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马诺死了，他们又派了一个。
艾琳德拉走了，于是精灵又来了一个。
10月中旬，对天气不敏感的李鸣靠研究嗅蛋白浪费时间。
他的研究进展缓慢，因为他总是三心二意，看哪个部分有趣做哪个。
他没做出来嗅蛋白，却是搞出来了能遏制气体分子扩散的魔力图形，他和女天人用这个魔力图形做出来了不会扩散的水蒸气烟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生效，但很好玩。
女天人把烟吸进去，从鼻孔喷出来的时候烟团就分解成两个小小的圆球。
她的魔力不足，玩半天就没电了，然后轮到李鸣玩。
他塑造风道让烟团从面具边缘和眼部孔洞吸入，再从屁股下喷出来，自然没人能拒绝如此精彩的表演。
那新来的精灵过来时看见的正是这样的一幅怪异景象。和艾琳德拉关系不清的亡灵生物装作自己是人，与一个奇怪的女孩在街头表演。
李鸣收摊的时候才发现他。他在想女天人的心理模型，注意力在女天人身上，并没有想到精灵还会来福特福斯特。
女天人收拾道具偷偷跑走了。
那男精灵过来问：
“蓝眼睛，她不是人类。你的朋友？”
李鸣把双手插进袖子里，给人们说今天的表演没有了，让他们滚，问男精灵：
“中央树庭让你来的。”
一骷髅一精灵都不好好回复对方的问题，但是依然一本正经的站在街边。
男精灵觉得好笑。
他的确笑了一下：
“中央树庭让我来的。艾琳德拉被你弄哭了，你这个朋友当的不称职。”
“她哭了？”
男精灵不回答，因为李鸣还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他说：
“我们精灵的寿命很长，对外部环境的感知要稍微迟钝一些，毕竟没有太多事真正重要。”
他盯着李鸣：“她换算成人类不过十几岁，你应该好好待她。”
李鸣皱眉，话语强硬无情：
“她的智力发育正常，那就应该知道任何事都有次序。我的事很重要，我说了会帮她，她应该理解我的难处，而不是顾着自己会不会被长辈骂。”，“她当时怕是只想着自己会不会被长辈骂了。”
男精灵忽然看透了李鸣，这家伙很好懂。
狂妄，自大，偏执。
但艾尔温的副本对他评价还算可以，他说他本质上不坏……艾尔温已经死了。
“次序？杀人的次序？”
男精灵觉得有趣：
“我从你身上闻到了一种很奇怪的味道，你和我们精灵的关系不止于艾琳德拉或艾尔温。你去过中央树庭。艾琳德拉带你去找第二长老？她给了你什么？”
李鸣眯起眼睛：
“你怎么知道我去找过第二长老？中央树庭又没有录像。”
男精灵也眯起眼睛，他的视线从李鸣面具的孔洞穿过，通过微弱的光变化看到了被他颅骨挡住的箭孔。
“中央树庭是活的，和你不一样，约德尔，她记得你去了哪里。你还和艾琳德拉去了树下。为什么？”
“我没必要告诉你，那是我和艾琳德拉的私事。”
男精灵沉默了一会儿，留下一个：
“我不喜欢你。”
之后，他便走了。
精灵不可能专门为李鸣出一趟门。他要接替艾琳德拉处理魔力结晶供应链的整改问题，大概是回王都。
但2号传送阵也在王都。
李鸣这时才想到，当时艾琳德拉不让自己杀人可能还有另一个理由；那就是李鸣的名字不能出现在精灵的视野中。
站在别人的角度为他人担忧，这种事理论上是存在的，可真的可能吗？李鸣对这个理由保持怀疑态度。
糟糕的是，精灵内部也有派别，不是每一派都是艾尔温那样的精灵。
晚了。如果再让李鸣选一次，他仍然会去把海马诺弄死。
那就是他的最优决策。
艾琳德拉和李鸣之间没有精灵密信可以远距离通信，现在李鸣其实有点想道歉。不过，已经晚了。艾琳德拉回中央树庭去了。
李鸣捏紧拳头，站在街边莫名觉得不爽。
他回到酒店后又把女天人戏弄了一番。
她被精灵吓得瑟瑟发抖，发现李鸣态度不对之后气的把李鸣的大腿股骨拆了扔到了街上。
……
11月初，福特福斯特的谈判终于尘埃落定。
人们想要独立的愿望没有受理，等待他们的是无法履行的承诺和更严苛的税收。
李鸣给罗奇道别后先去了经济城市，老法师还不知道自己的小秘被NTR的消息，因为他根本没有小秘。
李鸣把罗奇卖了，老法师得知消息后连忙派人去王都的贵族圈子打探消息，李鸣知道老法师的晚节多半不保，趁着他心情还不是最糟糕，他连忙带着女天人跑了。
老法师不是在乎流言蜚语的人，不过那是罗奇传出去的。
飞了半个月，一边飞一边玩，两人在11月中旬回到了教宗国西侧，那屹立在海边的房子。
女天人坐在推车上晃着腿，为自己的蓝眼睛沾沾自喜。
李鸣在后面推。
推车上装着女天人一路买的小玩意儿。
这边没下雪，但风比内陆大的多，一直吹吹的李鸣感觉肌肉伪装层都要冻爆了。
女天人因为有翅膀保温，嚣张的不得了，李鸣把她从推车上推下去，穿过走廊，在庭院中大喊：
“维姬！”
女天人解开衣服，张开翅膀，怪叫着在大风里乱跑，好像可以乘着风飞起来。
“她还没回来啦！草都发芽了！你不知道看吗！”
“我tm哪知道冬天也发芽。诶，你还记得开门的秘钥怎么构建吗，我好像忘了。”
女天人脚步一顿。
李鸣大感不妙：
“你也忘了？！那可是你自己设计的！……去解密，好冷我受不了了，不行我要去休息一下……”
李鸣要去二层小楼，女天人也要去，却被他按着脸去弄开门的星界秘钥。
二层小楼已经积了一层灰，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这边空气明明很干净。
李鸣回到自己房间，从窗户看到女天人的翅膀耷拉在右侧房间的地面上，这才去把床底下的色图集搬出来。
他最担心的就是色图集了。
李鸣点了点，一本不少，他松了口气，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细细的把垫在中间的色图集抽出来。
这是所有色图中画的好的部分，他单独弄的一册。
现在翻开回味一番，果然还是熟悉的味道。
现在不是看色图的好时候，李鸣只打算随便看一看，却没想到等自己回过神来，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
女天人好像一直没叫他，李鸣把色图推回床下，下楼去维姬的房间一看。
门早就开了，那伪装成墙壁的石渣在阶梯上崩成一团，女天人也没整理。
李鸣先去了地下一楼魔力结晶制造机房间。
魔力结晶制造机是这个家的心脏，稳定运行了两个月，现在依然在好好运行。
2个月的时间，已经让金色圆弧中飘荡出一层魔力结晶。
李鸣随手抓了几块扔进肚子里，感到了收获般的幸福。
下到地下二层，女天人在自己的大床上装她在路上小国家采购的灯具。
“推车里的东西你不一下子搬下来？”
她踮着脚尖，踩在凳子上，说：
“哎呀，让维姬回来搬啦。我现在只要这个灯就好了。诶，李鸣，你来帮一下忙……李鸣？”
李鸣已经去隔壁睡觉间了。
女天人的设计的法阵有在好好运行，他躺了上去。
他只想体验一下，他数到8秒，刚准备起来，眼前一黑一下子昏死了过去。
这和做梦的感觉很像，已经非常像了，不过始终有区别。
李鸣又做了个梦，带着些痛苦和纠结。醒来后门敞开着，冷风不知道从哪儿灌进来。
李鸣只是顺着这莫名的忧郁思索了片刻，梦便悄无声息的离开了他的脑海。
刚才梦见了什么？睡前想着什么？
不记得了。
到晚上了。
女天人开着灯，正在睡觉。
灯的能量供应来自魔力结晶制造机的魔力结晶，李鸣想关灯却不知道怎么控制，便一个人登上地下一层。
坐在悬崖边像女天人白天一样晃着腿，任由冷风吹打在身体上，调整焦距，可以看到艾瑟拉世界月亮的陨石坑。
一个两个三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