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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回来后,我带着狗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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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望郷的脑袋可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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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秦:“难得见你若此懂礼数。”他放下手里的玉如意,起身扶起谷裳华:“爱卿快快起来。”

谷裳华站起身,目光落在几案的玉如意上。

李秦见状,道:“这玉如意,还是你三年前送朕的生辰礼。你曾说‘玉碎可补,人心难圆’……如今看来,倒是应景。”

他拿起玉如意:“盛将军用军功换美人,那望鄉想要什么?”

她想要什么,他难道不是最清楚的吗?

谷裳华避开他的问题,道:“陛下若嫌晦气,臣明日便让南洋商队送十对新的来。”

李秦陡然松手,玉如意一声脆响,碎了一地。

“有劳爱卿了。”

窗外最后一缕余晖散尽,天色渐渐黑透,北斗阑干,竹影横斜,屋里烛火在穿堂风中明灭。

李秦指节轻叩木椅扶手,几案上的半盏凉茶泛起微波。

谷裳华手指深深掐入掌心,她上前斟茶:“茶凉伤胃,臣替陛下换一盏。”

李秦摆手:“凉茶醒神。”

谷裳华原本伸出的手僵在原处。

她抬起头,莞尔一笑:“陛下还未告诉臣,为何这时叫臣来。”

“若无望鄉,朕今日也坐不到这里来。今日宫中大赏,怎么也不能落下朕的钱袋子。”

他叩了叩茶几,琴娘从暗间走出,谷裳华移目过去,只见琴娘双手端着一个木托盘,托盘被明黄绸缎盖住,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琴娘端着托盘停在谷裳华身侧。

李秦:“望鄉,打开看看,你可喜欢。”

谷裳华抬手拿起明黄绸缎小心收好,这才看清红木托盘上的东西。

一件二品诰命夫人的官服,一个琉璃金令牌。

令牌正面雕刻双龙腾于云间,反面正中阳刻阴雕“圣旨”,令牌雕刻精细,不可多得。

谷裳华转身跪下:“臣……”

李秦打断:“这二品诰命的诰书等明日便可送至盛府。至于这令牌,是地牢的令牌。”

白天宫中已经下令,太子一党谋乱朝纲,太子畏罪自尽,裴老丞相裴书衡已被盛将军就地伏法。

太子一党其余人,现在全数被关押在地牢,等着发落。

李秦已经拟订,主谋太子已死,逆党众人罪不可赦。

首恶裴、薛两家,九族内着革者去所有职衔,男子格杀勿论,女子削籍为奴,举家发配岭南一带,永世为披甲人为奴,遇赦不赦。

至于旁的从犯虽非首恶,实属同谋。各杖一百,刺“逆”字于面,流三千里至乌喇戍边,其妻妾子女没入官籍,田产宅邸尽数抄没。

而谷裳华母族谷家,也在其中。

李秦:“前太子一党谋乱朝纲,逆党裴丞相首倡邪谋,蛊惑前太子,罪不容诛。其余同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朕记望鄉之功苦,有意为谷家网开一面,免其罪责。明日望鄉若是空闲,不如亲自去接谷少监。”

谷裳华跪下:“谢主隆恩!”

李秦:“起来吧。另外,等郝将军回京,朕再送望鄉一份大礼怎么样?”

谷裳华盯着玉如意的碎片,轻声道:“那臣先谢过陛下。”

夜幕如墨,月光穿过斑驳树影,洒在空巷。远处钟楼乍响,“当——”的一声,余音在夜空中回荡。

不知什么时候起城中下起了小雨,秋夜雨寒,车夫紧裹衣衫,在寒风中打了个寒颤。

马车在石板路上缓缓行驶,车轮滚动声打破夜的寂静。

蜀地锦缎的窗帘挑起一角,一张清秀的脸露出,春熙仔细看了眼车外雨幕里的小巷。

风裹挟着雨丝,在墙缝间穿梭,发出不易察觉的“呜呜”声。漆黑的小巷已经看不出周围的景,只是隐约间听着,似乎有什么声音尾随在马车后。

秋韵拍了拍春熙的后背,春熙放下手里的窗帘。

谷裳华面色平静,像是没有注意到马车后方不远不近的声音。

天字一号里,一道身影才房梁上跳下落在李秦身边。

来人穿着夜行衣,脸被黑布遮掩,只露出一双深邃的桃花眼。

李秦袍袖一挥,茶盏擦过案几,应声裂成数片,半盏凉茶溅了黑衣人半身:“南洋商队?好一个南洋商队。朕不知道,这天下到底是朕的天下,还是她望郷夫人的天下!”

黑衣人单膝跪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陛下息怒。”

李秦情绪平复,道:“起来吧。”

黑衣人站起身:“陛下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李秦:“忠心耿耿的狗数不胜数,但趁手的刀少之又少。”

黑衣人:“陛下,趁手的刀虽少,却不是仅此一只,这望郷的脑袋可只有一个。”

李秦:“既然远程说出此言,那便顺了她望郷的意吧。”

秋夜星子点点,夜风微寒,皓月随云流动,忽明忽暗。

庭院的老桂树将斑驳疏影投在花窗上,朱窗半开,沁来丝丝凉意。

谷裳华在秋韵春熙的服侍下洗漱完,正坐在铜镜前由着秋韵梳理长发。

盛知行就是这个时候黑着脸从外面回到院中,进了屋子,动作轻轻掀开卧室层层帷帐,走了进来。

他见着帷帐后的情景,不由得站定。

铜镜前,谷裳华褪去了白日的端庄,绯色中衣下肩颈纤薄,青丝从肩头滑落,木梳穿梭在青丝间荡起涟漪。

先瞧见盛知行的是在帷帐一旁收拾水渍的春熙,春熙见着人,正欲行礼,被盛知行抬手打断。

谷裳华听见动静,从铜镜里瞧见盛知行的身影,递给秋韵春熙眼神。

秋韵春熙二人连忙收起手上的动作,低头退下,出了屋子,顺带着关上了门。

谷裳华透过铜镜看他,盛知行一身玄色的衣袍,领口处暗纹精致,其余地方并没有太多的点缀,却一点也没显得朴素,反而有一种不动声色的低调奢华。

她没起身,坐在木凳上转身看向盛知行,却不说话。

盛知行腰间缀着一块白玉,成色上好,虽然常常挂在腰间,但看上去白璧无瑕质地温润,不难猜出它的主人保养得当。

盛知行默不作声走向前,从案上拿起木梳,轻轻抚摸着谷裳华的长发。

盛知行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但实际上成亲两年里谷裳华发现他似乎格外喜欢为她梳头画眉。

就像现在这样,他站在她身后,一边梳着她的头,一边和她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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