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突然一片黑暗,屋里的灯光被时寒卿高大的身形挡了个结实。他一伸手把我拉进了他的怀抱。
头顶传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你写这一段的时候,是你离婚前的那天晚上,你写完,哭了,第二天,你和他办理了离婚。”
我猛的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如果不是从未见过,我真怀疑他在我的某个位置装了监控。
“我从你的心里知道的。”
“又来。”
“你不信?”
“你信吗?”
“当时我也是不信的,但后来,我就信了。”
我笑了笑,“时总,我就当你这是哄女人的鬼话吧。”
他低下头,附在我耳边沉声道,“以后,我来等你。”
多么温情,暖心的话语。
感动吧,
确实没法动,他抱得太紧。
但就这样的环境和气氛,我可不敢贪恋他的怀抱,因为,当光被他突然挡住时,我就清醒过来了。
“时总,你的话,让我非常感动,要不麻烦你放开我先?”
他不光没放开,反而抱的更用力了些。
“是你想要我抱抱你的。”
我?
“我什么时候说的?”
我刚刚只是在心里冒了一下这样的念头,明明没有说出口呀。更不要说让他抱,除非我是疯癫了。
他低头咬住我耳根,“你的心跟我说的。”
“我心里也没想让你抱呀。”
“你没想让我抱?这间屋子,就我们两人。”
我真是有嘴也说不清,
只是,他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心里的想法的?
我觉得,这个问题以后再去讨论,眼前,就是先要让他放开我。
这让人太尴尬了。
我用力的推了推他胸脯,别说,胸部肌肉结实,还弹性很好,看来平时没少练呀。
但人没推开,我自己却被调戏还不自知,“结实吧?”
我不知道他话的意思,“什么?”
他满眼是笑的看着我,“我的胸脯,言言你还满意?”
他的话,让我的老脸一臊。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烫。
“你在撩我?”
“你才知道呀。”
我还真是后知后觉。
此情此景,我应该要赏他个大巴掌才对,但奇怪的是,我心里却没有要扇他巴掌的怒意。
奇怪呀,
我这个年纪,不应该呀。
“咳咳”
就在我们拉扯间,外间屋子的门口传来了咳嗽声。
“轻言姐,你在吗?”
颜鸣的声音响起。
我一惊,用力拍了一下箍在我腰间的手臂,但手臂没有要挪开的迹象,我一急,瞪眼警告,但人家就是视而不见。
门外的人又问了一声,“轻言姐,你在吗?”
我用力的挣扎着,但时寒卿就是不松手,脸上写着:我就是故意的。
我现在是一位纯洁的单身中年少女,不能让人误会我还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心思。
没办法,为了不丢更多的老脸,我只好先不要脸。准备用一下我那生了锈的撒娇伎俩。
我仰起脸,用眼巴巴,湿糯糯的眼神瞧着他,温柔低语,“听话,别闹。”那语气暧昧至极,果真,他真听话的松开了。
我长舒了口气,努力的压了压翻滚的胃,我差点让自己给恶心吐了。
“我在呢,进来吧。”
颜鸣应声走了进来。
他也不坐,
当然,也没地方坐,整个书房,除了我的工作椅外,就只有时寒卿此刻坐的那张单人沙发了。
这房间本就不大,我放了书架和工作台,就显得更加狭小了。我们三人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真是有说不出的尴尬。
要说尴尬,纵观全局,一个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一个一脸公事公办的靠在工作台的边沿上。
好像只有我自己,不知道要如何安放?
尴尬的只有我自己。
我假装的咳了一声,“那个。。。。。颜鸣,我刚好有个事要找你呢。”
“嗯。”
他冷冷的回了一个字。据我和他多年相处的经验,此刻的他,心情不好,要少惹他为妙。
我轻轻的吐了口气,“颜鸣,时总今晚能不能在你家借住一晚?”
我此话一出。
他们两人异口同声,“什么?”
我面带歉意的向颜鸣解释,“这太晚了。”
“我不要和男人住在一起。”
“闭嘴。”
我带着祈求的眼神望着颜鸣。
另外一个带着祈求的眼神望着我。
我只能视而不见。
“颜鸣?”
半晌,
“嗯。”
他又回了一个字。
“这天也不早了,麻烦你带时总去休息吧。”
这气氛太诡异,我想要逃离。
这一次,颜鸣倒是很爽快,“时总,请吧。”
时寒卿满眼幽怨的盯着我,
而我,
违背良心的说着安慰的话,“时总,天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请吧。”
没办法,碍着第三个人的面,时寒卿只好不情愿的起身,随着颜鸣,去了东屋。
他们前脚离开,
后脚我就无力瘫坐在了时寒卿刚坐过的沙发上。
从昨天到此刻,这堪比玄幻还要玄幻的情景,让我有点应接不暇,搞得我已身心俱疲。
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奇葩?
这合同还没签,钱还没收到,便宜倒是让他占尽了。
我努力的挣扎起来,寻到手机,拨通了编辑的电话。
对于我的遭遇,编辑深表同情,别的,她也是爱莫能助。
编辑对买书的甲方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对方是帝都传媒界神一般的存在,据小道消息,听说他几年前出轨了,为了新欢,还和妻子离了婚。他为了弥补,分了一半身家给他妻子。具体真假,也是无从考证的。
原来是一个渣男呀,怪不得满嘴胡言。
我最恨这样的男人。下次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一定要赏他几个大嘴巴子。
我突然不想把书卖给他了。
我太对不起我的男主了,他对女主忠情专一了一辈子,我怎么能让他落在这样的男人手里呢。
他懂爱吗?
他根本就不懂。
还在我面前假装深情。
我心里越想越生气,发誓再也不想见到他。
我拨通了颜鸣的电话,“书我不想卖了,明早你送他离开吧。”
我的话,让颜鸣有点意外,他沉默了一下,还是说了一句,“你们不是。。。。。”
我们不是什么,
“我和他什么事都没有。我还没问你呢,我早上从宾馆走的时候,不是发信给你,让你处理合同的事吗?你怎么把人给带到家里来了?”
“人不是你自己带回来的吗?”
我带回来的?
我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