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司务长过的惨,不是她造成的,而是他的野心造成过的。
眼瞧着陈美娜拒绝的这般决绝,这让许会计叹气,抬手打了下自己的嘴,“也怪我,不该提这件事。”
陈美娜,“既然都已经翻脸,确实没有在来往的必要了。”
“许会计,我俩的情分是我俩的情分,别因为外人,耽误了我俩的情分,那就得不偿失了。”
她和许会计是从一开始的搭档。
那是陈美娜在合作社孤立无援的时候,是许会计站出来支持她,这才让她在合作社站稳脚跟。
也使得她离开了崔司务长,并没有遇到太大的问题。
因为那个时候,大后方被许会计给稳着。
她俩的交情也是不一样的。
许会计听完,他默然了下,“我晓得了。”
见他要走,陈美娜难得多嘴了一句,“你要是信我,就听我一句话,老崔不是长久可以来往的人。”
“你若是和他来往,便要留个心眼。”
她和崔司务长三年的合作社关系,都能被对方,说背叛就背叛。
至于,许会计身上,她不认为崔司务长对许会计,能有几分真挚的感情。
许会计听完怔了下,“不至于吧。”
他下意识地觉得不信,“我和他可是十几年的交情了。”
陈美娜不可知否,“那就拭目以待。”
她只是提了一个醒而已,至于听不听,这完全是许会计自己的事情了。
等和许会计告别后,在回去的路上,赵向锋突然问了一句,“你觉得老崔这个人不能深交?”
陈美娜嗯了一声,“他为了利益能背叛朋友,这种人就算是在迷途知返,我也不会和他再继续来往的。”
“你我都知道,所谓的迷途知返,不过是过得不如意,这才想走回头。”
她嗤了一声,“赵向锋,你看这是迷途知返吗?”
“要我说,这是情非得已,利益所逼才是。”
赵向锋听完若有所思,“那你这个提醒是对的。”
“你和他还有来往吗?”陈美娜突然问了一句,赵向锋和他都心知肚明,这个他是谁。
赵向锋摇头,“自从之前老崔被带走后,他就再也没联系过我了。”
当然,他也不会主动去联系对方就是了。
听到这话,陈美娜放心了几分,“反正,你别像许会计这样滥好人就是了。”
许会计明显是个好人。
但是,他的同情心有些过于泛滥了。
赵向锋笑了下,“放心,我不至于。”
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
博物馆宿舍楼这边如火如荼的进行,不过才一个月,就已经卖了三百多套房子了。
眼瞅着最后还剩百来套房子。
陈美娜来了个限售,一天就十套,先到先得,卖完就拉倒了。
得。
这个办法一出,博物馆宿舍楼的热度,再次被炒高了一波,直接就火遍了,整个海岛了。
甚至是隔壁市的人,都听到动静,过来连夜排队买房子了。
看到这一幕,连陈老都有些震惊,“这房子怎么还越卖越俏了啊?”
他以为开业当天,能够卖出四五十套,已经是很厉害了。
现在一天就只限售十套,怎么排队的队伍,比以前还多啊。
陈美娜在整理合同,一天十份合同比之前轻松了不少,“物以稀为贵。”
“若是我一天卖一百套,你信不信,反而还没人买了。”
陈老搞不明白,这是啥道理。
“真是搞不懂。”他看着那厚厚的合同,忍不住感慨道,“这些人买房怎么跟买白菜一样,我以前还觉得大家都没钱,吃糠咽菜,如今瞧着他们买房的样子,倒是感觉有钱人还蛮多。”
陈美娜大概能明白,她把合同全部整理好,塞到了柜子里面锁了起来,这才说,“之前什么都限购,限售,要布要票,冷不丁的放开了,大家的购买**,自然会增加不少的。”
就像是后面的抢床单,抢被罩,抢米,抢盐,抢酱油。
这些都需要一个出口。
一个购买出口。
而陈美娜建的博物馆宿舍楼,这种公私合营的单位楼,相当于,第一个打破了这个出口。
而这些人自然是一窝蜂的往里面钻。
“放心。”陈美娜从抽屉里面单独抽了一套合同出来,“陈老,给您留的一套房,一楼,九十三平,三室一厅。”
她只用说一部分,剩下的话,陈老都能明白。
陈美娜这里面为他考虑的地方。
一楼,考虑到他年纪大了,不好上楼梯,所以特意安排在一楼,方便进出。
至于三室一厅,这个房子几乎是博物馆宿舍楼,最大的面积了。
而且也是最好的户型,没有之一。
“美娜啊。”
陈老接过合同,“谢谢你替我考虑这么多。”
陈美娜笑了笑,“可别,要不是您撑在前头,替我筹谋,我也不会盖起来,这个博物馆宿舍楼了。”
因为陈老,她才入手了建筑这个行业,也因为陈老,光这一个项目,她的利润最少在百万以上。
所以别说给陈老一套房子了,在陈美娜看来,给陈老三套房房子也不为过。
“这一套是给您住的。”
“我记得克俭也到谈婚论嫁的阶段了,我在三楼也给他准备了一套房子,到时候你让克俭过来下,去房管所办个证件就好了。”
博物馆宿舍楼按人头分配,像是陈老这样的职位的,基本上分个三室一厅,就是到头了。
这也是单位宿舍楼,还有私人投资承建。
不然,陈美娜也不可能擅自做主,单独去给陈克俭一套房子了。
这一套房子,陈老是真不能要。
他拒绝的干脆,陈美娜却直接把房屋合同,塞到了他手里,“就当是我送给克俭的婚房。”
“现在年轻人结婚,都讲究要有自己的房子,单独住出来,我瞧着克俭之前在鼓楼住,人太多了,估计小两口到时候也不自在。”
这是实打实的话,也是真真切切在为陈克俭考虑。
这一次,陈老没在拒绝,他声音有些哽咽,“那我替克俭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