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队分析的计划感觉比较合理。
但是，他的心中，却有一种莫名的焦躁。
那头野兽，似乎对"匠"，有着异常强烈的兴趣。
它在林皓然的识海深处，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咆哮。
仿佛在催促他，尽快去见见这个，新的"猎物"。
林皓然压下了这种冲动，他知道，这是那股力量在作祟。
他不能被它左右。
“我同意这个计划。”他说，“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柳心怡问。
“潜入的人，必须包括我和月恺璇。”
柳心怡皱了皱眉，她显然对这个要求，有些犹豫。
“你的状态，还不够稳定。”她说，“如果在行动中，你再次失控……”
“不会的。”林皓然打断了她的话，“我已经找到了控制那股力量的方法。”
“而且，只有我和月恺璇，才有可能，在遇到‘匠’时，全身而退。”
柳心怡看了看月恺璇，后者微微点了点头。
“好吧。”柳心怡最终妥协了，“但是，你们必须严格按照计划行动。”
“不要擅自行动，不要贸然与‘匠’正面交锋。”
“这次行动的目的，只是情报收集。”
“明白。”林皓然点了点头。
“那么，计划是这样的。”杨冬接过了话头，他调出了一份东海市的地图。
“根据我们的情报，‘匠’的基地，位于东海市郊区的一个废弃军工厂。”
“这个军工厂，曾经是生产重型武器的地方，后来因为环保问题，被关闭了。”
“但是，它的地下部分，依然保留着完整的生产线和实验室。”
“‘匠’就是利用这些设施，在建造他的装置。”
“我们的计划，是从东海市的下水道系统，潜入军工厂的地下部分。”
“然后，利用司马家研发的隐形装置，在工厂内部，安装监控设备。”
“这样，我们就能实时监控‘匠’的一举一动，了解他的计划。”
“一旦发现他要启动装置，我们就立刻行动，阻止他。”
林皓然仔细地看着地图，将每一个细节，都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他知道，这次行动，至关重要。
如果成功，他们就能掌握“归一计划”的更多细节，甚至，有可能直接阻止它的进行。
如果失败，不仅会打草惊蛇，还可能让“匠”加快计划的进度。
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时候行动？”他问。
“明天晚上。”柳心怡说，“我们需要一天的时间，来准备所有的装备和后勤。”
“好。”林皓然点了点头，“那我今天，就好好休息，调整状态。”
“嗯。”柳心怡赞同地点了点头，“你确实需要更多的休息。”
“那股力量的反噬，比你想象的要严重得多。”
“如果不是月恺璇一直在用月华之力帮你稳定，你可能早就……”
她没有说下去，但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如果不是月恺璇，林皓然可能早就被那股力量吞噬，变成一个真正的怪物了。
“我知道。”林皓然点了点头，“我会小心的。”
会议结束后，林皓然和月恺璇，回到了他们的房间。
这是一个简单的双人间，虽然不大，但很温馨。
林皓然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的夜色，陷入了沉思。
月恺璇坐在他的身边，静静地陪着他。
她知道，他需要时间，来消化这一切。
来接受，自己体内那股，既是祝福，又是诅咒的力量。
“你在想什么？”她轻声问。
“我在想……”林皓然顿了顿，“如果，我没有得到这股力量，会怎么样？”
“如果，我只是一个普通人，会怎么样？”
月恺璇沉默了片刻，然后，她轻声说：
“那你就不是林皓然了。”
“你之所以是你，正是因为你的选择，你的经历，你的力量。”
“无论是好是坏，这些都是你的一部分。”
“就像我，之所以是月恺璇，是因为我是明月楼的传人，是因为我有月华之力。”
“如果没有这些，我就不是我了。”
林皓然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说得对。”他轻声说，“我们都是，被命运选中的人。”
“不。”月恺璇摇了摇头，“我们不是被命运选中的人。”
“我们是，选择了自己命运的人。”
“是我们自己，决定了要走这条路。”
“要面对这些挑战，这些痛苦，这些力量。”
“命运，从来都不是单向的。”
“它给予我们挑战，我们也可以，给它惊喜。”
林皓然愣了一下，然后，他笑了。
是啊，命运，从来都不是单向的。
它给予他挑战，他也可以，给它惊喜。
他不是命运的傀儡，而是命运的主人。
他可以选择，如何使用这股力量。
是让它控制自己，还是自己控制它。
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谢谢你。”他再次说出了这三个字。
月恺璇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只是轻轻地，靠在了林皓然的肩膀上。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窗外的夜色，享受着这难得的，平静时刻。
……
第二天清晨，林皓然早早地醒来。
他感觉身体已经恢复了大部分的力量，那种被野兽撕咬的痛苦，也减轻了许多。
但那股饥饿感，依旧存在。
只是变得更加隐蔽，更加耐心。
他知道，这是那头野兽，在等待下一次的“盛宴”。
而他，必须学会，如何在满足它的同时，不被它所控制。
这是一场，与自己的战争。
一场没有硝烟，却比任何战场都要残酷的战争。
月恺璇还在熟睡。
她昨晚，一直在用月华之力，帮林皓然稳定体内的能量。
这消耗了她大量的精力。
林皓然轻手轻脚地起床，没有打扰她。
他来到窗前，看着窗外的晨光。
新的一天，新的挑战。
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力量。
它不再像之前那样，狂暴不羁。
而是变得更加内敛，更加深沉。
就像一头，学会了耐心等待的猛兽。
这种变化，让林皓然感到一丝不安。
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是他真的开始掌控了这股力量，还是这股力量，开始学会了如何，更好地隐藏自己？
就在他思考的时候，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进来。”他轻声说。
门开了，是杨冬。
“你好，老大。”杨冬笑着打招呼，“睡得怎么样？”
“还不错。”林皓然点了点头，“有什么新情况吗？”
“有。”杨冬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们截获了一段，‘匠’发给‘塔’的通讯。”
“他说，装置已经完成了90%，预计在三天内，就能全部完工。”
“一旦完工，他就会启动‘坐标献祭’程序。”
林皓然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
“坐标献祭？”
“是的。”杨冬点了点头，“根据我们的分析，这可能是‘归一计划’中，用来打开‘世界之门’的关键步骤。”
“他们要在特定的‘坐标’点，进行某种‘献祭’仪式，来激活装置。”
“而这个‘坐标’点，就在东海市的中心。”
“那里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林皓然问。
“有。”杨冬调出了一份地图，“那里有一座古老的钟楼。”
“这座钟楼，建于一千年前，据说是古代明月楼的一个分支，建造的。”
“它的位置，恰好是东海市的地理中心。”
“而且，根据司马的分析，这座钟楼的地下，可能埋藏着最后一块‘天命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