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买卖挣钱这种事情咋能没兴趣的，梁大哥尽管说，只要买卖没有大毛病，我肯定答应。”
王川佯装好奇，不动声色等着梁金泉后面的内容。
换成以往打交道：“梁金泉也许会热情地招待王川，语气中却不会带上十万火急的迫切。
不像是做买卖，更像有求于人。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区别只有事情麻不麻烦。
梁金泉一扫刚才的心疼和不满，呵呵笑道：“我也不跟你兜圈子了，说是买卖，其实也不完全是买卖，我需要一张上等的金钱豹皮，小王，你能不能想办法给我弄来一张呢？”
“一张就够了，我这个人不贪心。”
“金钱豹皮……”
王川眉头一皱。
事情怎么这么巧！
金钱豹，属于土豹子的官方学名。
前不久，王川筹措粮票帮黄石渡过难关，找到市里的地头蛇老孙。
老孙提出的条件之一，就是让王川帮他捕猎一只土豹子。
没承想。
梁金泉也打了土豹子的主意。
察觉王川脸色有些不对劲，以为是担心对付不了土豹子，反而成了人家的猎物，梁金泉主动用利益诱惑王川就范。
“甭管是猞猁皮还是黄羊皮，都是小打小闹，真正值钱的还得是豹子皮和虎皮。”
梁金泉竖起两根手指，口中道出一个令王川大吃一惊的收购价。
“两千元。”
“梁大哥是故意和我闹笑话吧？我这人胆大不假，可也经不住这么吓唬，一张豹子皮，居然价值两千块。”
王川以半开玩笑的方式观察梁金泉的反应。
两千块这个数，着实让王川吓了一跳。
上一次，王川通过各种情况进行研判，认为老孙收购的豹子皮，差不多能够卖到一千左右。
买家是梁金泉的侄子梁平。
才过了多长时间，梁金泉竟然将豹子皮的价格，升到了两千块。
并且还是收购价。
要是按照这个价从王川手里收皮子。
梁金泉叔侄最终又会以多少钱往外卖？
三千，还是四千？
梁金泉笑容不解道：“小王，咱们不是第一次打交道，这种事情我还能骗你不成？说两千块就两千块。”
“当然了，我也不是什么豹子皮都要，必须是成年的金钱豹，皮子还要完整无缺，一点损伤都不能有，别说擦了碰了，就算掉几撮毛，价钱都会大幅缩水。”
梁金泉一边用高价诱惑王川就范。
另一边，一板一眼提出收购的具体要求。
一分钱一分货。
王川想要得到梁金泉承诺两千块，上交的豹子皮一定优中选优。
不能有任何的瑕疵。
“这事儿有点邪乎，梁大哥，你也知道捕猎土豹子的风险，不比杀一头老虎差多少，这年月的土豹子数量，也比老虎多不到哪去，我敢帮忙捕猎不到土豹子，找不到它们的踪迹不也是白搭嘛。”
王川摊开双手露出为难的表情。
既没有答应，也没有直接拒绝。
只说回去考虑考虑。
打听哪里能够找到土豹子的踪迹。
梁金泉有些失望。
不过王川说得也不无道理。
土豹子虽然数量不少，可是让王川立刻弄一张上等豹皮，也不是轻松的事情。
王川属于当地鼎鼎有名的猎人，赶山经验不比老辈猎人差多少。
他不帮忙，其他人等死屁用不当。
“你回去寻思寻思，要是决定做这笔买卖，尽快给我个消息。”
梁金泉说道。
王川点点头，拎上东西准备返回卫生院。
休息了一段时间，估计谢莹的心情已经开始好转。
或许再过来，谢莹就能敞开心扉，主动讲出所在的知青点和被人贩子拐走的具体情况。
突然，王川想起了一件事情，脚步开始放缓。
梁金泉察言观色，不失时机地说道：“小王，你是不是有主意了？”
王川停下脚步回头道：“梁大哥，帮你弄一张豹皮这件事情，我应下了！不过凭我一个人的本事，短时间内难以找不到土豹子的出没痕迹，相关的消息，需要麻烦你帮忙打听打听。”
“没问题。”
见王川改了主意，愿意接下这笔买卖，梁金泉心花怒放。
王川只管回去等消息。
梁金泉会立刻派人出去打听，哪里出现过土豹子的踪迹。
价格还是两千块，一毛都不会少王川。
王川笑道：“梁大哥，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咱们不如亲兄弟明算账，我帮你，也希望您能帮帮我。”
不等梁金泉反应，王川主动讲起养马的事情。
梁金泉是奋斗公社的地头蛇。
不但认识上面的干部，与下面的三教九流也打过不少的交道
王川需要买两匹马。
不管是成年大马，还是小马驹，只要梁金泉能搭上这条线。
别的事情都好说。
“一只鸭子是放，一群鸭子也是赶，买马的事情我留心帮你打听打听。”
梁金泉没有刨根问底。
痛快答应帮王川打听买马的事情。
至于王川为什么买马……”
根据梁金泉对王川的认识，这小子很有可能是要用马车装载猎物。
曹家父子垮了。
张家屯变得名副其实，彻底由老张家做主。
王川和张铁山穿一条裤子。
张铁山当上张家屯的大队长，就等于王川在张家屯获得举足轻重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这种情况下。
别说王川想要养马，就算想在大队谋个一官半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王大哥，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我……我没钱还你……”
不一会，王川拎着大包小包返回病房。
瞥见王川带回来的东西，谢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王川出去走一圈，自掏腰包购买了大量的高级商品。
麦乳精，水果罐头，午餐肉，汽水……
吃的喝的一应俱全。
谢莹感动得心里温暖，脸色则是越发的黯淡。
“还钱不还钱放在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尽快将身体养好。”
“卫生院大夫和我说了，你最大的问题是营养不良，如果不能尽快改善体质，就算出院了，身体情况还是会一天天地恶化。”
王川将东西拿出来，分别放到床头柜。
拿起橘子汁汽水，王川用牙咬开上面的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