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这鬼东西来得也太快了!
那黑色大爪子简直像从地狱里直接伸出来的,带着一股子腥臭扑鼻的邪气,还没完全落下,那股冻到骨头缝里的寒意和让人头皮发麻的恶意就先冲了过来。我感觉自己的魂魄都在颤抖,好像随时都会被这玩意儿从身体里扯出去。
叶瓷刚才被那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冲得头昏脑涨,这会儿脸色还白得像纸,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眼看那黑爪子就要拍到她身上,我脑子里嗡的一声,啥也顾不上了,一把将她使劲往我身后一拽,自己往前跨了一大步,几乎是用整个身体挡在了她前面。
“躲开!”我吼了一嗓子,感觉自己声音都有点变调,嗓子眼发干。
与此同时,我两只手跟抽风似的飞快结印。平时练了无数遍的混沌之力这会儿像是烧开了的水,在我经脉里嗷嗷叫着狂奔。我能感觉到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抗议,但生死关头也顾不上那么多了。我把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全都逼了出来,在身前硬生生撑起了一面灰不拉几、看起来就不太结实的光盾。
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快办法了!虽然这光盾看起来寒碜了点,但好歹是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砰——!!!”
一声闷响,震得我耳朵里全是嗡嗡声,脑仁都跟着疼。那黑爪子结结实实拍在了我的混沌光盾上。
卧槽!这感觉真他妈的难受!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一辆高速行驶的大卡车迎面撞上,胸口猛地一闷,好像有块大石头压在心上。喉咙里瞬间涌上一股腥甜味儿,我硬生生把它咽了回去。两条胳膊疼得跟要断了一样,从手指尖一直麻到肩膀。脚下的黑玉地面咔嚓一声,被我踩出了两个浅坑,碎石飞溅。那光盾跟抽风似的疯狂闪烁,灰暗的光芒明灭不定,上面已经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眼看就要撑不住了。
这鬼爪子的力气也太他妈大了!而且那上面附着的污秽气息还在不断往光盾里渗,发出滋滋的腐蚀声,跟强酸似的,不断削弱着我的力量。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混沌之力正在被快速消耗,照这个速度,最多再撑个十几秒就得玩完。
“萧烬!”叶瓷在我身后急得喊了一声,声音都带着颤音。她也知道情况危急,强忍着脑袋的胀痛和恶心感,抬手就把她那命纹金光往我背上拍。一股暖流涌进来,稍微缓解了点压力,就像快要渴死的人喝到了一口水。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手也在抖,刚才的消耗实在太大了,她这会儿也是强弩之末。
“妈的,跟它拼了!”我咬着后槽牙,牙龈都快咬出血了。知道光靠挡是挡不住了,这破盾马上就要碎了。心一横,干脆主动撤掉了快要崩溃的光盾,在那黑爪子再次抓下来的瞬间,把全身的混沌之力都集中到了右拳上。
说来也怪,在这生死关头,我的轨迹感知像是被逼到了极限,突然变得异常清晰。那爪子的动作在我眼里突然变慢了一点,虽然还是快得吓人,但让我勉强能捕捉到它力量最集中、也是最脆弱的那个点——就在爪心一处不断扭曲的掌纹图案中心。
“给老子……滚!”我吼着,感觉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这一拳上,用尽吃奶的力气,朝着那个点砸了过去!灰色的混沌之力以前所未有的浓度缠绕在拳头上,不再追求什么变化和技巧,就是最纯粹的、蛮横的冲击和破坏!
“轰!”
拳头和爪子撞在一起的瞬间,我感觉整条右臂的骨头都要裂开了,钻心的疼。巨大的力量推得我蹬蹬蹬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每一步都在黑玉地面上留下深深的脚印,要不是叶瓷在后面死死顶着我的背,我估计得一屁股坐地上,那可就真完犊子了。
那黑爪子也被我这一拳打得歪了一下,动作顿了顿,上面扭曲的掌纹和痛苦鬼脸好像都模糊了一点,散发出的黑气也淡了些。但它显然没受啥重伤,很快就又凝聚起来,黑气翻滚,看样子还要再来一次更狠的。
就在这时,一直揣在我怀里的那三块非攻钥碎片突然烫得吓人,跟烧红的炭似的,烫得我胸口皮肤生疼。它们自己亮起了刺眼的白光,这光不像之前那么温和,反而带着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和净化一切邪祟的正气。
白光瞬间从我怀里扩散开来,像个小太阳似的,一下子就把周围照得亮堂堂的。那白光直接照在那黑爪子上。刚才还嚣张得不行的黑爪子,被这白光一照,就跟雪人遇到了大太阳似的,表面开始滋滋冒黑烟,动作也一下子慢了下来,变得僵硬迟钝,甚至发出了那种又像惨叫又像诅咒的、让人牙酸的尖锐声音,听得人心里直发毛。
“有用!”叶瓷惊喜地喊道,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
我也暗暗松了口气,后背都被冷汗湿透了。看来这钥匙碎片果然是这鬼东西的克星。趁着黑爪子被白光压制,在原地挣扎扭动,我赶紧拉着叶瓷往后又退了几步,跟它拉开点安全距离,然后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刚才那一下对拼,差点把我整个人都掏空了,现在感觉浑身发软,右胳膊更是抖得跟筛糠似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了。
“这玩意儿好像怕非攻钥的光。”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眼睛死死盯着那还在白光里翻滚挣扎的黑爪子,不敢有丝毫放松。谁知道这鬼东西会不会突然暴起。
叶瓷也紧盯着那边,眉头皱得紧紧的,脸色依旧不好看:“但它好像只是被暂时挡住了,并没有消失,你看它的核心还在。”
她说的没错。我凝神看去,那黑爪子虽然在白光里不断被消融,黑气翻滚着变淡,体积也在缩小,但它最中心那团浓缩的、散发着极致邪恶与冰冷的意念却顽固得很,像颗黑色的心脏一样还在拼命跳动、抵抗,试图重新吸收周围的污秽能量凝聚起来。非攻钥的白光和我们俩的力量,似乎只能压制和削弱它,却没法一下子把它彻底搞死、净化干净。
而且,更让我心头一沉的是,我感觉到那命纹光柱里面,还有更多的、同样令人厌恶的气息在蠢蠢欲动,仿佛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们,随时能再冒出几只这样的爪子,或者更糟的东西来。
这他妈就是个牛皮糖,打不死甩不掉,还越打可能越多!跟它在这儿硬耗,最后死的一定是我们。
“不能跟它在这儿耗着,”我抹了把嘴角渗出的血丝,脑子飞快转着,寻找破局的办法,“这鬼地方是它的主场,这光柱看着神圣,里面却藏着这么邪门的东西。咱们力量有限,耗不起。得想办法绕过去,或者找到彻底解决它的办法。”
我的目光越过那还在跟白光较劲的黑爪子,投向它后面那高高的九层石台,还有石台后面更深邃的黑暗。星骸守卫说的“源初灵韵”和彻底修复非攻钥的方法,还有那劳什子“命劫者之术”,恐怕都在那里面。只有找到那些,说不定才有机会彻底解决眼前的危机,甚至搞定外面的“清道夫”和最终的“饕餮源罪”。
可眼前这关怎么过?硬闯肯定不行,那黑爪子虽然被暂时压制,但拦在通往石台的必经之路上,而且谁知道靠近了它会不会暴走。绕路?这大殿虽然大,但看起来除了这条路,其他地方都是结实的墙壁或者深不见底的黑暗,根本没法走。
叶瓷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看着那散发着诱人却又危险气息的石台,咬了咬已经没什么血色的嘴唇,眼神里闪过一丝决然:“只能试试看了。我的命纹对这里有感应,比刚才更强烈了。说不定……我能找到别的路,或者……触发点什么这里的机关。”
她说着,深吸一口气,试探性地向前走了半步,将我稍稍挡在身后。她将掌心对着那命纹光柱的方向,不再试图攻击或者防御,而是闭上眼睛,小心翼翼地再次催动起她那已经黯淡了不少的金色命纹。这一次,她释放出的金光非常微弱,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像是试图与那浩瀚光柱中蕴含的古老命运轨迹进行沟通、共鸣。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紧紧盯着她和那光柱的变化,左手暗暗蓄力,准备一有不对就立刻把她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