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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异界之我是小农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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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凯歌入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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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海的寒风带着初春的咸腥,卷过金狼城焦黑的断壁残垣。

曾经高耸入云、象征草原至高权力的金狼旗杆,

如今只剩半截焦木,孤零零地杵在废墟中。

取而代之的,是城楼最高处一面迎风怒展的玄色龙旗。

五爪金龙在稀薄阳光下折射出威严的金光,其下是肃然列阵的华朝大军。

甲胄虽染血污,刀枪亦见残损,但那股百战余生的铁血之气,却比任何旗帜都更令人心折。

被俘的大风贵族与部落首领们,瑟缩在寒风中,

跪伏于祭坛之下,面如土色,身体因恐惧与刺骨寒意不住颤抖。

城中心广场,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在清冷天光下闪烁。

陆仙一身利落的墨绿骑装,外罩银鼠皮坎肩,正带着几名精干的账房先生穿梭其间。

她纤长的手指抚过冰凉的鎏金狼首酒樽,

掂量着成串的西域玛瑙,目光却锐利如鹰,快速扫过清单,秀眉微蹙。

“夫君,侯爷。”

陆仙拿着一卷墨迹未干的清单快步走到王铭与赵宇面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浮财清点已毕,金银珠玉、皮货香料,折算不下百万金之巨。”

她话锋一转,指尖重重戳在清单几处朱笔圈出的地方,

“然府库存粮仅五万三千石!

精铁、铜料、箭簇、备用甲胄,十不存一!

更蹊跷者,其国库账册混乱不堪,诸多关键条目或被涂污,或被撕毁!

如这笔‘乙未年秋,输往西海之滨精铁十万斤、金沙五千两,以易…’后面字迹全糊!

还有这笔‘丙申年冬,秘付金狼卫都统阿史那度,资财计黄金三万两,明珠十斛’用途不明!

更有数笔涉及‘白驼商队’、‘月牙泉’等西域节点的巨款,去向成谜!

这绝非正常损耗或战前转移,倒像是…

一个持续数年的、庞大的吸血之蛭!”

王铭接过清单,指尖划过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和被污损的条目,眼神骤然锐利如刀锋。

百万浮财不过是冰山一角,这巨大的财富落差背后,是足以动摇国本的阴谋!

他抬眼望向西方天际,仿佛要穿透无垠的草原与戈壁:

“陆仙,此事由你深挖!

启用所有商路暗线,撬开那些俘虏中管库、经手人的嘴!

我要知道,这吸血的蛭虫,究竟盘踞在何方!”

“好的!”

陆仙眼中寒光一闪,领命而去,身影如风般消失在忙碌的人群中。

......

三日后,金狼城南门外,面朝浩渺北海。

一座以青石垒砌的三层祭坛拔地而起,石料多取自被焚毁的王庭废墟,古朴而肃杀。

坛顶中央,一块丈许高、未经雕琢的青石碑巍然矗立,石面光滑,映照着初春薄云。

吉时已至。

“呜——呜——”

低沉雄浑的牛角号声,如同远古巨龙的叹息,

自祭坛两侧响起,声浪滚滚,压过了北海的涛声与风声,瞬间令全场肃然。

数万华军将士,甲胄铿锵,肃然列阵,目光灼灼望向坛顶。

王铭与赵宇,并肩缓步登上祭坛最高层。

王铭身着玄色织金云龙纹衮服,头戴七梁镶玉进贤冠,腰悬御赐龙泉剑,手持玉圭,气度沉凝如山岳。

赵宇则是一身赤金锁子甲,外罩玄色绣金螭龙大氅,头戴凤翅兜鍪,手捧覆盖明黄绸缎的托盘,英武之气勃发。

两人身影在空旷的坛顶,在北海的背景下,显得格外高大。

王铭上前一步,面向烟波浩渺的北海,

朗声宣告,清越的声音在号角余音中清晰传遍四野:

“皇天后土,日月星辰,共鉴之!

大华平安侯王铭、冠军侯赵宇,恭承天子威命,仗节钺,率虎贲,讨不庭!

赖将士忠勇,三军用命,血战连场,终犁庭扫穴于北海之滨!

逆酋阿史那咄苾,悖逆天道,残虐生灵,今已伏诛,葬身鱼腹!

其金帐焚毁,宗庙隳颓!

自即日起,北海之南,阴山之北,凡朔风所至,牧草所生,皆为华土!

敕立‘北海都护府’,永镇北疆!

彰天子赫赫之威,慰边民累世之痛!

敢有犯我华疆、扰我黎庶者,虽强必戮!

虽远必诛!”

声落,万籁俱寂,唯有风声猎猎。

赵宇上前,猛地掀开盘中明黄绸缎!

露出的并非珍宝,而是一柄黝黑沉重的开山铁锤,一支寒光闪烁的百炼钢凿!

王铭接过铁锤,赵宇执起钢凿。

两人对视一眼,无需言语,心意相通。

王铭深吸一口气,腰背如弓,双臂筋肉虬结,

手中铁锤高高扬起,带着千钧之势,轰然砸落!

“铛——!!!”

一声穿云裂石的金石巨响,震得人耳膜发麻!

火星在钢凿与青石间迸溅!

一道深刻的凿痕,如同历史的刻刀,狠狠楔入石碑中央!

“铛!”

“铛!”

“铛!”

王铭沉稳挥锤,每一次落下都凝聚着边关将士的血泪,

凝聚着千里运粮的艰辛,凝聚着破城焚帐的决绝!

赵宇手臂稳如磐石,钢凿随着锤击精准移动,石屑纷飞如雪。

雄浑的笔画在铿锵的锤凿声中逐渐显现。

坛下,万军屏息,目光炽热,胸中激荡着难以言喻的豪情与悲壮。

每一次锤击,都仿佛敲在他们的心坎上。

最后一锤落下,余音袅袅。

王铭与赵宇退开一步。

巨大的青石碑中央,四个力透石背、笔走龙蛇、饱蘸铁血与威严的擘窠大字,

在初春的阳光下,绽放出凛然不可侵犯的万丈光芒:

**永镇北疆!**

落款:大华宏武四年春,平安侯王铭、冠军侯赵宇,勒石北海,以告天地祖宗!

短暂的死寂。

随即,

“轰——!”

山崩海啸般的欢呼声如同压抑千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直冲九霄云外!

“万胜——!”

“大华万胜——!!”

“永镇北疆——!!!”

声浪如怒海狂涛,席卷整个金狼城废墟,震得残垣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士兵们激动地以刀击盾,以枪顿地,热泪盈眶!

多少年的屈辱,多少袍泽的血,终于换来了这四个字!

祭坛下跪伏的俘虏们,在这滔天的声浪和石碑无形的威压下,

彻底瘫软在地,面无人色。

王铭与赵宇并肩立于坛顶,寒风卷动袍袖。

石碑冰冷的触感透过鞋底传来,那四个大字重逾千钧。

永镇,谈何容易?

陆仙揭示的财富谜团,如同北海深处的暗流,汹涌未息。

......

京城·紫宸殿

八百里加急的驿马,

带着北疆凛冽的风霜,踏碎了神都清晨的宁静。

马蹄声疾如骤雨,自朱雀门一路狂奔至皇城承天门,

马上骑士背插三根染血朱羽,嘶声力竭:

“北海大捷!王师凯旋!逆酋授首!永镇北疆——!”

吼声穿透重重宫门,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鸟雀。

紫宸殿内,早朝刚启。

宏武帝身着明黄团龙常服,端坐于九龙金漆御座之上,眉宇间带着一丝因边患未息而挥之不去的沉郁。

阶下文武百官按班肃立,气氛沉凝。

突然,殿外传来一阵由远及近、极度亢奋的奔跑声和嘶喊:

“报——!!!八百里加急!北海大捷!北海大捷——!!!”

一名风尘仆仆、甲胄上冰霜未化的信使,

在殿前侍卫的引领下,连滚带爬地冲入金殿,

“扑通”一声重重跪倒在御阶之下,

双手高举一个裹着明黄绫子的铜匣,声音因激动和长途奔驰而嘶哑变形:

“陛下!北海大捷!

平安侯、冠军侯联名捷报!

王师于北海之滨大破金狼城!

逆酋阿史那咄苾葬身冰湖!

大风王庭倾覆!

我朝敕立北海都护府!

王侯勒石北海,刻‘永镇北疆’四字!

北境…北境自此定矣!!!”

“什么?!”

宏武帝猛地从御座上站起,龙目圆睁,难以置信!

“哗——!”

整个紫宸殿如同炸开了锅!

群臣瞬间失态,惊呼声、抽气声、狂喜的议论声轰然而起!

老成持重的内阁首辅,手中象牙笏板“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浑然不觉,

只是颤巍巍地扶住身旁的柱子,老泪纵横:

“天佑大华!天佑大华啊!”

兵部尚书激动得满脸通红,挥舞着手臂:

“犁庭扫穴!真正的犁庭扫穴!

陛下!此乃不世之功啊!”

“快!快将捷报呈上来!”

宏武帝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司礼监大太监王振小跑着下阶,近乎抢过信使手中的铜匣,小心翼翼地捧至御前。

宏武帝亲手撕开封口的火漆,抽出里面厚厚一叠奏章。

他展开的手竟有些微抖。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所有目光都死死盯着御座上那抹明黄的身影。

宏武帝的目光飞速扫过奏章上那力透纸背、带着战场硝烟气息的文字:

黄沙口奇袭破炮阵、雪原铁骑追亡逐北、金狼城霹雳火炮摧城拔寨、北海冰湖逆酋授首、勒石永镇…

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仿佛透过文字扑面而来!

“好!好!好!”

宏武帝连道三声“好”,

一声高过一声,最后竟猛地一拍御案,霍然起身,

放声大笑,笑声酣畅淋漓,震动殿宇:

“哈哈哈!好一个王铭!好一个赵宇!

真乃朕之幸,国之福啊!

犁庭扫穴,永镇北疆!壮哉!快哉!”

他激动地在御座前来回踱步,龙袍翻飞,眼中精光四射:

“传旨!八百里加急,敕令平安侯王铭、冠军侯赵宇,

即刻押解俘酋、献捷太庙、班师回朝!

朕要亲率文武,出城三十里相迎!”

“陛下圣明!”

群臣轰然跪倒,山呼海啸,人人脸上洋溢着狂喜与振奋。

宏武帝目光扫过群臣,意气风发:

“此等不世之功,当有重赏!

内阁、吏部、兵部、户部,即刻议定封赏条陈!

王铭,晋爵国公,加太子太保!

赐丹书铁券!食邑万户!

赵宇,晋爵国公,加太子少保!世袭罔替!

其余有功将士,按功勋大小,从优议叙!

阵亡将士,加倍抚恤,立忠烈祠永享祭祀!

北海都护府首任都护,由王铭兼任!”

“臣等遵旨!”

内阁及各部大臣齐声应诺,声音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激昂。

多少年了,北境的烽火终于彻底熄灭,还拓土千里!

这份功业,足以彪炳史册!

......

凯旋的大军,旌旗招展,绵延数十里,

如同一条威武的巨龙,行进在京畿平坦的官道上。

队伍最前方,是王铭与赵宇并辔而行。

两人皆卸去了战场上的戎装,王铭一身深紫蟒袍,玉带金冠,气度更显雍容深邃。

赵宇则是一品国公的绯色麒麟袍,衬得他英武的面庞意气风发。

但两人眉宇间,并无多少志得意满,反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王兄,陛下封赏的旨意已到,陛下厚恩,重逾泰山。”

赵宇望着前方隐约可见的皇城轮廓,低声道,

“然陆夫人所查之事…那流向西域的巨量资财,如同芒刺在背。‘白驼商队’、‘月牙泉’…

这些名字,听着就不简单。”

王铭微微颔首,目光投向西方天际,夕阳将云层染成一片血色:

“永镇北疆,非一日之功,更非一役可定。

阿史那咄苾虽死,然草原根基犹在,西陲暗流更涌。

那吸食大风国力的势力,既能蛰伏多年,其图谋必然不小。

此番回京,献俘受赏只是表象,暗查此獠,绸缪西域,方是重中之重。”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

“陛下…怕也正等着我们带回的不止是捷报,还有这潜藏的风暴。”

赵宇神色一凛,重重点头:

“兄长所言极是!

朝堂之上,怕也非一片坦途。

这泼天之功,不知碍了多少人的眼。”

两人不再言语,并马前行。

身后,是凯旋的雄师,是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和垂头丧气的俘虏队列。

车轮辘辘,马蹄嘚嘚,夕阳将长长的影子拖在官道上。

前方,神都巍峨的城墙已在望,城楼上彩旗招展,鼓乐之声隐隐传来。

凯歌入云,荣耀加身,然而王铭心中那根名为“永镇”的弦,却绷得更紧了。

他知道,踏进那座繁华帝都,踏入那座金碧辉煌的紫宸殿,

另一场不见硝烟却同样凶险的较量,才刚刚开始。

北海的风,带着远方的沙尘气息,似乎也悄然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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