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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元:天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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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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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殷辞月的办公房间里,少女坐在主座上敲着桌子,听完苏苒的话,她也不由得陷入沉思。

这次风雪客栈之事,背后涉及吏部尚书章端易以及北疆,在风雪客栈时她就猜测,此次事件或许与九年前的昭庆事变有所关联——这实在是巧合,当年昭庆事变蹊跷颇多,却莫名平息,朝廷经历了一波大换血。

如今的章尚书,当时不过是个连侍郎都还没有做到的官员,却因为这场事变突飞猛进,短短七年就当上了一朝宰相的位置,如今更是卷进了一个看似狸猫换太子的把戏里头,背后之人到底抱着什么样的目的要把章尚书捧上来,又要换了他的儿子。

就算不知道真实目的,也足够可疑。

毕竟当时吏部诸多人,怎么偏偏是他,又怎么偏偏是他儿子此次卷进了事?

但这不过是平白的猜测,无依无据,殷辞月再厉害,也不能凭着一封什么都没指名的信,和没有证据的指责,找到人家章府上去,说人家孩子是假的——这不被打出来才是奇怪。

可苏苒这封信,不仅指明了与皇室有关,她父母更是因为这件事失踪了,说个自私点的。

有这个借口,殷辞月就能调查。

“我知道殷大人要调查风雪客栈背后的事情,既然要合作,我也不说假话,先前不愿,全因皇室诸事过于复杂,苒不顾自身,也要顾及家人安危,实在不敢参与过多。”

苏苒攥紧了手,她颤着声儿说:

“可他们千不该万不该找我父母麻烦,我愿全力帮助殷大人调查事项,知所无不言,只愿大人……救回我的父母。”

苏苒咬住嘴唇,几乎要把泪都吞进肚子里去。

“唉。”

殷辞月叹了口气。

她站起身走到苏苒的面前,弯下身去,伸手拭了苏苒眼角的泪水,安抚了两句,

“苏大小姐,殷某虽是冲着你家皇商的身份而来,却也不是什么不顾人情的人,你父母一事,我也自当倾尽全力,只做我们合作的基础。”

她解下腰间玉佩,塞进苏苒的手里,才坐到她身侧嘱咐道:

“这是我的私人玉佩,有此玉佩,若是见到六道府的人,也会对你礼让三分。”

绝对的好东西。

苏苒了然地攥紧了玉佩,好像攥紧了父母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猛地抬眸看向殷辞月,那副凄哀的模样已经是一扫而空,“只是不知道大人究竟想查什么,又需要我的什么帮助。”

殷辞月暗暗佩服了一声。

她也严肃起来:

“我此次收到的信件并非寄给我,而是我手下一位银令卫,名为安辰,邀他前往风雪客栈看出好戏,只是我已经问过安辰,他只说自己是个孤儿,并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那客栈里的人,明显有北疆的外域之人,只是本朝如今与外域通商,有人来此做生意,不能当做什么把柄。

若不是我曾经意外得知了章泽安胎记一事,我也会将这当成一起强盗被反杀的案子,可是仔细想,若是真的只是强盗,烧尸毁面大可不必,除非那个人长得,众所周知,一眼可认。”

所以那个章泽安,就更不可能是真的章泽安了。

苏苒在心里添了一句。

“昭庆宫变事情已过,若是与朝堂无碍,自然懒得调查,可是费这么大心思也要替换掉当朝宰相的儿子,甚至不怕被发现也要找人看戏,像是怕人发现,又希望有人发现,加上如此手段,谁也不知道朝廷忠臣家中儿女已被换掉凡几。

如今事情又和九年前有多勾连,只怕幕后之人意图朝廷。

苏家是皇商,皇家机密不可能知晓,但是却有可能从账本里知晓些许正经途径难以查到的细节。

尤其是关于九年前,昭庆事变。”

只是殷辞月怎么都想不通,以幕后人的易容手段,换掉人不被发现不是更好,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做戏,甚至发邀请函给六道府的人,真不怕他们查起来吗?

还是真的就希望他们去查出什么?

苏苒在一边细细想来,她从开蒙之后,就随同父母学着处理家中账目,可是多年下来,账本数目早已多得夸张,料她也难记得清九年前的账本。

“只是账本的话……应该在专门的户库。”

苏苒思索片刻,不确定地说。

“九年前,我们苏家不过生意刚做来京城,成为皇商,为了保证账目可查,专门建立了只有家父家母才有钥匙的户库,只为了存账本。

后来我接手部分生意,户库钥匙也给了我一把,若是有存留,那定是在户库里了。”

殷辞月惊喜地抬起头来。

她一下子拍桌站了起来,发冠上带的红丝流苏在空中划过急切的弧度,冲到案桌后拿来自己的横刀,马上就去开门,然后才意识到自己似乎还不知道户库的地址,回头看向被殷辞月动作看愣的苏苒,急切开口:

“苏大小姐,那户库在何处!”

苏苒反应过来,也站起身跟着殷辞月出了门。

“殷大人请随我来,那户库就在苏府之中。”

“好!”

殷辞月恨不得把苏苒拎起来就走,她急急下了楼,对着门口的人吩咐:

“安辰和王宁两人回来,叫他们去苏府寻我,有急事。我先出门办公去了,若是有案子,先递交给其他金令卫。”

“是,大人。”

“苏大小姐可会骑马?”

吩咐完守门的人,殷辞月转头看向门口等着自己的苏苒,大小姐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会点,但骑得不好。”

“苏府尚在京城外部,马车实在太慢,我带你走。”

殷辞月语毕,她伸手到嘴边吹了一声长哨,随着一声马鸣而至的是一匹耀眼的踏雪乌云,它从六道府的练武场跑了过来,长长的马尾被好看地编起,乖巧停在殷辞月身前,被她拍了拍。

“夙雪,这可是匹通灵性的好马,算得上是我的朋友了。”

大抵是心情好,殷辞月眉眼飞舞,衬得那雌雄莫辨的容颜更是年少轻狂,比第一次见面更夺人视线,苏苒很少会见到这样的女子——虽说这个朝代对女子宽容,甚至能为女官,可是多数富家小姐,却还是常把温婉挂于嘴角。

苏苒自认已算离经叛道,外出抛头露面做生意。

可是殷辞月。

苏苒心里不自主爬上了些许羡慕。

她活得好像自己。

“走吧,上马。”

殷辞月坐在马上,伸手将苏苒拉上了马背。

不愧是大小姐,好香的脂粉。

殷辞月脑海里一闪而逝。

她缰绳一甩,马带着人朝京城的外围跑去,虽说京城街道不可狂奔,可独独一匹马,怎么也比马车快,没多久就又回了苏府。

比起之前来此,苏府明显已经正常不少,殷辞月更是高看苏苒一二,毕竟一家著名富商家主主母失踪,传开来,怎么都该引起恐慌,说不准还会打草惊蛇。

大小姐果然聪慧。

她又是暗叹一声。

要是能拐去六道府可就好了。

她可是最缺这种合作伙伴。

“大小姐?”

苏苒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林管家的耳朵里,他迎上来,看见殷辞月,眸色暗了暗,什么都没说。

“我要去户库,林管家自行去忙吧。”

“是。”

林管家什么都没问,转身就走了。

户库在苏府的中心,看起来并不起眼,若不是苏苒带路,殷辞月怕是猜不到这是重要的账本存放地,刚打开门,就是一阵灰尘扑面而来。

说到底,存的都是些陈年旧帐,鲜少有人出入。

只是翻找了将近一个时辰,苏苒才脸色难看地找到还在忙着翻找的殷辞月:

“殷大人,户库进过人。”

殷辞月还没来得及问什么意思,林管家也匆匆找上了门,在门外急声说道:

“大小姐,门外来了个自称六道府银令卫的人,说自己叫王宁,找殷辞月殷大人有急事。”

苏苒和殷辞月顿时脸色难看地对视一眼。

真是什么事都撞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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