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入深秋，下了雨天气变得更冷。
单薄的校服外套此刻打湿了，贴在她的身上。手臂冻得发抖。
白色的鞋子也变得不堪入目。
江秋璃内心要爆炸，还有比这更难过的事吗？
第一堂考语文，江秋璃不注意把答题卡选择题的位置戳了个洞。
她平复好心情，开始写作文，写到一半笔没了墨。她拿起另一支，刚写两个字就发现不对。
她看了看笔上的标签，0.38mm，她只好拿着笔涂着写。
她的手冷得直打颤。指关节也冻得发白。
她想快点考完。
天气说降温就降温，雨停了，但是风更大了，窗户被监考老师重重关上，这让江秋璃得以喘息一会儿。
听到交卷铃声，江秋璃祈祷监考老师能快速收完试卷。
收完试卷，她第一个冲出考场，眼泪再也憋不住。
又是无声的落泪。
她鼓励自己，不是高考，不要在意。
她好像看不清路，就连和宋暮擦肩而过也没看见。
走过的宋暮拉住了她的手腕。
等看清乖女孩那哭花的脸，宋暮的心也一下子暗淡了。
宋暮没说话，只是拉着她往人少的地方走。
看了看周围没多少人，宋暮才安慰她
“别哭了”
他不会安慰，也不会。
他不敢问你为什么哭，他想起了小时候苏繁哭，他去问她，一下子被她狠狠推倒的情形。
江秋璃又擦了擦脸，平复好心情，咧出一个极其难看，勉强的笑。
宋暮从口袋里掏出一根棒棒糖，橘子味的，上次她送的。修长的手指撕开橘黄色包装，把糖给她。
吃了就不会难过了。
“傻子”
宋暮说话还是那么冷冰冰。
江秋璃蹲在墙角，她的眼睛红肿，还在轻轻抽泣，嘴里含着糖鼓起一边。
好难吃。
好苦。
早知道就不买这个了，谁说橘子味好吃的。江秋璃默默骂着。
宋暮没说过多的话，只是撕开另一棒棒糖，陪着她蹲在她旁边，看着外面的雨变小，看着地上的水坑表面还有雨丝打破水面的平静。
宋暮只是安安静静的在旁边陪着她。
两人都默契得没再说话。
下午考试是数学，江秋璃重新买了笔，又请假回去换了衣服。
试卷上的题昨天宋暮给她说了相似的，这场考试很轻松。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江秋璃慢慢走出考场，环视四周。
宋暮的考场离她应该也不远吧.......
她走到阳台，阳台瓷砖上的雨水已经被晒干了，她无聊地撑在阳台上，垂眸看向教学楼中间的空地。
阳光洒在少年的身上，白皙的皮肤映衬着他，少年逆着光走来，在人群中格外耀眼。
不经意的抬头，宋暮和江秋璃对视，周围的人全都化为虚影。
世界灰蒙蒙的，只有你闪闪发光。
“还好吗？”
宋暮跨上楼梯，来到她身后。
是在问她的状态，还是考试？
“有暮暮的帮助肯定很好呀！”
江秋璃手里拿着透明文具袋，撒娇似的软着声音。
宋暮抬手遮了遮嘴。
宋暮又在偷笑。
宋暮从口袋里拿着棒棒糖，粉色包装的，放在手心摊开递给江秋璃。
江秋璃一边谢谢，一边小心的拿起。
桃子味的。是个江秋璃没见过的牌子。
“暮暮真棒，记得我喜欢桃子味”
江秋璃像夸小孩一样的夸着宋暮。
宋暮最近微微上扬，温柔又宠溺的笑。
棒棒糖是几天前宋暮在网上买的，只要是桃子味，能买到的都买了，这种包装上带着英文的好吃。
中午去校门口拿的，午自习吃了一个小时的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