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始终坚信,我没见过他。
他说的,不可能会发生。
我抬头仰望着他那张近乎完美的脸,
“我从没见过你,更不要说,我对你做过什么。”
“你不信?”
“我信你个鬼。”
“你想逃避责任?你不想对我负责?”
他满脸受伤的神情,看不出来是装的。
“我。。。。。”
我什么也没做,我负什么责呀?
“我自认为,我品行端正,从不贪财好色,你说的这些,根本不可能会发生。况且,我也不会无良到去霍霍一个小朋友。”
“苏轻言,你说谁是小朋友呢?”
他暴躁的喊着。
这么近距离,耳膜都震疼了。
“你看你这么沉不住气,这不就是小朋友的行径吗?”
他放在我腰间的手猛然用力一拉,我直接撞上了他胸脯,“苏轻言,你嫌弃我年龄小,是吧?”
这不是很明显吗?
这几天我权当是小年轻的莽撞行为,配合他演演霸总的戏码。
我不是也需要素材嘛。
我用力推开他,但是徒劳,属性我也不挣扎了。他想抱,就让他抱着吧。
“时总,你明确的告诉我,要怎样你才肯结束这场闹剧?”
“你觉得这闹剧?”
“不明显吗?”
“苏轻言,你是真的没心吗?”
“你就当我没心没肺吧,要怎样你才肯结束?”
他低头,猛的一口咬在我的肩膀处,痛疼直钻心脏。
“啊,疼。”
我用力推着他。痛的我眼含泪水。
他用力咬了那一下后,他并没有再用力咬了,而是慢慢的松开了。
我低头一看,肩胛骨处一个带血的牙印。
“时寒卿,你属狗的吗?”
他眼里带着不明神情,伸手抓住我的手掌,直接放在他的胸口上,“苏轻言,这里,”他用力的压了压我的手,“刚才我咬下的时候,在你感受到疼的时候,这里也感受到了疼了。你的感受,这里一分不差的都感受到了。”
我惊恐的瞪大了眼。
“你说,我们要怎么结束?”
“这不可能。”
我摇着头,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离奇的事情。
“不然,那天晚上,你肚子疼,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下愣了。
是呀,那晚他直接闯进我的房间,什么都没问,直接就找药。
我瞪着溜圆的眼睛望着他的脸,摇着头,“这不是真的。”
“你此刻,被咬的地方正在火辣辣的疼。”
“你就扯吧,谁新鲜的伤口不痛。”
“苏轻言,你不信是吧,来”
他把我拉到一堆首饰前。
他把首饰一一摊开,是齐齐整整的五套首饰。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仔细看看。”
我看了看,精美,奢华,一看价值不匪,是我不敢买的。
“我看了。”
“你不觉得眼熟?”
我又仔细看了看,摇了摇头,“没有。”我没戴过这些,怎么可能会眼熟。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指着其中得一套紫水晶首饰,“这是五年前,你想要的生日礼物,但你为了给孩子报高考复习班,最终,你没买,生日那日,你只给自己做了一碗面条,连鸡蛋都没放,你心里想的是,鸡蛋胆固醇高,吃多了对健康不利。”
他介绍完一套,又指着另一套蓝宝石,
“这是你四年前生日看上的礼物,你仍同五年前一样,没买。理由,还是同样的。”
随着他的讲解,
尘封了多年的记忆,在我脑海里慢慢在苏醒。
他又指着翡翠的那一套,“这是三年前,你想要的生日礼物,你在生日前一天,和你的前夫办理离婚手续。你为了庆祝自己重获新生,准备给自己买一份像样的生日礼物,弥补这些年对自己的亏欠。最后,你仍旧没买。理由是:你要隐居山林了,没必要浪费钱。”
他继续指着其中的第四套黄金首饰,“这是你去年生日想买的,但最后,你把买首饰的钱,全给了你儿子,你儿子在大学里和同学一起组建了一个实验室,前期启动,需要大量资金。”
最后一套,粉钻首饰,
“这是今年的生日礼物。”
“我没有想要。”
“是我想送的。”
我早已泪流满面。
这些,都是我从不宣之于口的秘密,
如今,
这些秘密,被翻出,又血淋淋的摆在自己面前。
它们在告诉我,
我的前半生过的有多糟糕。
“你为何要如此残忍?”
我揪着时寒卿胸口的衣服,在他怀里哭得惊天地,泣鬼神,撕心裂肺。眼泪和鼻涕,抹了他一胸脯,他的高定衬衣被我揉得比废纸团还皱。
心酸呀,委屈呀,屈辱呀,倾堤崩塌。
云淡风轻,若无其事,潇洒大度,没心没肺。
再也装不出一点。
曾经的那些痛,
此刻,还在痛着。
我只是给那些伤,
穿上了一层伪装,
假装,
结了壳
愈合了,
从内里,
生出了新肉。
其实,
被壳封住的是,
腐烂的伤口和
黑色的淤血。
我恨抱着我的这个男人,
为何要揭开那层壳?
露出血淋淋发臭了的伤口。
我捶着他的胸脯,口不择言,“姓时的,我挖你家祖坟了吗?你这样揭我的伤疤?”
我疯了般的推着他,
他让我推搡着,但却抱着我不放手。
推不开他,
顿时,
那种从前对生活的窒息感和无力感,此刻又被唤醒。
我绝望的在他怀里哭喊,“为什么?”
心又如从前般,不受控制的痛了起来。
这时,时寒卿用力的抱紧我,语气着急,“言言,一切都过去了,不要再心痛了好吗?”
不要再心痛。
我奋力挣开他的手,
我指着那套紫水晶首饰,“这一套,在五年前的生日那天,我买了。”
我伸手擦了一下脸上的泪。
“只是,我退掉了。”
我抬头眼光直直的望着时寒卿的脸,“我前婆婆说,一个家庭主妇,不配戴着么昂贵的首饰,我前夫也是这样说。”
泪如雨落,我又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泪,但根本就摸不干净,“你知道吗?转天,这套首饰,”我哽咽的停顿了一下,“它佩戴在了我前婆婆的干女儿身上,说是我前夫送她的生日礼物。”
我边摸眼泪边笑着,“我和前夫闹呀,我离家出走呀。但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