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顾晚对司夜寒说念念想见他。他连领带都没系好就冲进来了。
顾念坐在床上，怀里抱着司夜寒上次没送出去的兔子礼物。当司夜寒进门时，她抬起头，怯生生地喊了一声：\"爸爸。\"
司夜寒愣在原地，眼眶瞬间红了。他单膝跪在女儿面前，声音颤抖：\"能...能再叫一次吗？\"
\"爸爸。\"这次顾念的声音大了些，还带着一点害羞的笑意。
\"乖女儿，爸爸在。\"司夜寒轻轻将女儿拥入怀中，泪水无声地滑落，\"那…是不是意味着爸爸已经通过观察期了？\"
\"还没有…\"
\"为…什么？！\"司夜寒忽然倒吸一口凉气。
\"还需要再观察一周。不可以吗？\"
小家伙还真会讨价还价。
司夜寒叹了一口气，\"好，一周就一周。\"毕竟自己的女儿还需自己宠。
周一晚上，司夜寒站在女儿房门外，耳朵紧贴着门板，屏息凝神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六岁的顾念正在给妈妈顾晚讲今天幼儿园发生的事，那清脆的童声像一串银铃，却让门外的男人如临大敌。
\"妈妈，今天小明说他爸爸很爱他，上周末还带他去游乐园玩了，我说我爸爸也很爱我，没带我去游乐园是因为...\"顾念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他…太忙了。\"
司夜寒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没关系，妈妈带你去也是一样的呀？\"
\"嗯，司夜寒真是太笨了，连我都搞不定，怪不得还在'观察期'。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追到妈妈的。\"
\"……\"司夜寒苦笑着摸了摸鼻子，这个商业帝国里叱咤风云的总裁，此刻像个等待宣判的囚徒。
门内传来顾晚温柔的安抚声，然后是绘本翻页的沙沙声。他看了眼腕表——晚上八点十五分，按照这段时间的规律，顾念大概会在半小时后睡着。
他轻手轻脚地下楼，走进厨房。\"又让念念不开心了，在放假带她去游乐园之前，明天早餐得先给她准备点惊喜，弥补一下。\"
冰箱里静静躺着他今天特意让助理买来的食材：草莓、淡奶油、巧克力块。
司夜寒卷起衬衫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开始按照手机里的教程制作草莓巧克力塔。
\"爸爸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他自言自语，将融化的巧克力小心倒入模具。
前天他尝试做小熊松饼，结果烤成了一堆焦炭；昨天他买了整套乐高，却在拼装时被顾念指出三处错误；今天他亲自去接放学，却因为不熟悉幼儿园规定被保安拦在门外...
楼上传来轻微的关门声，顾晚轻快的脚步声沿着楼梯下来。司夜寒迅速擦了擦手迎上去，将妻子搂入怀中深深吸了口气。顾晚身上有淡淡的体香，混合着沐浴露的茉莉花味道。
\"睡着了？\"他低声问，嘴唇擦过顾晚的耳垂。
顾晚点点头，笑着戳了戳他的胸口：\"司总，你这几天晚上是不是太...\"
\"嘘——\"司夜寒用吻堵住她的话，手掌已经不安分地滑向她睡裙下摆，\"我快憋疯了，那小家伙简直是个小警卫。\"
顾晚红着脸推开他：\"别闹，先把巧克力收好，明天不是还要...\"
\"我知道，讨好我的小公主。\"司夜寒叹了口气，却忍不住又凑近顾晚颈间深吸一口气，\"再等二十分钟，确定她睡熟了我就上去抱你。\"
顾晚笑着摇头：\"今晚不行，她睡前说要看住我，说你会'偷人'。\"
司夜寒挑眉：\"六岁的小丫头懂什么偷人？\"
\"现在孩子早熟得很。\"顾晚捏了捏他的脸，\"忍忍吧，观察期没有几天了。\"
时钟指向十一点时，司夜寒还是轻手轻脚上了楼。顾念的房门留了条缝，他屏住呼吸推开，月光下小丫头蜷缩在床中央，怀里紧紧搂着顾晚的一只手臂。顾晚显然也睡着了。
司夜寒蹲在床边，小心翼翼地试图掰开女儿的手指。顾念在睡梦中皱了皱眉，嘟囔着\"臭司夜寒…坏爸爸\"，吓得他立刻缩回手。
僵持了十分钟后，他灵机一动，轻轻将女儿的小兔子玩偶塞进她怀里。顾念下意识地抱住小兔子，松开了顾晚的手臂。
得逞的司夜寒像盗取珍宝的窃贼，小心翼翼地将顾晚打横抱起。顾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是他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却顺从地靠在他胸前。司夜寒得意地翘起嘴角，抱着妻子飞快溜回主卧。
\"你真是...\"顾晚的话被热烈的吻打断。司夜寒急切地解着她睡袍的带子，像是沙漠旅人见到绿洲。
\"我想你...\"他在她耳边呢喃，声音沙哑，\"那小家伙根本不知道她爸爸有多能忍...\"
顾晚刚要回应，突然瞪大眼睛推开他：\"司夜寒！门——\"
司夜寒回头，只见房门大开，一个小小的身影站在月光里，怀里抱着那只小兔子，大眼睛里满是震惊和愤怒。
\"我就知道！\"顾念的声音带着哭腔，\"妈妈不见了！你在偷妈妈！\"
司夜寒瞬间僵住，顾晚慌忙拉好睡袍跳下床。顾念已经转身跑回自己房间，重重关上门。夫妻俩面面相觑，司夜寒懊恼地抓了抓头发。
\"完了，观察期要延长了。\"他沮丧地说。
顾晚匆匆披上外套：\"我去看看她。\"
\"等等。\"司夜寒拉住她，深吸一口气，\"让我去吧。\"
他轻轻敲响女儿的房门，里面传来闷闷的\"坏蛋走开\"。司夜寒推开门，看到顾念把自己整个埋在被子里，只有几缕头发露在外面。
\"念念...\"他在床边跪下，轻声说，\"爸爸错了。\"
被子动了动，但没有回应。
司夜寒继续道：\"爸爸不该偷偷把妈妈抱走。但是你知道吗？爸爸妈妈就像...就像公主和王子，我们很爱对方，就像爱你一样。\"
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一只红肿的眼睛：\"那为什么非要晚上？白天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