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笙恍然大悟。
“啊……”
巨大的声音响彻在陌上苑里。
阿离回来就带着张惠前来寻找司翊，想要偷偷的推门进入。
张惠在后面亦步亦趋，半天也挪不上一步。
阿离打开房间，看到鼓起的棉被，忍不住上前想要和司翊玩儿闹。
张惠看见有人在睡，拉着阿离想要出来，却目瞪口呆的看着床上的情景，随之而来的就是阿离的大喊声。
老太太赶紧捂住阿离的眼睛，床上的人悠悠转醒。
司翊皱着眉头，努力想撑开伸展着的胳膊，听到动静，努力的想要清醒。
司翊右手感觉碰到了一个重物，用力的拨动了两下。
“干嘛呀？”
尖锐的女生在房间内响起。
司翊拨动了蓝宁，隐约间好像听到人的喊声。
“是谁呀，喊的这么大声！”
慢悠悠的抬起身子，看到床边站着一位妇人。
“咚”的一声腾床而起，慌慌忙忙的从床上下来。
司翊用尽力气挣扎着起身，看到蓝宁站在床边低着头。
司翊向下望去，脚上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穿，头发炸的像个鸡窝似的竖起。
“还不离开我的房间？”
“哦！”
蓝宁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听到司翊的声音如同赦令一样，现在只想离开。
司翊沙哑的声音，喉咙有刺痛的感觉。
“等一下，穿上你的鞋。”
蓝宁脚丫子白皙，走在冰冷的地上，吓得浑身一个冷颤。
“呵呵”
蓝宁尴尬的冲着张惠笑了两声，阿离被捂着眼睛奋力想要拨开张惠的手。
蓝宁干笑了两声，赶紧拿着鞋出去了。
“奶奶，你捂着我眼睛干嘛？”
阿离用小手揉着自己的眼睛。
“阿离，奶奶是怕你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阿离放下手，走到了床边，毛巾放在水盆里，旁边歪歪抖抖的白色瓶盖里放了些药。
张惠神色一惊，什么也顾不得，伸手探着司翊的额头。
冰凉的手指放在额头，司翊下意识的闪躲，张惠心里咯噔的凉了一下。
“我累了，你们先出去吧。”
“哦。”
阿离脸上带着失落，不住的往回看。
“那你好好休息。”
然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拉着阿离出去轻轻合上门。
司翊起身，翻着被子，看着自己身上衣服平整，没有什么记忆，自己拍着脑袋努力的回想着，但还是什么都记不清楚。
仰在枕头上，呆呆的望着天花板。
“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
司翊心里思忖。
阿离和老太太下楼梯，正好看到斯浩和白笙从门口走了进来。
“爸爸，阿笙……怪阿姨从……”张惠立马捂上嘴巴。
“阿离在说的什么呀？”
白笙询问斯浩，“我也没听见。”
“这件事不许再说了，不许告诉阿笙和爸爸。”
“为什么呀？”
阿离怼着一张脸，“这种事情小孩子不能多说，说了会长不大的。”
“啊？”
阿离惊愕的瞪大眼睛，“长不大？”
阿离摇了摇头，想着幼儿园的小朋友，一个个嘲笑他是个小矮子，吓得闭上了嘴。
“阿离，说什么了？我和你爸爸没听见。”
阿离闭上嘴巴摇了摇头。
“大伯呢？”
阿离继续摇头，最后又想到什么，开口。
“大伯好像病了，不让我们打扰。”
白笙的脚步停了下来，揉了揉阿离的脑袋。
“我去厨房给他做点儿粥，也不知道他吃了没有。”
“伯母，我去吧。”
“你让我有机会表现一下。”
“那我去找阿宁了。”
斯浩点了点头，阿离一抬头，和斯浩凌厉的眼神对上，缩了缩脖子，眼神闪躲。
“我去找lucky了。”
“站住！”
阿离的脚步停了下来，没有回头。
小手拍了拍自己左边的心脏，小嘴微张，扭过头来，咧着一张嘴笑。
“刚刚的话没说完呢……”
斯浩站在二楼，阿离回过头来的时候，连忙狗腿的站在斯浩身边。
“我没有说什么呀！”
“不说实话？”斯浩反问。
“好吧！”
斯浩向司翊门口走去，“以后你不可能再和我和阿笙睡在一个房间了。”
刹那间，如一阵风一般，斯浩感觉自己的脚被狠狠抱住。
阿离仰脸，可怜兮兮道，“爸爸，奶奶说我会长不高的，”
斯浩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阿离，漫不经心的。
“那你自己选择吧，想想哪一个重要。”
斯浩拖着脚想迈步往前，奈何阿离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抓着不放。
“我既想长大，又想和阿笙一起睡。”
“不可能。”
斯浩抽出自己的腿，奈何就是拔不出来。
“只能选一个？”
阿离倔强的说。
“那就算了，你以后一个人睡，你不是想长大，一个人睡长得更快。”
“哼，我说……”
阿离无奈开口。
“我看见……”
“爸爸，你把头低下来点儿。”
斯浩闻言乖乖配合。
“怪阿姨和大伯睡在一张床上，像我们三个人一样。”
阿离郑重其事的点头，表明自己说的都是真的。
“去和lucky玩儿吧。”
“好的，爸爸。
那我今晚可以和阿笙一起睡吧？”
之后，“咚”的一声关上了房门，把阿离隔绝在了门外。
司翊听到关门声，已经惊醒，闭上双眼养神，房间里只有零星的光。
斯浩打开窗帘。
天气阴沉，或许是因为Z市的冬天光照都不强烈。
光亮的线照射在屋子里、桌子上。
斯浩看到脏乱的桌面铺列的药味，果真是病了。
“能医者不能自医。”
斯浩丢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直到房门关闭，司翊抬起头看着门口的方向，若有所思。
能医者，不自医。
没有谁知道他当初选择心理学的原因？
嘈杂的铃声打断了回忆。
司翊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瞅着屏幕久久没有接起，直到挂上电话的前一秒，示意接了起来。
“听说你最近不在L市，现在这个时候在哪儿呢？”
话里有一种震慑力，司翊现在的脑子痛的厉害，只能听到嗡嗡的声音回想在耳中。
“都已经卸任了，还是不能放心啊，这次回去后，我有一个消息要告诉你。”
“是吗？”
“我很期待。”
挂了电话，司翊的心没有放下来。这么多年，他忍受委屈，一定要向他讨要回来。
随意捏着药瓶的手青筋暴起，眼中的狠厉久久沉不下去。
司翊掀开被子，被子一角躺着的东西似乎是……
司翊不可置信，睁大眼睛盯着，皱着的眉头没有舒展，越来越沉，越来越暗，黑着一张脸。
看到坐在沙发上的女人时，眼睛里像是射出来一道寒光。
蓝宁心里发颤隐藏在张惠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