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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带着小青梅赶山在兴安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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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7章 新岁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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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粒子敲打着窗棂,发出细碎的声响。杜小荷把最后一针线头咬断,抖开手里的小棉袄。袄面用的是王建国从县里扯来的蓝布,里子絮着新弹的棉花,摸上去又软又暖。

"娘,这是给弟弟的还是妹妹的?"王念白趴在炕沿上,眼巴巴地看着。

杜小荷把棉袄在孩子身上比了比:"都能穿。"她揉了揉酸痛的腰,"去把笤帚拿来,扫扫炕。"

王念白刚要动,白狐已经叼着炕笤帚跳了上来,尾巴扫过杜小荷隆起的腹部。杜小荷笑着摸了摸白狐的脑袋:"还是你机灵。"

院门"吱呀"一声响,王谦扛着半扇狍子肉进来,胡茬上结着冰碴子。他把肉挂在房檐下,跺了跺脚上的雪:"爹呢?"

"去七爷家下棋了。"杜小荷撑着炕沿想站起来,被王谦一把按住。

"别动,我来。"王谦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县里供销社新来的红糖,补血的。"

王念白凑过来嗅了嗅:"爹,我能尝一点吗?"

"给你娘留着。"王谦揉了揉儿子的脑袋,又从兜里摸出个东西,"这个给你。"

是一把弹弓!不是普通的树杈绑皮筋,而是正经的钢架弹弓,把手上还缠着红绳。

"黑皮叔给的?"王念白眼睛亮得像星星。

"用三张兔子皮换的。"王谦蹲下身,手把手教儿子握法,"记住,只能打靶子,不准打鸟,更不准打人。"

杜小荷看着爷俩专注的样子,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突然,腹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蠕动,她"哎哟"一声捂住肚子。

"怎么了?"王谦一个箭步冲过来。

"没事,小家伙踢我呢。"杜小荷拉着丈夫的手按在自己肚皮上,"喏,这儿。"

掌心下传来有力的跳动,王谦咧开嘴笑了:"劲儿不小,准是个小子。"

"闺女就不能有劲儿了?"杜小荷白了他一眼。

正说着,院外传来一阵自行车铃声。王念白第一个冲出去:"七爷回来了!"

果然是七爷,推着辆锃亮的"永久"二八大杠,车把上挂满了大包小裹。王建国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都出来!分年货了!"七爷的破锣嗓子响彻半个屯子。

不一会儿,院里就挤满了人。黑皮、于子明、马寡妇(自从李主任被抓后就老实多了)......连合作社的会计都来了。七爷从车后座解下个帆布包,开始往外掏东西:给王建国的烟叶,给杜小荷的红枣,给王念白的连环画,甚至还有给白狐的肉干!

"这......这得花多少钱啊?"杜小荷摸着上好的和田枣,小声问。

七爷的烟袋锅敲了敲车座:"博物馆给的奖金,买完车还剩不少。"他压低声音,"青铜剑的事定下来了,是辽代将军的佩剑,国家一级文物。"

王谦点点头,刚要细问,七爷已经转向众人:"今年除夕,咱们屯搞个联欢会!县里文工团都来!"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王建国趁机宣布:"联产承包的方案也批下来了,开春就分地!"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马寡妇挤到前面:"七爷,我家能分到多少亩啊?"

"按人头算。"七爷瞥了她一眼,"你家就两口人,算上肚子里那个,三亩半。"

马寡妇的脸"唰"地红了:"谁、谁说我有了......"

众人哄笑起来。王谦趁机把七爷拉到里屋:"赵家店那边......"

"放心。"七爷从怀里掏出张报纸,"赵卫国因为倒卖文物,被判了七年。"

报纸上赫然登着赵卫国的照片,耷拉着脑袋站在法庭上。旁边还有篇报道,提到一个"刘姓文物贩子"在逃,警方正在通缉。

"对了,这个给你。"七爷又掏出个信封,"县里特批的'猎户证',以后持证打猎,谁也管不着。"

王谦接过崭新的证件,上面盖着大红公章,还有自己的照片——不知道七爷什么时候偷拍的。

傍晚,王谦家摆了两桌酒席,请屯里干部和相熟的猎户吃饭。杜小荷虽然身子重了,还是亲自下厨炒了几个菜。王晴帮着端菜倒酒,时不时瞄一眼和黑皮拼酒的王谦。

酒过三巡,七爷敲了敲烟袋锅:"静一静,说个正事。"众人安静下来,"咱们屯要选个护林队长,负责管理集体山林和狩猎事务。"

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地看向王谦。黑皮第一个举手:"我选谦哥!"

"同意!"

"没意见!"

"就王谦了!"

七爷满意地点点头,从兜里掏出个红袖标:"明天开始上岗。"

王谦接过袖标,上面绣着"牙狗屯护林队"六个黄字。他刚要推辞,王建国在桌下踢了他一脚:"傻小子,应着!这是好事!"

夜深人散,王谦扶着微醺的父亲回厢房。王建国突然抓住儿子的手:"谦子,爹老了,以后这个家就靠你了。"

月光下,父亲脸上的皱纹比往年更深了。王谦喉头发紧:"爹,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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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王建国压低声音,"七爷跟我说了,那青铜剑的墓葬图有问题。红叉标的地方根本不是将军墓,而是......"

"是什么?"王谦竖起耳朵。

王建国刚要开口,窗外突然传来白狐急促的叫声。王谦冲到院里,看见白狐正对着后山方向龇牙咧嘴。

"怎么了?"杜小荷提着油灯跟出来。

王谦摇摇头:"可能是有野猫。"他摸了摸白狐的头,"去睡吧。"

回到屋里,王建国已经打起了呼噜。王谦轻手轻脚地给他盖好被子,发现老人手里攥着个东西——是半张发黄的羊皮纸,边缘参差不齐,像是被撕开的。

王谦小心地抽出来,就着油灯一看,是墓葬图的另一半!上面用朱砂画着些奇怪的符号,还有一个模糊的印章,隐约能辨认出"军事禁区"四个字。

"这......"王谦心头一跳。难道辽代将军墓里藏着什么秘密?

正琢磨着,杜小荷在里屋叫他:"当家的,来一下。"

王谦赶紧把羊皮纸塞回父亲手里。杜小荷坐在炕上,脸色有些发白:"我肚子疼......"

"要生了?"王谦顿时慌了,"不是还有半个月吗?"

"可能是今天累着了。"杜小荷咬着嘴唇,"去叫王晴......"

王谦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就往外跑。白狐比他更快,一溜烟冲向卫生所。等王谦带着妹妹和接生婆回来时,七爷已经坐在堂屋里了,面前摆着个打开的医药箱。

"别慌。"七爷捻着胡须,"头胎急是常事。"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王谦在院里来回踱步,像头困兽。王建国也被惊醒了,父子俩蹲在门槛上,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屋里传来杜小荷压抑的呻吟,每一声都像刀子扎在王谦心上。

天蒙蒙亮时,一声响亮的婴儿啼哭划破晨雾。

"生了!"接生婆推开门,"是个大胖小子!"

王谦冲进屋里,看见杜小荷疲惫但幸福的笑脸。她怀里抱着个红彤彤的小肉团,头发乌黑浓密,哭声震天。

"像你。"杜小荷虚弱地说,"劲儿大得很。"

王谦小心翼翼地接过儿子,生怕自己粗糙的大手伤着这娇嫩的小生命。婴儿突然睁开眼,直勾勾地盯着父亲——那眼神,竟让王谦想起那只大猞猁!

七爷给婴儿把了脉,又看了看舌苔:"好小子,阳气足。"他从药箱里取出个小银锁,"戴上,辟邪的。"

银锁上刻着奇怪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王谦刚要道谢,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白狐的尖叫声中,夹杂着沉重的脚步声。王谦把婴儿交给王晴,抄起猎枪冲出去——院墙上蹲着个巨大的黑影,两只眼睛在晨曦中泛着绿光。

大猞猁!

它嘴里叼着个东西,见王谦出来,轻轻一甩头,那东西"啪"地落在王谦脚前——是半截人的手指,断口处还滴着血,指根纹着条青铜小蛇!

猞猁低吼一声,转身跃入山林。王谦捡起断指,发现上面还套着个戒指,戒面刻着"刘"字。

是那个在逃的文物贩子!

七爷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山神爷给新生儿送贺礼来了。"他拿过断指,扔进灶膛,"恩怨已了。"

王谦回到屋里,杜小荷已经睡着了。婴儿在王晴怀里咂着嘴,小手一抓一抓的,像是在够什么。阳光透过窗纸照进来,正好落在孩子胸前的小银锁上,折射出奇异的光斑。

七爷站在门口,轻声哼起了古老的祝福谣:

"新雪落,新岁启,

山神赐下麒麟子,

莫道前路多荆棘,

自有灵光护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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