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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城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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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受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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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扶林县监视崔时的人马不停蹄的回到了居鹤将所有事情禀告给了王萱,这才是王萱想要的,她要堂堂正正的嫁入崔府。

既然没了心上人那娶谁不是娶,反正她也没打算和崔时恩爱百年,夫妻之间能相敬如宾就不错了。

王萱去见了祖母,她坐在祖母身边,抱着她的手臂,头靠在祖母的肩膀上说道:“祖母,这次去了北临又见到了崔家二公子,此人当真是相貌堂堂,孙女确实中意他。”

王老夫人向来宠爱这个孙女,对她是有求必应的,今日孙女开口了她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就笑着答应道:“崔家也是百年世家了,教养出来的孩子不会差,我的孙女这么优秀也应当配这么好的儿郎,祖母到时下帖子去庆侯府,见着庆侯夫人请她帮忙促成这段姻缘。”

“祖母~”王萱这还害羞了,撒娇的搂着祖母的手臂更紧了。

话说阿风她们回到了原阳,还没进店呢就看见阿娘站在门口等着她们了。

阿风小跑过去说:“阿娘我们回来了!”

赵茯倒是没多大情绪只是笑了一下对着李豫袖说道:“豫袖你先回去吧。”

这时他们三人终于感觉不对劲了,阿风和屈远清对视了一眼,总觉得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正想逃跑,赵茯一手一个抓住了他们二人。

李豫袖见情形不对立马先跑了。

赵茯拎着他们二人进了屋里,反脚还关上了门。

进了院子就看见一位中年妇人坐在正厅,端着杯茶正悠闲的品尝着。

此人他们都认识,几年前受罚也是跟着她去的,这些年没见了,她倒是越发的雍容了,可能是升官了。

阿风大概能猜出这位大人为何来的,屈远清就不太明白了,任务基本完成这瘟神来做什么?

赵茯收了手,他们二人就跪在地上行礼,那妇人见他们来了笑意更深了,问道:“二位可知我为何而来?”

他们摇了摇头。

那妇人不紧不慢的说道:“几月前你们在凉浅村接到什么任务?”

屈远清不确定的说道:“刺杀联姻之人?”

“正是,可据了解那女子还活着,这是为何?”

屈远清正要辩解,阿风拦住了他说道:“是我们无用未能下得了手,还请大人责罚。”

妇人敛了笑容说道:“即是知道就不用我再多费口舌了,那就走吧。”

阿风和屈远清被站在院子里的守卫带走了,赵茯不能阻拦,可她拉住了那妇人轻声说道:“喜大人,能不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尽量别让他们吃太多苦头?”

这喜大人管的就是密探们没有完成任务应该受什么罚,向来是铁面无私的,若是旁人她自然不会理睬,可赵茯不同,这世间没几个人能让她看面子的,赵茯算一个,因为赵茯对她有救命之恩,而且她喜欢喝酒。

可这事不能明说:“阿茯啊,我尽量让他们活着回来。”

这么说就是答应了。

来到关押的地牢,还是和以前一样关在水牢里,手臂被两边的铁链锁着动弹不得,就是连吃饭都是喂在嘴里的。

等那些守卫走后,屈远清问道:“那次任务不是完成了吗?为什么要受到惩罚?”

“完成了吗?申宛不是嫁到庆国了。”

“不是,不是你说的,上面的意思不是让我们杀申宛,而是别有用途,那这算是什么意思?”屈远清都不明白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受罚呢?

这水牢四面都是墙壁没有窗户,常年不透光只依靠着门口那两把火把,所以这里很是阴冷,再加上入了秋,半个身子浸在水里时辰长了冷的让人发抖。

阿风为了不让意识消散闭着眼睛养神说:“上面的意思确实不是让我们杀了她,但是我忽略了一点,上面要的是忠心耿耿的细作,太聪明也不见得是件好事,之前我看见潜伏在宁阳的三个细作被打了一顿后关在了这水牢里,听说七八天后就死了,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死吗?”

“打的皮开肉绽又泡在这水里,伤口化脓不治而亡了呗。”

“我的意思是,他们为什么被抓?”

现在屈远清可没心思猜,就让她直接说明。

她说道:“那三人接到任务是把反叛的细作秘密押回原阳,没想到那背叛者知道自己会死的惨烈就在路上自戕了。”

“他自戕和那三个人有什么关系?”

“因为他们的任务是秘密安全的将他押回原阳,此人知道的机密极多,若是他们掌握了那人的所有消息可能也不会死,他们自认为自己是聪明人可以逼问出来,可惜他们比我们倒霉了些,自作主张就是这下场喽。”

屈远清顿时有些烦躁,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人要把事情搞得那么复杂,按章程办事不行吗,非要层层套路弄得人心惶惶,他晃动手臂想把这铁链挣脱开,可惜这铁链快和小孩子手臂一样粗了就是晃动几下手腕都疼的不行,别说挣脱开了。

这水牢除了他们也没别人了,阿风闭着眼想象自己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地方背靠着这大树,正沉浸在自己感知里,屈远清大喊了一声惊着她了,好不容易忘记所处的环境又被他喊回来了。

阿风睁开眼说道:“喊什么,你疯了?”

“叫你两声没反应,我还以为晕过去了呢,没事吧?”

阿风无奈的说道:“如果你安安静静的,我会更好。”

因为喜大人和上面求情了所以他们在水牢关了三天就被放出来了,屈远清倒没大事,阿风就不行了脸色惨白手脚无力,还是被前去接人的卢照背回来的。

回到漓泉时阿风已经不省人事了,赵茯赶紧让卢照赶紧看看。

卢照症了脉说:“她受了寒气,应该是被关在水牢幸好救的及时要不然再过两天神仙都救不回来了喽,你们有一个人随我去医馆取药,这两天要有人守着她,若是两天还是高烧不退我再想其它办法。”

李豫袖帮赵茯给阿风换衣裳,所以拿药的活就落在了屈远清身上。

给她擦身、换衣、喂药后已经是黄昏了,赵茯让其他人都去休息她来守着,李豫袖说道:“好,赵姨后半夜我来换你。”

赵茯答应后其他人才去休息了。

赵茯看着躺在床上阿风突然很心疼,虽然这些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但是看着他们从稚童长到这么大又怎会没有感情,看着他们去做那些九死一生的任务她真的害怕白发人送黑发人,可她身如蜉蝣岂能撼动大树?

这一夜阿风也不好过,她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和崔时成亲了,可在成亲那日崔时知道了她的身份,一剑刺死了她,她倒在血泊里又看见了何珍和黄平,看着他们扔了火把点燃了房间,熊熊大火她又动弹不得只能生生的烧死了。

她不停的大喊着,门外有很多人可他们都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就是喊破喉咙都不见得他们动了分毫。

后半夜是李豫袖守着她,见她呼吸急促,满头大汗就想着她一定是做噩梦了,拼命的摇她也叫不醒她,看来是梦魇了,没办法李豫袖又叫了赵茯来,赵茯心里挂念着她根本睡不着,听到李豫袖的声音赶紧过来看看。

还好梦魇她倒是会治,只见她拿了一根针扎在了阿风的虎口处,这才慢慢安静了下来。

李豫袖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可能是这次吓着了,我和你一起守吧,也免得你应付不过来。”赵茯说完叹了一口气。

幸好这一夜她没再梦魇,等到天亮阿风就醒了过来,正好屈远清也端着粥走进来,他说道:“我还担心你没醒呢,来趁热喝吧。”

阿风虚弱的说:“先放着吧,我没胃口。”

其他人也没再劝,屈远清又说道:“阿娘你和阿袖守了一晚上也累了去休息吧,我来看着她,你们要是饿了庖厨里给你们也留了早饭。”

赵茯看了阿风一眼,见她笑着回应自己,想着若是自己一直陪在她身边怕她会有负担就和李豫袖一起走了。

屈远清坐在床边问她:“真的不吃一口?等会儿还要喝药呢,空腹喝药胃会不会更难受?”

“我等一会儿再吃,我实在有些累,我再睡一会儿,醒了再吃吧。”

屈远清没再勉强而是坐到一旁看起了书来。

阿风躺在床上回想起昨晚的梦,她知道崔时不会杀死自己,可是他和其他人一样冷眼旁观自己被烧死实在心有余悸,她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而崔时把所知道的事情告诉了刘亭长后就去见了自己的老师,趁着没人他问道:“老师,如今天下已有分割之势,我们还算是大周人吗?我们辅佐的是那些人的野心还是大周天子呢?”

桑梓还是未正面回答而是说道:“你这个问题和几月前一个小姑娘问的倒是相似,为师还是那句话大周是什么样的取决于你想让它成为什么样的,若是别人老夫可能不会这么说,可序微你有大才,凭你的才能定可以改变大周。”

崔时这个学生他是满意的,这孩子心境纯粹,天资聪颖,若是走仕途遇一位明君不过几年定能身居高位,可惜如今这局势,明君就好似在那贫苦人家里找块金子般的难。

告别老师后,崔时回了北临的家,他把自己关在院子里任何人都不见,崔缮去找他也吃了闭门羹。

他最近可是郁闷得很,在亲弟弟这儿吃了闭门羹回到自己院子里妻子也对他不冷不热的,自从中秋宴后妻子说自己病了就不再与他同榻而睡,美名其曰怕把病气过给他。

就这样十几天了,邹辞几乎没有主动和他说过话,有时候直接避而不见了,今天他实在受不了了,从崔时那儿回来后正是傍晚了,因着邹辞对外称自己身体不好,崔母也体谅她就让下人直接把晚膳送到她们的院子里。

崔缮进到房间的时候邹辞正在喝汤,他便问道:“吃什么呢?”

“莲子羹。”只这三个字,多一个字也是没有的。

本以为他会觉得无趣离开,没想到他又问道:“好喝?”

“母亲只让人送了这一碗,夫君若是想喝不如去文矜那儿,她那里应该还有。”

崔缮说道:“不去,我一个当哥哥的,岂能和小妹抢食?”

邹辞不想再和他说这些无意义的话“我吃好了,晚上还有些账册要看,夫君自便吧。”

“慢着,邹辞你在躲我。”不是问她而是肯定的说道。

“没有,夫君多想了。”

“阿辞,我不是傻子,你是不是躲我我能感觉的出来,从你嫁给我的那天起我就感觉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可不明白,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如此讨厌我?”

邹辞愣了一下正想辩驳,他又说道:“今日你若是说不出缘由那我们就这么坐着吧,反正我得空。”

就这样两个人谁也不开口的坐了一炷香,还是崔缮先认输了:“阿辞啊,我若是哪里做的不对,你不说我是不知道的。”

“你是在叫我吗?”她问道“你是不是透过我想到了其他人?”

这下倒是轮着崔缮愣住了,他有一瞬间不明白自己的妻子再说什么,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去了书房拿了一个漆木盒又回到房间坐在她对面问:“你是不是看了盒子里的画?”

她也不否认:“是。”

崔缮了笑了说道:“果然是因为这个,我发现有人动了这个盒子但也没在意,不想夫人竟误会了,夫人当真认不出手帕上的女子吗?不如再仔细瞧瞧?”

听他这么说了,邹辞接过手帕借着烛火端详了起来,又听见他说:“夫人不认识那女子头上的蝴蝶簪子吗?还是为夫画的不好?”

邹辞一看果然是有,这蝴蝶簪子她也有一只,看样子和自己那支很相似,怎么会那么巧?

“夫人可能是忘记了,那年春分时节夫人和闺友在城南湖边出游,穿了件黄色的春衫,簪这那支蝴蝶簪,那蝴蝶还会随风而动,我听见你闺友唤你一声阿辞,可笑我当时作画时不知是哪个辞,就写了诗词的词,没想到如今闹了笑话。”

听他这么解释邹辞想起来了,那是成亲之前的事了,当时知道自己要嫁给他又听了外面流言蜚语说他面冷心冷,手段狠厉,当日不仅他看见了自己,她也看到了他,见他不苟言笑,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信了流言七八分,刚成亲时她又亲眼看见他杀了人,心里越发的对他防备,后来才知他在外面冷,可回到家确实个和善之人,他杀得那人是刺客,想要刺杀他的父亲不得已而杀之。

可笑没搞清楚情况气了那么多天,实在有些丢人,她便说道:“那个,今晚我确实要看账册,不如夫君先休息吧。”

崔缮知道她面皮薄笑着说道:“一起吧,我也有些政务未处理完。”说完拉住她的手一起朝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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