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连忙起身,躬身道:“陛下此言差矣!林某上梁山以来,甚至蒙冤以来,所求所想就非为了高官厚禄,而是为了出口恶气、保民平安。如今天下未定,方腊未平,金国、西夏虎视眈眈,末将只求能早日平定天下,至于封赏,末将从未奢求。”
姜齐点头,眼中满是赞许,“将军忠义,朕心甚慰。但朕也向你承诺,待天下平定之日,朕定以富庶之地为你封地,让你子孙后代,永享荣华。如今你只需专心备战,所需粮草、兵器,朕定全力支持。”
林冲感动得热泪盈眶,跪倒在地:“末将定不负陛下信任,早日平定江南,为陛下一统天下!”
接下来的几日,姜齐陆续召见了云天彪、杨志、耶律得重等人。
面对云天彪,姜齐承诺,待击退金国,便封他为“平北王”,统领北方军务。
面对杨志,许诺平定西夏后,封他为“平西王”,镇守关中!
面对耶律得重,虽知晓他过往的罪行,却也承诺,若他能在之后战事中立功,便赦免他的旧罪,封他为“燕云安抚使”,继续统领契丹旧部。
耶律得重被召见时,心中本满是忐忑,生怕姜齐追究他过往的罪行。
当听到姜齐的承诺后,他感动得痛哭流涕:“陛下不记旧仇,还愿给臣立功赎罪的机会,臣定当肝脑涂地,效忠陛下!”
对于归降的郭药师,姜齐则更为谨慎。
他知道郭药师反复无常,却也惜其军事才能。
召见时,姜齐直言道:“郭将军,你曾先后归附辽、宋,如今又归降大乾。朕不怪你过往,只愿你此次能真心归顺,助朕平定天下。若你能在战场上立下战功,朕便封你为‘涿州节度使’;若你敢有异心,朕也绝不姑息!”
郭药师心中一凛,连忙跪倒在地:“陛下明察!臣此次归降,绝无二心,定当誓死效忠陛下,绝不敢有丝毫异心!”
与武将们的谈心,虽未给予实际的高官厚禄,却让他们看到了姜齐的诚意与长远规划。
武将们纷纷表示,愿暂时放下封赏之念,专心备战,待天下平定后,再论功行赏。
大乾启元元年腊月廿三,距离除夕仅剩七日,燕京城外的官道上,一队人马正踏雪而行。
为首两人,一人身着青色官袍,手持羽扇,正是刚从温州海上赶来的“燕云巡按使”吴用,另一人身披黑色铠甲,面容刚毅,正是西军将领折可大,两人奉姜齐之命,星夜兼程赶赴燕京,参与年末军政议事。
“前面便是燕京了。”吴用勒住马缰,抬手拂去肩上的雪花,目光望向前方的城门。
折可大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昔日“析津府”的城门楼前,几名匠人正踩着木梯,小心翼翼地拆卸门楣上的旧石匾。
寒风中,新制的石匾被绳索缓缓吊起,石面上阴刻的“燕京”二字隶书遒劲有力,在冬日的阳光下泛着青灰色的光泽,赫然入目。
“燕京?”折可大眼中闪过一丝惊叹,勒马驻足,“昔日辽人称之为析津府,如今换了新名,倒有几分中原都城的气象。”
他早年曾梦想过征战燕云,对这座城市的记忆仍停留在辽军驻守的岁月,如今城门换匾,仿佛连空气中的气息都变了,少了辽代皇室的疏离,多了几分中原王朝的厚重。
吴用微微一笑,目光扫过城门处的守卫,“这便是陛下推行新制的深意。更名燕京,既延续了汉唐以来燕云地区的中原正统归属,也标志着大乾朝对这片土地的治理正式开启。你看那些守卫,身着大乾朝新制的铠甲,腰佩朝廷统一打造的腰牌,已非昔日辽军的散漫模样。”
折可大仔细观察,果然见城门守卫队列整齐,铠甲上绣着“大乾”二字,腰间的铜质腰牌刻有编号与姓名,过往行人需出示官府签发的“路引”方可入城,秩序井然。
“看来姜郎君,不,陛下制定下的官制,已在地方落地了。”折可大感慨道,“当年何曾想过有朝一日,燕云能如此规整?”
两人正说着,城门处的匠人已完成新匾安装。
为首的匠人头目对着城门守卫躬身行礼,随后带着工匠们收拾工具,有序离去。
守卫统领见吴用、折可大身着官服、气度不凡,连忙上前拱手,“不知二位大人是?”
“吾乃燕云巡按使吴用,这位是西军名将折可大,奉陛下旨意前来燕京议事。”吴用出示腰间的金鱼符,语气平和。
守卫统领见状,连忙躬身行礼,“末将不知是吴大人与折将军,失礼之处还望海涵!末将这就为二位大人引路,前往驿馆歇息。”
随着守卫统领入城,吴用与折可大得以近距离观察燕京的变化。
昔日辽代风格的街道两侧,不少店铺已换上新的招牌,有的写着“大乾官盐铺”,有的挂着“府衙文书代办”的幌子,甚至还有“汉辽双语学堂”的木牌挂在巷口,透着勃勃生机。
“快看,那是府衙的告示栏。”折可大指着街角一处高耸的木架,上面贴满了泛黄的文书,不少百姓正围着观看,有的还拿着纸笔抄写。
两人策马靠近,只见最上方的告示是“燕京布政使司”发布的《年末赋税减免令》,上面写着 “为慰劳百姓岁末辛劳,凡燕京省境内农户,今年冬季赋税减免三成,商户免除本月商税”,落款处盖着鲜红的“燕京省布政使司”大印。
“这便是户部推行的新赋税政策,结合燕云实际做了调整。”吴用解释道,“百姓只需缴纳白银或粮食,无需再服徭役,若自愿服役,还可折算成赋税减免,很受百姓欢迎。”
正说着,一名身着青色吏员服饰的年轻人走到告示栏前,手持木槌,将一张新的告示钉在空白处。
百姓们纷纷围拢过来,年轻人清了清嗓子,高声宣读:“燕京府知县衙门告示:岁末将至,为保城中平安,自今日起,每日辰时开城,酉时关城,夜间增设巡防队,若有百姓遇匪患,可前往就近的保长处报案,或直接前往县衙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