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白布遮住了眼睛,只能看到来人的下半张脸,悬鼻,薄唇,一点小黑痣恰好在白布的下面一点,
仆从上前对着这个男人附耳,他举起右手,示意马车停下,
“各位,我家主子想顺你们一程,不知你们意下如何?”一个小厮走上前,拱手行礼,
裴夙越过他,遮住眼睛的长发男人更清晰地映入视线,
素色的衣裳处处合贴,在下人上前搀扶时,缓缓站起,下摆上的游龙浮动,背脊挺直,肩线平整,眼睛的暗疾似乎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惋惜,
他走过来,在阳光下皮肤几乎白的发光,走动间,带动的那一截腰线窄细,
“幸会。”来人“看”着裴夙,
裴夙颔首,“幸会。”眼神没有离开过对方,
“你们也是为永和镇而来,”男人温和的嗓音徐徐道来,“鄙人还算有能力,能带你们前往。”
“大师兄,走不走?”师妹悄悄肘击裴夙,
“咳。”裴夙有些不在状态,“敢问贵姓?”
对方很爽快地报上,“鄙人姓江。”
“那我该如何称呼贵人?”裴夙没有停下追问,他不知不觉抚摸着衣角的那朵桃花,潜生的怀疑在等待他的核实,
“我们先上座吧,”面前的男人没有回答,“赶路要紧。”
“好啊。”裴夙笑了笑,放过这个话题,不经意般扫过两瓣桃花色的唇瓣,
后来的施逾神色不定,
“你要我,还是要他?”
他拽住裴夙的衣袖,
“他不过和我几分相似,你就要抛下我吗?”
施逾盯着仅剩的半张脸瞧,
这张脸与自己七分相像,唯一显着不同也就是那点黑痣,
他艰难地把自己从复杂的情绪抽离,厌恶和些微好感压迫着他的理智,他口气也冲起来,
全然不顾在场人尴尬的反应,
“你说他和你像吗?”裴夙反问施逾,眼睛却看着男人,
如果是他,一切都说的通了。
裴夙垂下眼眸,遮掩住笑意,轻轻扫过对面紧张起来的人,“先上车再说。”
施逾还想再说,
裴夙却第一个坐到男人的对面,
“走吧走吧,”二师弟架住施逾的左手,
“是啊是啊,”师妹架住施逾的右手,“别影响我们大师兄抱大腿。”
两个人一起把施逾抬走上车,
“你们!”施逾气的咬牙切齿,刚想动作,却调动不起灵力,使了几次都释放不出来,
“你们给我等着!”憋了半天,施逾恨恨丢下一句,入境之后对昆仑镜的掌控让他对灵力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直到,
“镜妖!”施逾想通一切,“上次他把昆仑镜抢走,我的灵力就带不进来了。”
“真是坏我好事,还偷我的脸。”他怒气冲冲地瞪着走在首位的马车,像要戳出个洞,
“二师兄,你说他脑子?”师妹拿出手转转脑子,
“我感觉也是,”二师兄凑头小小声吐槽,“他嘀咕啥呢,叽叽歪歪的。”
“刚才尴尬死我了,要是能御剑,我早飞了,”师妹劫后余生拍了拍胸膛,“二师兄,你说他俩像不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