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阳光明媚,春风拂面,尤人龙率领他的第2军从普利科夫城浩浩荡荡地出发,直捣利沃尼亚。与此同时,鳌拜的第3军也沿着芬兰湾沿岸展开兵力,组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防线。在塔林,鳌拜的军队在斯拉夫工匠的帮助下,更是马不停蹄地修筑起岸防炮台,这些炮台一旦投入使用,将会宛如钢铁巨兽般镇守着海岸线,使得瑞典船只不敢像往年那样肆无忌惮的在芬兰湾横冲直撞。
面对明人如潮水般涌来的十数万大军,卡尔十世陷入了两难的抉择。他究竟应该如何应对这来势汹汹的敌人呢?是像努尔哈赤那样收缩兵力,选择与其中一路明军进行决战,以点带面逐个击破,还是效仿杨镐分兵对抗明军的全面攻势呢?
经过深思熟虑,卡尔十世最终决定采取分兵对抗的策略。然而,他万万没有想到,多尔衮并非杨镐,朱由校也绝非他爷爷万历皇帝可比。多尔衮拥有着极大的自主权,他并没有盲目地选择孤军深入。相反,每路大军的主帅都严格按照战前制定的详细计划,有条不紊地执行着军令。而朱由校也没有越级瞎几把指挥各路大军,此时的他正在莫斯科逗弄着幼子,活的比谁都畅快。
正因为如此,每路明军在与瑞典人交锋时,都展现出了强大的实力和优势。无论是兵力上还是火力上,明军都远远超过了瑞典人,这使得他们在战场上如鱼得水,势如破竹。
四月中旬的利沃尼亚平原,残雪在麦田边缘化成亮闪闪的水洼。尤人龙的第 2 军踩着解冻的黑土前进,三万双军靴踏过之处,先锋营的红旗在春风里舒展,旗面绣着的 “明” 字被阳光晒得发烫,与远处利沃尼亚地区的塔尔图城堡灰色尖顶形成刺目的对比。
“加快行军!” 尤人龙勒住胯下的哈萨克马,他的铁甲外套着件玄色罩袍,袍角沾着的泥浆已半干。侦察兵带回的消息说,瑞典人在塔尔图城堡外筑起了木栅栏,但那些松木在明军的十二磅炮面前,不过是些劈柴。他回头望向随军的数百门火炮,炮身被士兵用亚麻布裹着防潮,车轮碾过冻土的吱呀声里,混着炮兵们驱动驮马的吆喝声。
与此同时,芬兰湾沿岸的塔林湾,鳌拜正踩着刚凝固的水泥眺望海面。几千名斯拉夫人光着膀子搬运着铸城物资,汗珠子砸在未干的砂浆里,腾起细小的白烟。岸防炮台的地基已深入岩层三米,十几门火炮的炮口正对着湾口,炮管上的寒霜被春日晒化,在炮座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再有十日就能试射。” 鳌拜扯了扯被海风灌满的披风,看着士兵们给炮身套上帆布。远处,三艘明军巡逻船正用望远镜扫视芬兰湾,帆上的龙纹在阳光下晃得人睁不开眼,吓得几艘瑞典渔船赶紧躲进小岛背后。
而在鳌拜的身后,一座崭新的水泥城池——新塔林城,正在拔地而起。这样的城池,在爱沙尼亚沿海地带,足足有三座。有了这些高耸的城池,明人就再也不怕随时登陆的瑞典人带来的威胁了。
卡尔十世的橡木王座在赫尔辛基城堡里吱呀作响,他手指敲击着摊开的地图,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地图上,尤人龙的箭头已刺穿利沃尼亚边境,鳌拜的防线像铁钳夹住芬兰湾,而维堡方向传来的战报更让他心头发紧 —多尔衮的大军即将开拔,他们的目标非常明确,那便是奔着赫尔辛基而来。
他突然将银质酒杯砸在地上,琥珀色的酒液在石板上漫开,像片微型的血泊。“我们伟大的瑞典帝国,什么时候受过如此的窝囊气。这些该死的明人,怎么敢分兵。难道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军队足足有十几万吗?”
老将约翰松不得不提醒他的国王:“陛下,我们的野战军只有几万……”
“那又怎么样!” 卡尔十世扯开貂皮领口,露出颈上因焦虑而起的红疹。他想起祖父古斯塔夫二世的辉煌,那时瑞典的长矛方阵能横扫欧洲,可现在,明军的火炮射程比他们的火炮远了一倍,他们的燧发枪比起瑞典刚刚研发出来的燧发枪先进了不止一代,骑兵的马种更是从西域运来的良驹。特么的,所有因素加起来,除了这里是瑞典王国固有领土一点,其他的,他卡尔十世居然没有任何便宜可占。
当瑞典信使的雪橇冲出赫尔辛基城门时,第 6 军的先头部队已在托尔尼奥河架起浮桥。他的目标正是瑞典君臣最担忧的瑞典本土方向。士兵们用浸过桐油的麻绳捆扎松木,河面上漂着被明军斥候打死的瑞典民兵尸体,被春日暖阳晒得发胀,散发出淡淡的臭味。没有任何生物能够阻挡明军行军的脚步。
四月二十一日,瑞典名将奥克森谢尔纳没有选择据城死守,他率领的万余瑞典步兵涌出塔尔图城堡,并最终在城外三十里地与明第2军第21师相遇。这是瑞典火枪阵列线方阵,与明军的燧发枪阵列线方阵的第一次碰撞。
这也是17世纪最强大的两支步兵方阵之间的生死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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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人的方阵名曰莫里斯方阵长矛方阵为每排36人、纵深6排的长方形阵形,长矛方阵两侧各配置96名火绳枪兵,也是6行纵深。
就这样,万余瑞典军队,组成了三十多个莫里斯方阵,整齐划一的摆在了明21师面前。
而21师,之前为援辽浙军改编而来,他们的阵列线是由鸳鸯阵改进而来。再去除了刀盾兵方阵、车阵,直接全部采用了燧发枪阵。他们以连为单位,组成了6列5行纯火枪方阵。
随着瑞典人的鼓声响起,他们的步兵方阵踩着整齐的步伐缓缓推进。火枪阵列在阳光下闪着金属的冷光。当瑞典人的长矛方阵刚列好队形,明军的十二磅炮就喷吐出火舌,榴弹在瑞典军阵中炸响,断裂的矛杆和士兵的断肢在四处横飞。
“保持阵型!” 奥克森谢尔纳挥舞着祖传的佩剑,却看见己方士兵像被割草般撂倒。随后,明军的火枪轮射像不停歇的冰雹,铅弹穿透瑞典士兵的皮甲,在后背爆出红雾。
同一天,芬兰湾的塔林炮台响起了第一声轰鸣。鳌拜亲自点燃引信,十二门三十二磅炮同时怒吼,炮口的火光映红了他刀疤纵横的脸。远处试图闯入湾内的瑞典桨帆船应声起火,帆布被榴弹炸成了筛子,在春风里慢慢沉入冰融后的海水。幸存的瑞典船调转船头逃窜,却被明军巡逻船追上,船身被链弹劈成两半,像被掰断的树枝。
当尤人龙的22骑兵师的士兵在利沃尼亚的黑土地上追逐溃散的瑞典军时,鳌拜正站在新落成的炮台顶端,看着夕阳给芬兰湾镀上金边。他腰间的短铳还在发烫,刚才亲手击落了一只试图掠过炮口的海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