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条夏希的公寓,位于医学院研究生宿舍顶层,书架上整齐排列着《法医学图谱》《毒理学研究》,而电脑屏幕仍停留在未关闭的文档界面——《关于霞山医院火灾案的毒理异常报告》。
工藤佑一戴上手套,点开最近访问记录,一个加密文件夹被反复打开过七次,最后一次操作时间是她死亡前3小时。
“密码,可能是这个。“麻衣从解剖学笔记里抽出一张便签,上面写着:「蛇蜕12.12」。
输入后,屏幕闪烁,跳出一段未上传至云端的私密视频。
视频片段1:审判者的谎言
画面中是年轻三十岁的九条法官,身着法袍,在昏暗的办公室里将一份验尸报告推向对面黑影。
【十二人全部判定为‘一氧化碳中毒’,明白吗?】他的钢笔尖在“死因“栏重重划过,【尤其是蛇牙痕迹……必须抹掉。】
黑影——戴着蛇鳞手套的手,推来一个信封,里面是十二张烧焦的照片。九条法官翻看时,其中一张特写让工藤瞳孔骤缩:死者脖颈上清晰的蛇牙穿刺伤,周围皮肤呈紫黑色坏死。
视频片段2:蛇牙的真相
镜头切换至某个实验室,十二具尸体排列在金属台上,戴着口罩的医生,胸牌被血迹遮盖,手持蛇牙状注射器,挨个刺入尸体颈动脉。
【神经毒素,0.3ml致死。】画外音是电子合成的女声,【但法官大人需要他们看起来像意外……真遗憾。】
突然,镜头外闯入一个穿校服的女生,左眼下有泪痣,她夺过注射器尖叫:【你们在杀人!】
视频在此中断三秒,再恢复时,女生已被按在墙上,脖颈抵着一把蛇形手术刀。
视频片段3:夏希的最后调查
最新的一段拍摄于昏暗房间,九条夏希对着镜头举起一份发黄的档案。
【祖父当年收了钱……】她的手指颤抖着点向某页,【看这里——死者血液里检出‘海蛇毒素蛋白’,根本不是火灾致死!】
档案边缘的批注栏,九条法官的亲笔字迹写着:【此页销毁】。
突然,视频背景里传来门锁转动声,夏希猛地回头,画面剧烈晃动后对准窗户,玻璃倒映出一个戴蛇鳞手套的人影,正缓缓举起注射器。
【……果然来灭口了。】她苦笑一声,迅速将档案塞进解剖学教材夹层,【如果看到这段视频的人是我祖父……你真该死。】
视频最终定格在注射器刺下的瞬间,而拍摄时间显示为:12月11日23:58。
服部平次一拳砸在桌上:“所以,当年的死者全是被蛇毒处决的!九条夏希查到了证据,结果——“
“——结果凶手用她祖父掩盖真相的方式,杀了她。“麻衣拉开解剖学教材,泛黄的档案页赫然夹在其中。
工藤的指尖抚过档案上的蛇牙图案,突然在边缘摸到凹凸感,对着台灯细看,是一行针尖刻出的字:
【复仇,是让说谎者被自己的谎言绞死】
窗外,风雪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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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竞马场的天空,被夕阳染成血红色,数万观众的欢呼声如浪潮般起伏。
巨型屏幕上,第七场比赛的倒计时,闪烁着刺目的数字——【曼陀罗 vs神威】,赔率3.5:1。
VIP室内,赛马协会会长佐伯勋摇晃着香槟杯,金丝眼镜反射着屏幕冷光,他的手指划过平板上的赛程表,在【第7场 15:30】上留下汗渍。
“会长,您押哪匹马?“助理躬身问道。
佐伯的嘴角扯出冷笑:“当然是……“
话音未落,场外突然爆发尖叫。
【曼陀罗】的骑师高桥龙一在最后一个弯道,猛地勒紧缰绳!
赛马前蹄扬起,骑师的身体如断线风筝般甩出,头盔撞击护栏的闷响通过广播传遍全场。
VIP室的温度骤降,佐伯勋突然瞪大双眼,香槟杯从指间滑落。
啪!
玻璃碎裂的声响中,他的太阳穴上凭空出现一枚镀金马蹄铁,锋利的边缘完全没入颅骨,鲜血顺着金丝眼镜滴落,在定制西装上晕开暗红的花。
医护人员破门而入时,会长的右手仍僵直地伸向平板,屏幕定格在赛程表的诡异画面:
场次赛马名用时
第7场曼陀罗 1:33.7
这个数字正在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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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室的空气仿佛凝固。
工藤佑一站在佐伯勋的尸体前,怀表的秒针卡在15:29:03,纹丝不动。
90秒。
从骑师坠马到会长死亡,仅仅90秒。
麻衣的手指轻轻拨动佐伯勋的头颅,太阳穴上的马蹄铁深深嵌入,血液沿着镀金表面缓缓滑落,在真皮沙发上积成一滩暗红色的镜面。
“凶器不是被‘投掷’进来的。“她低声说,“没有抛物线轨迹,没有撞击痕,甚至没有破风声。“
服部平次猛地调出VIP室的监控录像,逐帧播放——
15:28:10:高桥龙一坠马,头盔撞击护栏,全场哗然。
15:28:30:佐伯勋突然皱眉,手指无意识地摸向太阳穴,仿佛听见了什么。
15:28:45:他的瞳孔骤然收缩,香槟杯从指间滑落,砸碎在大理石地面上。
15:29:00:医护人员破门而入时,马蹄铁已经稳稳插在他的颅骨上,像是凭空出现。
“不可能……“服部咬牙,“除非,凶器本来就在房间里!“
工藤的目光扫过VIP室的每一个角落——冰桶、香槟杯、镀金烟灰缸、墙上的赛马油画……最终停在空调出风口,一缕几乎不可见的白雾,正从金属栅格间缓缓渗出。
他大步上前,指尖触碰出风口的边缘,立刻缩回。
“-15℃。“工藤的声音冰冷,“有人在通风系统里藏了东西。“
麻衣迅速拆开出风口,在管道深处发现了半融化的冰制导轨,表面还残留着马蹄铁的镀金涂层。
“冰轨……“她瞬间明白,“凶手提前把凶器冻在通风管里,等空调开启后,冰刃会顺着导轨滑落。“
服部猛地抬头:“那坠马的骑师——“
“是信号。“工藤的独眼倒映着监控画面,“高桥龙一坠马的冲击力,触发了某种机关,让冰刃在精确的时间落下。“
——这是一场用死亡校准的同步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