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速度远比想象中的快,阿离想到白笙的话,每当走累的时候总觉得自己能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
就这样不知不觉竟然走完了下山的路。
斯浩的眼里透出赞许,“怎么样?阿离是不是很棒?”
白笙飘飘然,眉飞色舞,颇为骄傲。
两个人拉着手,看着前面蹦蹦跳跳的孩子,“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老是打击他,要多鼓励他。”
男孩子这样教育该娇气了。我只是让他早知道社会险恶,免得他受不了挫折。”
白笙顿脚步,“你这才是歪理。”
不知怎么的,两个人就阿离的教育方式讨论了起来。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让谁,最后也没有讨论出一个满意的方式。
阿离是全然不知因为他而产生的一种家庭风暴。
站在山顶,极目远望,三人的身影尽收眼底。
“师傅,人都走远了,你还在看什么?”
“他想找的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和尚摸了摸自己的头,不能理解主持说的话。
“师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佛曰,红尘可看破,却不可说破,时间会给出答案的。”
老和尚笑了,到了他这个岁数,早已通透无欲无求了。
不忧昨日,不期明日。
“阿笙,这是什么呀?”
阿离看着白笙手上的平安福惊讶地问。
“这是平安福”
“平安福干什么用的?”阿离好奇的盯着上面的字“平安”。
“保佑阿离平平安安的。”
“我戴上后就会一直平安吗?”
白笙先一楞,随后挤出一抹笑容。
“那只是人们对亲朋好友最美好的祝福,希望他们平平安安。但世事难料,会发生什么,我们有没有办法提前预知!”
白笙含笑,心里闪过一丝悲伤。
“回去后把它放在家里,希望我们一生平平安安”。
“我一定要平安,要不然阿笙会伤心的。”
白笙的手放在阿离圆润脑袋后,露出了一抹会心的笑。
阳春3月,万物开始复苏。
柳绿花红,轻盈的脚步在柔软的雨丝中穿行。胆怯的山茶花开了,小溪旁的那棵古树也开始焕发新的容颜。
河水清澈见底,在阳光的作用下闪闪发光,像一颗颗珍珠闪耀。
白笙和阿离过了几天清闲的日子,阿离对青城的生活越来越适应了。
这一天,像往常一样早起,白笙推着白烟在街上散心,今天的阿离可是没有跟上的,还在被窝里睡懒觉呢。
就这段时间,整个青城的人都在传阿离嫁了个有孩子的男人,做了个后妈。
阿离有一次听见了,急得和小伙伴们吵了起来,没有错,阿离在这儿认识了几个小朋友。
隔壁王婶的孙子,前段时间回到了青城,就暂时在家里住下了。
孩子和阿离差不多,实际年龄比阿离大一点儿。
认识的时候,两个人还玩儿的挺好的,不知道隔壁那小子受谁的影响,开始张口闭口对阿离一口一个“你后妈……你后妈……”,阿离一听不干了。
怒火中烧,脸色铁青,眉毛拧到一起,叉着腰摆出一副生气的嘴脸。
他怒气冲冲的走到小胖身边,一脚踢翻了翻滚的足球,那张小嘴含着丰富的表情。
“你说人坏话,我以后不和你玩儿了。”
阿离生着闷气的回到家中,两道眉毛紧皱能捏死一只苍蝇,小嘴一抖,肩膀一耸一耸,埋头看着脚下的路。
“咚”的一声撞入了白笙膝盖,阿离仰头,肉嘟嘟的脸也泄了气。
“阿笙……”
双手紧紧抱着她的双膝,将头埋入其中。
“我不想你做我后妈,我叫你做我亲妈。”
阿离抽噎着,说一个字停一会儿。
白笙一听就知道阿离是听到了最近的闲言,蹲下身子和小家伙平视。
孩子眼睛猩红,一双明亮的眼睛蓄满泪水,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而下。
白笙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也渐渐的湿润起来,温柔的指腹轻轻的擦拭眼角的泪,凉凉的,湿湿的。
阿离委屈的话还在耳边,想要的答案。
阿离没有接受外界对白笙的定义,在阿离的思想里,后妈一定是一个不好的词,阿笙那么好,怎么可能当后妈?
白烟听了哭声,在床上焦急的询问,“阿离,这是怎么了?”
阿离吸了吸鼻子,被白笙拉到了卧室。
“在外面听到了些难听的话,阿离生气了。”
说话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语气中的心酸白烟也听了出来。
“外婆”
阿离从白笙的怀中仰起头,眼角的泪水都蹭到白笙洁白的毛衫上,小家伙愤愤不平,又把小伙伴的罪行给控诉了一遍。
“外婆,你说这种小孩是不是太坏了,和他玩儿,阿离也会变成别人讨厌的孩子。”
白笙给阿离一阵劝说,阿离还要拉黑这个小胖,这不,到现在还没起床,也不着急去找人玩儿了,自己躲到床上一个人去和周公约会了。
“阿笙,这两天一直来找你的人,是不是张婶给你介绍过的人呀?”
白笙淡淡的“嗯”了一声。
白烟是如何得知的?薛斌来的时候白笙都把他挡到门外了,连大门都没有让他进来。
“既然心都已经定下来,其他的男人最好是不要再理了。”
“阿浩是个有心人,现在人连平安福都亲自给我请来了,比你可有心多了。”
白笙越听,越觉得这怎么好像是自己勾三搭四,让别人找上门来的。
“妈妈,这可和我没有关系。”
白笙连忙拒绝,这样再说下去,指不定自己还得背上红杏出墙的骂名。
“和你没关系,男人怎么不来找我?单单去找你呢?”
“就从他们家那孙子的品性,这个男人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白烟冷哼一声,压制自己的脾气。
白笙推着轮椅的手一顿,紧接着继续往前走,白笙鲜少听到母亲说什么脏话,看来今天母亲是气的不轻。
有些事是事实,可是嘴上不言,当着小孩子的面摆弄人是非,还惹阿离生气,气到现在还没起床呢。
她越想越生气,“啪”的一声将手拍向自己的腿上“以后啊,看见那个男人躲得远远的。”
白烟耳提面命,一直强调,白笙颔首应了下来,本来她也不愿意搭理。
“伯母,出来散步啊!”
那头白笙刚答应,在下个路口,刚刚被讨论的男人就出现在了白烟的眼前,母女相视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