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吒的指尖还沾着密道里的泥土,掌心的断剑却已握得滚烫。智者站在竹篱笆前,蓝眼珠望着山谷深处的迷雾,竹杖头的罗盘转得飞快,铜针在"壬"位剧烈颤动。"要我信你们,得先过一关。"老者的声音像被晨露打湿的竹叶,带着几分脆意,"迷雾森林里有种'回天草',能续断骨、活死人——你们去取来。"
汤惠萍刚要应声,左肩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她下意识地偏头,一支漆黑的箭羽擦着鬓角飞过,钉在身后的竹节上,箭尾的乌鸦羽毛还在颤。箭镞上沾着的墨绿色液体顺着竹纹往下淌,在青竹上烧出一道黑痕。
"小心!"张吒猛地将汤惠萍拽到竹篱笆后。第二支箭接踵而至,射穿了智者刚才站立的位置,泥土飞溅中,他看见左侧的松林里闪过一抹黑影,玄色衣袂在晨光里划出道冷弧。
"是暗影阁的人。"智者的声音沉了下去,竹杖在地面一顿,杖头的罗盘突然发出"咔哒"脆响,"他们的'追魂箭'上淬了'腐骨水',沾着就没救。"他反手从篱笆上拔下一根竹片,指尖在竹片上飞快划过,青竹瞬间裂成数十根细针,"守住东侧!"
张吒应声扑到东墙根,断剑扫过地面的碎石。第三支箭射来时,他用剑脊一磕,箭羽擦着剑刃偏飞,钉进院角的药田,紫苏叶瞬间枯萎成黑灰。借着这一瞬的光亮,他看清了松林里的人影——那人穿着玄色紧身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双淬了毒似的眼睛,背后的箭囊还鼓着,至少还有五支箭。
"就一个?"汤惠萍的声音带着颤,却把玉佩紧紧按在掌心。玉佩的白光透过指缝渗出来,在地面投下圈淡影。
"不可能。"智者的蓝眼珠转向西侧的竹林,竹杖在地面划出半圈,"暗影阁从不单独行动——西侧有动静!"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从竹林里窜出来,手中的短刀在晨光里闪着寒芒。领头的汉子脸上有道刀疤,刀尖直指智者的后心:"老瞎子,交出古书,留你全尸!"
张吒的心猛地揪紧。他想冲过去,可东侧的弓箭手正搭着第四支箭,箭尖稳稳对着他的咽喉。进退两难间,汤惠萍突然抓起院角的药篓,将里面的硫磺粉朝着西侧撒去。硫磺粉在阳光下炸开片金雾,黑影们下意识地闭眼,攻势顿了半拍。
"就是现在!"智者的竹杖猛地顿地。地面突然窜出数道青藤,像活蛇似的缠住黑影的脚踝。那是他刚才趁着说话的功夫,用灵力催发的"锁灵藤"。
刀疤脸的反应极快,反手一刀斩断青藤,短刀改刺为劈,直取智者的脖颈。张吒再也顾不上东侧的箭,扑过去用断剑格挡。"当"的一声脆响,两柄兵器撞出火星,他只觉手臂发麻——对方的力气竟比禁地里的守卫还大。
"铛铛铛!"
另外两个黑影趁机围攻上来。短刀的寒光在眼前乱晃,张吒只能靠着本能格挡,左肩的旧伤被震得剧痛,血顺着衣袖往下滴,在地面积成个小水洼。汤惠萍想上前帮忙,可东侧的弓箭手又射出一箭,她只能转身用玉佩去挡,白光与箭羽碰撞,发出"滋啦"的声响,箭杆在半空断成两截。
"惠萍,用'火折子'!"张吒的吼声里带着血沫。他瞥见院角的柴堆,突然想起昨晚剩下的火石还在汤惠萍的行囊里。
汤惠萍立刻反应过来。她一边躲避弓箭手的冷箭,一边摸出火石,在围裙上划出火星。黑影们的注意力都在张吒身上,没人注意到她的动作。当火石点燃柴堆的刹那,她抓起一把干松针撒向火堆,火星瞬间窜成火墙,将西侧的黑影与东侧的弓箭手隔成两段。
"好机会!"智者的竹杖再次顿地。这次窜出的不是青藤,是密密麻麻的荆棘,尖刺上还挂着毒囊,瞬间将弓箭手困在松林边。那弓箭手想拔箭射穿荆棘,可指尖刚碰到箭羽,就被毒刺扎中,惨叫着倒在地上,身体很快泛起黑紫。
西侧的三个黑影被火墙逼得连连后退。刀疤脸的眼神变得狠厉,他突然从怀中摸出个瓷瓶,将里面的液体洒向火堆。绿色的液体遇火非但没灭,反而燃起更旺的蓝火,热浪扑面而来,把张吒的眉毛都燎卷了。
"是'化骨油'!"智者的声音带着急意,"快退!"
张吒拽着汤惠萍往后退,后背撞在竹篱笆上,篱笆应声而裂。刀疤脸趁机扑过来,短刀直刺汤惠萍的胸口——他看出这姑娘是三人里最弱的一环。张吒想挡已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短刀越来越近。
就在这时,汤惠萍怀中的玉佩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白光。光芒形成个半圆形的护罩,将她和张吒罩在里面。短刀砍在护罩上,发出"当"的一声,刀疤脸只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被震得向后倒飞,撞在火墙上,玄色衣袍瞬间燃起蓝火。
"啊——!"
惨叫声里,另外两个黑影吓得转身就跑。张吒哪肯放过,抓起地上的断剑追上去。他的左肩还在流血,却跑得比兔子还快,断剑从背后刺穿一个黑影的心脏,黑色的血喷了他一身。另一个黑影刚跑出院子,就被智者用竹杖绊倒,脸朝下摔进荆棘丛,很快没了动静。
火墙渐渐熄灭,留下片焦黑的土地。张吒拄着断剑喘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汤惠萍扶着他的胳膊,指尖的白光还没散尽,玉佩的温度烫得惊人。
"你没事吧?"她的声音带着哭腔,指尖拂过他渗血的左肩,"伤口又裂了......"
张吒摇摇头,目光落在被荆棘缠住的弓箭手身上。那人还没死透,身体在地上抽搐,玄色面罩被毒刺刮掉,露出张年轻的脸,嘴角还沾着没擦干净的奶渍,看着不过十五六岁。
"说,谁派你们来的?"张吒走过去,用剑挑开他的衣领。少年的锁骨处有个刺青,是只衔着骷髅的乌鸦——那是暗影阁的标志。
少年死死咬着牙,眼神里却有泪光在晃。汤惠萍蹲下来,从行囊里摸出块麦饼,递到他嘴边:"吃点东西吧。你爹娘要是知道你在这里做杀手,该多心疼。"
少年的喉结动了动,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是......是墨尘大人......"他的声音带着哭腔,"他说只要杀了智者,就给我妹妹治病......"
"墨尘?"张吒的眉头皱得更紧,"他在哪?"
少年刚要开口,突然浑身抽搐起来,嘴角溢出黑血。智者走过来,用竹杖碰了碰他的颈动脉,摇了摇头:"暗影阁的人都服了'牵机药',一旦泄密就会毒发。"他的蓝眼珠里闪过一丝悲悯,"把他埋了吧,也算条人命。"
张吒和汤惠萍沉默着挖坑。泥土盖在少年脸上时,汤惠萍的眼泪掉了下来,砸在新翻的泥土上,洇出个小湿点。"我们到底在做什么......"她的声音很轻,"为了救王朝,就要看着这样的孩子送命吗?"
张吒没有回答,只是将断剑插在少年的坟前。剑刃上的血还没干,在晨光里泛着暗红的光。
智者站在药田边,看着他们的背影,蓝眼珠里的光柔和了些。"你们不是第一个来求我的人。"他突然开口,"三年前有个将军,带着百十个亲兵来寻'回天草',想救被瘟疫感染的城民。结果呢?全死在迷雾森林里,连骨头都没剩下。"
张吒直起身,血顺着下巴往下滴:"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哦?"智者挑了挑眉,"哪里不一样?"
"我们没有退路。"汤惠萍擦了擦眼泪,掌心的玉佩还在发烫,"王朝要是覆灭了,死的就不是百十个亲兵,是成千上万的人——包括刚才那个少年的妹妹。"
智者沉默了。他拄着竹杖走到院门口,望着山谷深处的迷雾森林。森林里的雾气像活物似的翻滚,隐约能听到兽吼,还有枯枝断裂的脆响。"那森林里不光有妖兽。"他缓缓说道,"还有'幻阵',能勾起人心里最深的恐惧。你们确定要去?"
张吒看了眼汤惠萍,她的眼眶还是红的,却用力点了点头。"嗯。"
智者从怀里摸出个布包,扔给他们。布包里是两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用朱砂画着奇异的纹路,还有一小瓶透明的液体。"符纸能破幻阵,液体是'避瘴水',洒在身上能防森林里的毒雾。"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回天草长在'泣血崖',崖边有棵千年古松,草就长在松树下的石缝里。"
张吒接过布包,指尖触到符纸时,感觉有股微弱的灵力在流动。"多谢前辈。"
"别谢太早。"智者的蓝眼珠转向西方,"暗影阁的人不会只派一波。我估摸着,墨尘现在已经在森林里布下天罗地网了。"他的竹杖在地面划出条线,"你们从东侧的小溪走,那里有暗礁能藏身形。记住,看到红色的花千万别碰——那是'引魂草',会招鬼的。"
张吒和汤惠萍点点头,转身朝着东侧的小溪走去。阳光穿过竹林洒在他们身上,投下长长的影子。走到院门口时,汤惠萍突然回头:"前辈,您为什么要帮我们?"
智者的蓝眼珠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他摸了摸腰间的玉佩,那玉佩和汤惠萍的一模一样,只是颜色更深些。"因为有人欠我个人情。"他轻声说道,声音轻得像风,"三百年前欠的,现在该还了。"
张吒和汤惠萍没听懂,但也没再问。他们沿着小溪往前走,溪水清澈见底,能看到水底的鹅卵石。汤惠萍把避瘴水洒在两人的衣襟上,一股清凉的气息扑面而来,驱散了身上的血腥味。
走到小溪尽头,迷雾森林的轮廓渐渐清晰。森林边缘的树木长得奇形怪状,树枝像鬼爪似的伸向天空,雾气在树间翻滚,能见度不足三尺。张吒将智者给的符纸揣进怀里,握紧了断剑:"走吧。"
刚踏入森林,一股潮湿的气息就扑面而来,夹杂着腐叶和硫磺的味道。脚下的落叶积了半尺厚,踩上去像踩在棉花上,每一步都陷得很深。汤惠萍的玉佩在雾气里发出淡淡的白光,照亮了前方几步远的路。
"小心点,别碰那些藤蔓。"张吒低声说道。他看见旁边的树干上缠着些紫色的藤蔓,藤蔓上的尖刺闪着寒光,像是有毒。
两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每一步都走得很慢。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汤惠萍突然停下脚步:"你听,好像有声音。"
张吒屏住呼吸。雾气里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拖着什么东西走。他示意汤惠萍躲在树后,自己则握着断剑,慢慢朝着声音的方向移动。
声音是从一棵老橡树后传来的。张吒悄悄探出头,看见个穿着粗布衫的汉子正蹲在地上,用刀削着什么。汉子的背上背着个竹篓,里面装着些草药,看起来像是个采药人。
"老乡?"张吒试探着喊了一声。
汉子猛地回头,脸上露出惊慌的神色。当他看到张吒的断剑和汤惠萍的玉佩时,眼神突然变得凶狠,从怀里摸出把短刀就扑了过来:"你们是暗影阁的人!"
张吒急忙后退,断剑挡住短刀。"我们不是!"他大喊,"我们是来采回天草的!"
汉子愣了一下,动作慢了半拍。汤惠萍趁机说道:"我们是智者让来的,他还给了我们这个。"她掏出智者给的符纸,在汉子面前晃了晃。
汉子看到符纸,眼神里的凶狠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你们......真的是智者让来的?"他放下短刀,挠了挠头,"对不住,我以为又是暗影阁的人来抓我。"
"你是谁?"张吒问道。
"我叫王二,是这附近的采药人。"汉子叹了口气,"前几天暗影阁的人来过,说要是看到一男一女进森林,就立刻报信,不然就杀了我全家。"他指了指竹篓里的草药,"我这也是没办法,只能假装采药,其实是在给他们放哨。"
张吒和汤惠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我们不怪你。"汤惠萍说道,"你知道回天草在哪吗?"
王二点点头:"知道。就在泣血崖的石缝里。不过那里有只'黑鳞兽'看守,那畜生厉害得很,一口就能把人咬成两段。"他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我可以带你们去,不过你们得答应我,要是事成了,帮我救救我全家。"
"好。"张吒一口答应,"只要我们能拿到回天草,一定帮你。"
王二感激地点点头,转身朝着森林深处走去。张吒和汤惠萍跟在他身后,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越来越低,只能听到彼此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前方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声。王二脸色一变,停下脚步:"不好,是黑鳞兽!"他指了指前方的一块巨石,"它就在那后面,我们小心点,别惊动它。"
三人蹑手蹑脚地绕到巨石后面。只见一只体型庞大的妖兽正趴在地上睡觉,它浑身长满黑色的鳞片,眼睛紧闭,嘴角还流淌着绿色的黏液,散发着一股刺鼻的气味。
"就是现在!"王二低声说道,"我们快过去,它睡得很沉。"
张吒和汤惠萍点点头,跟着王二悄悄绕过黑鳞兽,朝着泣血崖的方向走去。刚走没几步,黑鳞兽突然睁开眼睛,红色的瞳孔死死盯着他们,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吼。
"快跑!"王二大喊一声,转身就跑。张吒和汤惠萍也拔腿就跑,黑鳞兽在身后紧追不舍,巨大的脚步声震得地面都在颤抖。
跑到泣血崖边,王二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崖边的一棵古松:"回天草就在那!你们快去摘,我引开它!"他说完,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跑去,黑鳞兽果然追了上去。
张吒和汤惠萍跑到古松下,果然在石缝里看到了回天草。回天草长得很奇特,叶子是红色的,像血一样,根部还挂着几颗晶莹的露珠。汤惠萍小心翼翼地将回天草摘下来,用布包好,揣进怀里。
"我们快去找王二!"张吒说道。
两人沿着王二跑的方向追去,很快就听到了打斗声。他们循声望去,只见王二正和黑鳞兽缠斗在一起,他的胳膊被黑鳞兽咬伤了,鲜血直流,但他还是死死地抱住黑鳞兽的腿,不让它去追张吒和汤惠萍。
"王二!"汤惠萍大喊一声,冲了过去。她将玉佩的力量集中在一点,朝着黑鳞兽的眼睛射去。黑鳞兽眼睛被击中,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松开了王二。
张吒趁机挥剑砍向黑鳞兽的腿部,黑鳞兽吃痛,转身用尾巴横扫过来。张吒来不及躲避,被尾巴击中,摔倒在地。汤惠萍见状,急忙冲上前去,将玉佩的光芒射向黑鳞兽的腹部。黑鳞兽腹部被击中,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很快就没了呼吸。
王二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张吒走过去,拿出智者给的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谢谢你。"张吒说道。
王二摇摇头,笑了笑:"应该的。你们拿到回天草了吗?"
汤惠萍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布包,打开给王二看。回天草在布包里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看起来很神奇。
"太好了。"王二脸上露出了笑容,"这样你们就能救王朝了。"
就在这时,一阵阴森的笑声突然从崖边传来。"你们以为拿到回天草就万事大吉了吗?"一个声音在雾气中回荡,却不见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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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吒和汤惠萍警惕地看着四周,握紧了手中的武器。王二也站起身,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出来!别躲躲藏藏的!"张吒大声喊道。
雾气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穿着玄色的长袍,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阴冷的眼睛。"我是墨尘。"那人说道,声音像毒蛇吐信般刺耳,"没想到你们还真能拿到回天草。不过,你们今天都得死在这。"
墨尘身后突然出现了十几个黑影,都是暗影阁的杀手,个个手持短刀,眼神凶狠。
张吒和汤惠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他们知道,一场恶战在所难免。
"惠萍,你带着回天草先走,我来挡住他们!"张吒说道。
"不行!"汤惠萍摇摇头,"要走一起走。"
王二也握紧了手中的短刀:"我也跟你们一起!"
墨尘冷笑一声:"想走?没那么容易!"他挥了挥手,十几个杀手同时冲了上来,短刀的寒光在雾气中闪烁,照亮了一张张狰狞的脸。
张吒挥剑迎了上去,断剑在他手中舞得虎虎生风,与杀手们的短刀碰撞在一起,发出"铛铛"的声响。汤惠萍也不示弱,玉佩的光芒在她手中不断闪烁,击中了一个又一个杀手。王二虽然受伤了,但也毫不畏惧,挥舞着短刀与杀手们缠斗在一起。
雾气中,刀光剑影,惨叫声此起彼伏。张吒的左肩再次受伤,血顺着胳膊肘往下滴,但他依旧咬紧牙关,奋力拼杀。汤惠萍的玉佩光芒越来越弱,她的体力也渐渐不支,但她还是坚持着,不让杀手们靠近张吒。
就在这时,墨尘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黑色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一只狰狞的乌鸦。他将令牌举过头顶,口中念念有词。雾气中突然传来一阵诡异的声响,无数只黑色的乌鸦从四面八方飞来,朝着张吒他们扑去。
"不好!是'乌鸦阵'!"王二脸色大变,"这阵法能迷惑人的心智!"
张吒和汤惠萍只觉得眼前一黑,脑海中突然出现了许多恐怖的画面。张吒看到了自己的师父被黑衣人杀害,汤惠萍看到了自己的父母在瘟疫中死去。他们的眼神变得迷茫,手中的武器也渐渐松开。
墨尘见状,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哈哈哈!受死吧!"他挥了挥手,杀手们趁机冲了上来,短刀直取张吒和汤惠萍的要害。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汤惠萍怀中的回天草突然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光芒穿透雾气,照亮了整个泣血崖。张吒和汤惠萍只觉得脑海中一阵清明,那些恐怖的画面瞬间消失不见。
"我们不能放弃!"汤惠萍大喊一声,玉佩的光芒再次变得耀眼。她将玉佩的力量注入张吒的体内,张吒只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左肩的伤口也不再那么疼了。
张吒挥剑横扫,一道强大的剑气从剑刃上飞出,将冲上来的杀手们震退。他转身朝着墨尘扑去,断剑直刺墨尘的胸口。墨尘没想到张吒能挣脱乌鸦阵的迷惑,一时之间竟来不及躲避,被剑刺中了肩膀,鲜血直流。
"你......你怎么可能......"墨尘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张吒。
张吒冷哼一声:"邪不胜正!你作恶多端,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再次挥剑,朝着墨尘的脖颈砍去。
墨尘急忙后退,躲过了张吒的攻击。他知道自己不是张吒的对手,转身就跑。张吒想追上去,却被剩下的杀手们缠住。
"别管他了,我们快走吧!"汤惠萍说道,"这里太危险了。"
张吒点点头,和汤惠萍、王二一起杀出重围,朝着森林外跑去。身后传来墨尘的怒吼声,但他们并没有回头,只是加快了脚步。
走出迷雾森林,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感觉格外温暖。张吒和汤惠萍相视一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劫后余生的庆幸。王二也松了口气,脸上露出了笑容。
"我们成功了。"汤惠萍轻声说道,摸了摸怀中的回天草。
张吒点点头,看着远处的山谷:"是啊,我们成功了。但这只是开始,拯救王朝的路还很长。"
三人朝着智者的住处走去,脚步虽然疲惫,但却异常坚定。他们知道,只要他们齐心协力,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拯救天元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