佳。这株青灵草叶片边缘略带金色，应该是生长了七年的上品货。
“师兄，这株青灵草年份不低吧？”王顶天问。
吴慧卿愣了一下：“师弟怎么看出来的？”
“叶片边缘有金色。”王顶天指了指，“而且根茎处有三道纹路，应该是七年份的。”
吴慧卿脸上露出笑容，但那笑容里多了几分严肃：“不错，师弟观察得很仔细。”
他放下青灵草，转身看着王顶天：“既然基础知识都懂，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实操。”
王顶天搓了搓手。
终于要开始了。
他早就想试试炼丹是什么感觉了。
吴慧卿走到炼丹炉前，手一挥，地火升腾而起。
“今天我们先炼最简单的聚气丹。”他看向王顶天，“你先看我演示一遍。”
王顶天点头，目光紧紧盯着吴慧卿的动作。
只见吴慧卿从药架上取下几株灵草，动作流畅自然，每一个步骤都精准无误。
处理药材、投入炉中、控制火候、注入灵力。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不到三刻钟，炉盖打开，三颗圆润的丹药飞了出来。
吴慧卿伸手接住，递给王顶天：“你看看。”
王顶天接过丹药，仔细观察。
丹药表面光滑，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成色是上品。
“师兄这手艺，厉害啊。”王顶天由衷赞叹。
吴慧卿摇摇头：“这只是最基础的。真正的炼丹大师，能炼出极品丹药，甚至能让丹药产生丹纹。”
他看向王顶天：“现在轮到你了。”
王顶天深吸一口气，走到炼丹炉前。
从怀里掏出那块火石，放在炉底。
吴慧卿眉头一皱：“师弟，你这是做什么？”
“师兄别急，你看着就行。”王顶天嘿嘿一笑。
他按照药无极的知识，开始处理药材。
刚一上手，王顶天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炼丹，比他想象中难多了。
但难也只是难的开始。
没过一会儿，王顶天手上的动作突然变得流畅起来。
那种感觉很奇怪，就像这些动作他已经做过千百遍，刻进骨子里了。
手指捻药的力度，翻转的角度，甚至连呼吸的节奏都变得自然而然。
王顶天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来不及多想，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
一旁的吴慧卿瞪大了眼睛。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可还没等他开口，王顶天就已经把所有药材处理完了。
“这……”吴慧卿咽了口唾沫。
王顶天把处理好的药材投进炉中，开始控制火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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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慧卿盯着他的动作，额头开始冒汗。
不对劲。
很不对劲。
王顶天的手法他从没见过。
刚开始的时候，师弟的动作还有些生疏，像是在摸索。
可没过片刻，那些动作就变得行云流水。
更诡异的是，这套手法明显比丹云峰的传统炼丹术更高明。
每一个步骤都精简到了极致，没有半点多余的动作。
药材投入的顺序、火候的控制、灵力注入的时机，全都精准得可怕。
吴慧卿越看越心惊。
每一种高明的炼丹手法都有传承。
这种级别的手法，不是嫡传弟子根本学不到。
而且还是那种秘而不宣的核心传承。
可王顶天怎么会？
“师弟，你这手法……”吴慧卿终于忍不住开口。
“嗯？”王顶天头也不抬，注意力全在炼丹炉上。
“哪学的？”
“梦里学的。”王顶天随口答道。
吴慧卿嘴角抽了抽。
你糊弄鬼呢？
可眼前的事实摆在那里，他也说不出什么来。
王顶天此刻完全沉浸在炼丹的过程中。
药无极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进脑海，每一个细节都清晰无比。
什么时候加大火力，什么时候收敛灵气，甚至连炉内丹药的变化都能感知到。
这种感觉，爽得不行。
就跟前世站在舞台上举起冠军奖杯一样爽。
不，比那还爽。
因为这一次，他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在变强，找回本属于他的一切。
炼丹炉里传来轻微的嗡鸣声。
吴慧卿脸色一变。
这声音……是要成丹了？
这才过了多久？
一刻钟都不到，比他快了整整两刻钟！
王顶天深吸一口气，猛地收回灵力。
炉盖弹开，七颗丹药飞了出来。
他伸手接住，掂了掂分量。
“师兄，你看看成色怎么样？”
吴慧卿接过丹药，手都在发抖。
丹药表面光滑如玉，散发着淡淡的灵光。
这不是上品。
这特么是极品！
而且还隐约能看到丹纹的痕迹！
“师弟……”吴慧卿声音都变了，“你真的是第一次炼丹？”
“对啊。”王顶天理所当然地点头，“不然我骗你干嘛？”
吴慧卿沉默了。
他低头看着手里的丹药，又抬头看看王顶天。
半晌，他长叹一口气。
“师弟，你这天赋……”
“怎么了？”
“没什么。”吴慧卿摇摇头，“就是觉得，咱们苦读一脉要出人才了。”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苦笑：“不过你这一炼，师兄我这个教导的人可就成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