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子说的并不狂妄。
玄天宗作为东域仙门之首,实力雄厚。
以一敌三,绝非夸夸其谈。
这也是为什么以安要先拔掉焚情谷和风雷山的原因。
即便是这样,南盟与北盟也不过是势均力敌。
“当务之急,是要找到以安,阻止他再继续施展阴谋诡计。”
“此子心思活跃,智谋过人,放任他一天,我等就少一分胜算。”
“他不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我心慌……”
“可是现在的问题是找不到呀!”
众人就像是被困住的凶兽,房间里充满了的窒息感。
以安的突然消失,让他们决定好的行动直接夭折。
防守不如主动出击。
北盟定下的计策原本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既然你以安敢入我齐国夺取气运,我齐国又为何不能南下?
就在他们准备再次兵出碧州的时候,以安不见了。
以安为什么会消失,他消失去做了什么?
我们南下的时候,以安会不会趁机捣乱?
大军开拔,后方必定空虚。
若是这个时候,以安突然率奇兵袭击齐都,则齐国危矣。
他们相信拥有迫击炮和阿桔皮的以安,绝对有能力攻破齐都。
于是,计划停搁了。
一天没有找到以安,齐国大军就一步也不敢离开。
这一拖,便是一个月。
“掌门可有用天机演算?”
玄阳子摇头,“此子身怀宝物,能屏蔽天机,我亦是难寻。”
他叹了口气。
好坏参半,好的是以安如果一直不出现,说明南盟也还没有准备好,而齐国的仿制武器正在一点点的上线;坏的是,时间拖的越久,说明南盟最后发动的攻击就越是强力。
以安到底在做什么?众人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一丝可能。
这时,祖元修闯了进来,他对玄阳子说道:“师父,以安出现了。”
“出现了……”
众人再也坐不住了,他们的脸上挂起来久违的笑容。
终于发现了,这小子也太会藏了。
随之,众人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以安出现了,说明他的部署已经完成了。
可是,我们的武器却还没有装备,甚至都还没有进入生产线。
众人又不禁再次垂头。
只有玄阳子追问:“以安现在在做什么?”
“据下面人报,以安劫持了长公主齐红鸢。”
“什么……”
人群里有一声苍老且愤怒的声音传了出来。
山中观观主陈玄中走到人前,厉声道:“以安抓住了红鸢?”
“师叔,是这样,以安和长公主现在正在襄州沐由郡。”
陈玄中,法号玄中子,与玄阳子师出同门,是他的师弟。
玄阳子继任掌门,同辈弟子按照惯例,都应为他让路,各自发展,下山云游四海。
所以山中观,算起来也是玄天宗分脉。
“他要做什么?”陈玄中怒火涌上心头,齐红鸢是他最看重的弟子。
身份尊贵的长公主殿下,此刻正小心翼翼地坐在房间里的角落,一声不吭。
青雪的秀眉轻轻一挑,随后轻声开口:“人来啦。”
“缉妖司?”
齐红鸢耳朵一下子立了起来,这三个字让她不禁打起了精神。
来了,终于来了!
她微不可察得瞥了以安一眼,在心中暗暗冷笑:哼!看你还怎么嚣张。
“共六人,有五人未到天人。”
齐红鸢一下子抬起头来,眼中充满了震惊。
这个女人是什么境界?
为何感知如此之强,我都没有察觉到有修士在附近,她竟然连来人的修为境界都知道。
太强了。
以安用余光微微看了一眼齐红鸢,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呵,几条小鱼小虾。”
齐红鸢瞬间眼睛瞪了一下,脸上露出一分薄怒。
哼,狂妄自大的男人。
“再等等吧,”以安继续开口道:“五行或许还在路上。”
等五行来,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嘴唇微微嘟起,齐红鸢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期待。
“看什么?”
想的出神了,眼睛盯着以安望了许久,引来一声重喝,吓得她浑身抖了一个激灵。
哼,狗贼……
以安眯着眼儿,打量了片刻,这娘们儿的眼神,怎么感觉有点不怀好意啊。
北盟迅速采取了应对措施,五行境的高手来得很快。
不过半夜,就有人叩响了房门。
被扰了清梦的以安,满脸怒容的打开门。
若是没个好理由,你可遭老罪了。
睡眼惺忪的以安,一见来人,有些稀奇。
呵,还是老熟人。
以安扁扁嘴,“怎么派你来啦。”
说话间,他让开身子放来人进去。
“这几日不忙啊?”
“哎,”牧元白叹了口气,拱拱手道:“草堂人满为患。”
南盟辅佐夏北伐,这几日前来求医问药的修士不知多了几何。
牧元白面露无奈,草堂的门槛都快踩烂了。
“那神医不好好在草堂坐诊,怎得来了我这?”
以安走到桌子前,为他沏上一壶茶,“请。”
已是忘年的交情,牧元白也不客气,坐下就喝,喝罢才缓缓开口:“受人之托。”
“玄阳子不便前来,清音阁另有差遣,思来想去,就想到了老朽。”
牧元白须发皆白,呵呵地笑着,倒是一副亲近的模样。
以安听着也点头附和,“倒也是,若不是牧神医来了,要是换别人过来,这大晚上的扰人清梦,不挨一刀都说不过去。”
牧元白眼角一抽,年轻人怎得火气这么大。
“你绑了个人知道吗?”
牧元白直接进入正题。
以安看了看牧元白,老了,说胡话了不是。
我亲手绑的,怎会不知?
“在隔壁,要喊过来吗?”
“如此最好。”
青雪早已知道牧元白的到来,在以安话音落后,就带着齐红鸢走到了门口。
这时,她直接推门而进。
看见齐红鸢,牧元白手指捻着胡须,面露微笑,还好小友卖老朽几分薄面。
齐红鸢跟着师父陈玄中是见过一些世面的。
她是认识眼前这位坐在以安对面的老者的。
这可是个大好人呐。
她眼中瞬间闪过一丝惊喜,连忙蹿到牧元白的身后,将身子藏了半分进去。
她激动地喊道:“牧神医,家师陈玄中,还请神医救我。”
“仙子莫慌,”牧元白手掌在空中轻轻压了几下,安慰道:“老朽正是来接仙子回去的。”
“老头,你这不对哈。”
以安斜了一眼,“你可接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