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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带着小青梅赶山在兴安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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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炕头上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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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谦的右脚刚挨着炕沿,杜小荷就倒吸一口凉气。整个脚踝肿得发亮,皮肤绷得几乎透明,青紫色的淤血一直蔓延到脚背。她咬着嘴唇打来热水,轻轻把丈夫的脚按进盆里。

"嘶——"王谦额头瞬间冒出冷汗,手指死死攥住炕席。

"活该!"杜小荷红着眼圈骂,手上的动作却更轻柔了,"让你逞能!让你..."

话没说完,院门"咣当"一声被撞开。杜鹏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谦哥!黑皮回来了!正在家收拾细软要跑!"

王谦猛地站起来,差点栽倒。杜小荷一把按住他:"脚不要了?"她转向杜鹏,"去叫七爷和赵小虎!"

七爷来得比想象的快。老人家拄着枣木拐杖,腰间挂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他看了眼王谦的脚,从包里掏出贴膏药,"啪"地拍在肿处。

"忍着点。"七爷用力一按,药膏瞬间发热,烫得王谦差点喊出声。

药劲上来后,脚踝的疼痛竟然减轻不少。王谦试着走了两步,虽然还是一瘸一拐,但总算能勉强行动了。

"走!"七爷的拐杖重重杵地,"会会那个畜生!"

黑皮家院子外围满了人。屯里的老老少少都来了,连刚生完孩子的刘玉兰都让于子明搀着站在外围。众人见七爷和王谦来了,自动让开一条路。

院子里,黑皮正往马车上扔包袱,看见来人顿时僵在原地。他左胳膊缠着绷带,脸上还有几道新鲜的血痕——显然是昨晚被白狐抓伤的。

"想跑?"赵小虎堵住院门,猎枪横在胸前。

黑皮眼珠一转,突然跪在地上:"七爷!我冤枉啊!都是张老三他们逼我的!"

"放屁!"于子明气得浑身发抖,"张老三都摔死在山谷里了,你还往死人身上泼脏水?"

七爷的烟袋锅在门框上敲了敲:"搜。"

十几个小伙子立刻冲进屋里。不多时,杜鹏抱着个油布包跑出来:"找到了!"

七爷打开油布,里面正是那本失窃的"百草谱",还有...一张电报单。王谦凑近一看,上面写着:"白狐皮速备,港商出价三万,月底来取。"

"三万!"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呼。这在1985年简直是天文数字,够在县城买十套房子!

黑皮见事情败露,突然从后腰掏出把匕首:"让开!不然老子..."

"砰!"

枪声震得屋檐上的积雪簌簌落下。黑皮的匕首应声飞走,他捂着手腕惨叫——是七爷开的枪!老人家不知何时摸出了把老式驳壳枪,枪口还冒着青烟。

"这一枪,"七爷的声音冷得像冰,"是替白狐打的。"

王谦上前一步:"摩天崖上那俩同伙,怎么死的?"

黑皮脸色瞬间惨白:"不...不知道...突然就口吐白沫..."

"说谎!"赵小虎从屋里又翻出个小瓶,"这是什么?"

七爷接过瓶子闻了闻,脸色骤变:"断肠散!你给同伙下毒?"

院子里顿时炸了锅。几个妇人朝黑皮吐口水,老汉们则嚷嚷着要把他绑起来送公社。

"等等。"王谦突然想起什么,"那幼狐呢?"

黑皮眼神躲闪:"跑...跑了..."

七爷的烟袋锅突然抵住黑皮喉咙:"说实话!"

"卖...卖给县里的马戏团了..."黑皮瘫软在地,"昨天连夜送去的..."

王谦心头一紧。县马戏团是出了名的虐待动物,去年就有只黑熊被活活折磨死。幼狐落在他们手里...

"套爬犁!"王谦转身就走,"去县城!"

"我也去!"赵小虎和于子明异口同声。

七爷却拦住他们:"慢着。"他从腰间解下那个鼓鼓的布包,"带上这个。"

包里是七爷珍藏的所有"雷火散",还有一个小瓷瓶,标签上写着"**香"。

"对付畜生,"七爷意味深长地说,"得用非常手段。"

正午时分,三辆爬犁冲向县城。王谦的脚踝还在疼,但已经能勉强驾车。杜鹏自告奋勇当帮手,怀里抱着个用棉被裹着的木箱——里面是七爷特制的"家伙什"。

路上,王谦详细问了马戏团的情况。那是个流动班子,常年在全国各地演出,最近在县文化馆搭棚子。团长姓苟,外号"苟阎王",据说后台很硬。

"到了那儿别冲动。"王谦叮嘱道,"先探清楚幼狐关在哪。"

县文化馆前人头攒动。大红海报上写着"神奇动物大汇演",最显眼的位置画着只白狐狸,标注是"千年灵狐,绝世罕见"。

"就是它!"杜鹏指着海报。

王谦花两毛钱买了票。马戏棚里臭气熏天,几十只动物挤在狭小的笼子里。瘦骨嶙峋的老虎、断了角的梅花鹿,还有只棕熊被铁链拴着,身上满是鞭痕。

表演开始前,王谦借口上厕所溜到后台。在最后一排笼子里,他看到了那只幼狐——雪白的皮毛脏成了灰色,右后腿的伤口已经化脓,脖子上拴着根铁链,正瑟瑟发抖地蜷缩在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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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让人心疼的是,它面前摆着个破碗,里面是已经馊了的稀粥,上面漂着几根烂菜叶。

"小可怜..."王谦轻声唤道。

幼狐猛地抬头,金色眼睛里的恐惧突然变成了...惊喜?它挣扎着想站起来,铁链哗啦作响。

"谁在那儿?"粗哑的喝问从身后传来。

王谦回头,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子提着鞭子走来,胸前别着"团长"的牌子。

"同志,这是白狐狸吧?"王谦故作好奇,"能摸摸吗?"

苟团长眯起眼睛:"摸一下五块钱。"

王谦假装掏钱,趁机靠近笼子。幼狐突然扑到笼边,拼命用鼻子蹭他的手,喉咙里发出呜咽般的叫声。

"嘿,怪了。"苟团长诧异道,"这畜生见人就咬,怎么对你..."

"我从小招动物喜欢。"王谦强忍怒火,掏出十块钱,"能让我单独跟它待会儿吗?我...我写小说的,需要素材。"

苟团长贪婪地攥住钱:"十分钟!"

等胖子走远,王谦立刻检查幼狐的伤势。伤口已经感染,必须马上处理。他掏出王晴给的银针,轻轻刺入幼狐的穴位。小家伙出奇地配合,只是疼得直哆嗦。

"坚持住..."王谦从怀里取出药粉撒在伤口上,"今晚就救你出去。"

回到观众席,王谦把计划低声告诉同伴。表演进行到**时,杜鹏会假装中暑制造混乱,于子明和赵小虎趁机去救其他动物,王谦则直奔幼狐。

计划进行得很顺利。杜鹏的"中暑"表演堪称影帝级别,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吓得观众四散奔逃。混乱中,王谦溜到后台,用铁丝三下五除二撬开了笼锁。

幼狐一见他就往怀里钻,小脑袋不停地蹭他下巴。王谦刚要把它藏进棉袄,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暴喝:"抓贼啊!"

苟团长带着四个壮汉堵住了去路,手里都拿着铁棍。

"跑!"王谦把幼狐塞给赶来的赵小虎,自己转身迎向追兵。

铁棍带着风声砸来,王谦侧身闪开,伤脚却一阵剧痛,差点跪倒。眼看第二棍就要落下,他突然想起七爷给的"**香"。

瓷瓶摔碎在地,腾起一团黄烟。苟团长等人顿时咳嗽连连,眼泪鼻涕横流。王谦趁机冲出后门,与接应的于子明汇合。

回屯的路上,幼狐一直紧紧抓着王谦的衣襟,像生怕再被丢下。路过摩天崖时,它突然竖起耳朵,冲着山谷发出微弱的叫声。

月光下,一道白影若隐若现。成年白狐站在远处的山岗上,静静地注视着爬犁远去。它没有追赶,只是仰天长啸一声,转身消失在密林中。

"它知道我们把幼狐带走了..."杜鹏喃喃道。

王谦抚摸着怀中颤抖的小家伙,突然明白了什么:"它是在托付..."

幼狐抬起头,金色的眼睛里竟似有泪光闪动。它伸出粉红的舌头,轻轻舔了舔王谦手背上被铁棍刮出的伤口。

七爷的预言在风雪中飘荡:"千年灵狐通人性,报恩不过一滴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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