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逾想过很多,
她在闹脾气,
她要报复自己,
他抱着轻蔑又宠溺的态度,拉住对方的手臂,往怀里拉,“祖宗,来不及解释了,快走吧。”
一个体弱多病的小妮子能翻出什么水花。
他没有多想,把人往怀里带了带,“之前不是还关心我,担心我着凉吗?”
几天前,施逾在这个房间小憩,
有人接近的刹那,他就醒了,
睁眼抬眸,
撞入一双无措的眸子,
小心翼翼捏着毯子,要往他身上盖,
他又气又好笑,“哑巴,你给我盖被子干什么?”
那张和裴夙一模一样的脸呆呆地看他,难得流露出几分懊悔,像是做出不合心意的举动,还被发觉的羞恼一般,
施逾忍不住笑,接过了毯子,接着在躺椅上小憩,
他的目光追随着那道灵动的身影转身,越走越快,
后来施逾少了些粗鲁,他们之间的感情似乎在默不作声地改变,
前提是江远色足够听话。
有只手轻巧地摸上施逾的后腰,那里的枪支抵在了施逾的背后,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是吧。”施逾眼里的温柔如同水汽一般迅速蒸发,重新映上狰狞的可怖,“你也要背叛我吗?”
施逾卡住后腰那只手,后退半步,扯直反扭,意图束缚住江远色,
江远色对此只是轻轻挑眉,由着他拉拽自己的左手,
左手被扭出非人的弧度,却像橡皮泥一般恢复,
而左手的手枪已经转接到右手,
往他的心口开,
这么近的距离根本躲不开,
施逾硬生生挨下三枪,口中溢出鲜血,眼睛圆瞪,“你!你是!”
走马灯回忆中,他想起了一切,后悔、仇恨席卷他的心神,他定定地望着江远色那张脸,“昆仑镜?”
“唯一知道昆仑镜使用权在我手上的人,只有器灵知道。”
那把枪熔铸开表层,展平,掉落在地,回归一面古朴的铜镜,
“能用权限将不喜欢的意识剔除,”江远色淡淡的把昆仑镜捡起来,然后暴躁地擦拭,踩在他的身上,“这种权限,我才不给你开。”
“你...你是男的!”惊讶、诧异的表情在他脸上浮现,“你骗我!”猛地阴沉下来,他身体已经在消融,
这个随机生成的世界边缘正在消失,丧尸的吼声随处可闻,就要占领这个世界,
“你不会成为世界主宰的,”那张和裴夙唯一迥异的温柔也随风散去,渐渐露出下一层的面孔,“不如让这个世界随机一次,这一次,依旧不会如你所愿。”
“砰。”这一下正中脑门,还在挣扎的施逾不动了,
飞扬的荧光漫天飘散,世界陷入黑暗,
——
“醒醒,”有人轻轻擦去他的冷汗,“下一站旅程就要开启了。”如同清风吹拂,前额被温柔地抚摸,扫去了多余的愁思,“你还记得吧,武器有时候不是武器,”一道温柔轻快的男声笑眯眯的,像小时候幻想过的邻家哥哥,“它有时候是钥匙,猜猜看,钥匙会在哪呢?”
桃花静静落在乌发,惊醒了裴夙,
“是梦吗?”他又回到了中转站,是的,他认为这里是与丧尸世界的连接点,“我们还会再见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