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办公室里,灯光昏黄而冷清。
我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心里盘旋着一个念头:该是时候了。
火种计划已经到了关键阶段,光靠我一个人撑着,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非遗的传承不该只是一场个人英雄主义的表演,它需要更多的人站出来,接棒前行。
第二天一早,我就召集谢明远和几位核心成员开会,正式启动“火种接班人计划”。
“我们要选五个人,”我说,“必须具备三项基本素质:对非遗文化的热爱、执行力,以及——忠诚。”
谢明远点头记录,眼神中带着一丝兴奋。
他一直是我最得力的技术骨干,虽然年轻,但做事稳重,有担当。
名单筛选用了整整三天时间。
我们从志愿者、非遗学徒、社区义工中层层筛选,最终确定了五位候选人。
其中,除了两位是高校学生,其余三位都是来自基层文化机构的年轻人。
谢明远被列为第一重点培养对象,不仅是技术层面,更是因为他在项目初期的表现让人放心。
可就在面试当天,意外发生了。
“林哥,第四号候选人周楠突然失联。”谢明远皱着眉走进来,语气紧张,“他的电话打不通,邮箱也被注销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这不是普通的爽约,而是有意为之。
“查他背景。”我沉声说。
谢明远立刻调出档案,开始追踪。
几分钟后,他的脸色变了:“林哥……这个人有问题。”
屏幕上跳出的信息让我不由自主地攥紧拳头。
周楠,原名周哲,竟是“曹氏X”家族安插进来的卧底。
这个神秘组织近年来频频出现在各类文化保护项目的背后,表面上低调支持,实则暗中操控资源,谋取私利。
“他们连这种地方都不放过?”我冷笑一声,心底却泛起一股寒意。
如果我没启动接班人计划,恐怕迟早会被他们渗透进来,到那时就晚了。
“通知所有人提高警惕,系统再做一次全面检查。”我低声命令。
谢明远点头离开,我独自坐在桌前,脑子里浮现出袁导师曾说过的一句话:“真正的守护,不在于守住一个名字,而在于守住一颗心。”
与此同时,在系统日志中,谢明远又发现了一组异常加密指令。
它们指向了一个位于城郊的数据中转站。
“这绝对不是巧合。”谢明远把地图放大给我看,“这里离我们备份服务器的位置只有三公里。”
我盯着屏幕,思索片刻后决定亲自去一趟。
我换上一身电力检修人员的工作服,带上工具包,驱车前往那片荒凉的区域。
中转站隐藏在一片废弃厂房之间,门口挂着锈迹斑斑的牌子,写着“供电维护点”,显然只是个掩护。
我在外围观察了一阵,确认没人盯梢后,悄悄绕到后院,翻墙进入。
果然,在一处隐蔽角落里,我发现了一台非法接入的小型服务器。
它正在上传火种项目的部分源代码,目标IP地址不断变换,显然是在试图掩盖来源。
我毫不犹豫地拔掉了电源线,然后掏出手机报警。
警方赶到后,现场封锁。
技术人员在现场提取了大量证据,证实这台设备属于周鸿涛旗下一家空壳公司。
回程的路上,我的手机不断震动。新闻推送一条条弹出:
《火种计划涉嫌数据滥用?》
标题赫然醒目,文章内容极尽抹黑之能事,声称火种项目存在严重的**泄露风险,甚至暗示我利用公益名义进行商业操作。
周鸿涛终于出手了。
但我并不慌张。
我立刻联系汤危机公关专家,将项目的所有审计报告、第三方安全认证全部整理好,第一时间发布在官方平台。
不到两小时,公众舆论迅速反转。
许多关注非遗保护的网友纷纷发声支持,指出文中多处漏洞。
周鸿涛最终不得不撤稿,但他私下里的怒吼,却被我们的情报人员截获:
“这小子太难缠了!”
我看着这条信息,嘴角微微扬起。
难缠?或许吧。
但我不会停下脚步。
这场仗,才刚刚开始。
夜深时,我回到家,刚坐下没多久,门铃响了。
是袁导师。
他拎着一个老式皮质公文包,神色凝重。
“你最近很忙吧?”他问我。
我点点头,请他坐下。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从包里取出一封信,递给我。
“这是写给你的,希望你能好好读一读。”
我接过信,封口处是手写的签名。
“谢谢您。”我轻声说。
袁导师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句:“真正的传承,不在形式,而在人心。”
说完,他转身离开,留下我一人站在门口,望着夜色,陷入沉思。
更大的风暴,还在前方等着我。
袁导师留下的那封信,我一直放在床头柜上,没有急着拆开。
夜风穿过半掩的窗户,带着初秋的一丝凉意。
我靠在沙发上,盯着那封信看了许久,手指缓缓抚过纸张边缘,仿佛能从上面触摸到岁月的温度。
终于,我撕开了信封。
信是手写的,字迹苍劲有力,一笔一划间透着沉稳与坚定:
> “致远:
> 你已走得很远,但不要忘记为何出发。
> 火种不是你的名字,也不是某个组织的标签,它是一种信念,一种对文化、对人心的守护。
真正的传承不在庙堂之上,而在于每一个愿意去了解、去感受、去传递的人。
> 我相信你有能力挑选接班人,但我更希望你能点燃更多火种,在每一个角落生根发芽。
> 谨记:守得住寂寞,才能守得住信仰。”
> ——袁传承
读完信,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我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太专注于“选人”,却忽略了更重要的事——让整个社区,成为非遗文化的承载者和传播者。
火种计划不该只是一个项目,而是一场全民参与的文化觉醒。
第二天清晨,我就召集谢明远和肖潇然,在社区活动中心召开了一个临时会议。
“我们要做一个‘非遗体验营’,”我说,“对象是社区里的青少年,让他们亲手触摸传统技艺,亲身感受非遗的魅力。”
“这个主意好!”肖潇然眼睛一亮,“我们可以邀请本地的手艺人来做导师,让孩子们真正参与进去,而不是听讲座、看展板。”
谢明远也点头:“我可以联系几个高校社团,争取志愿者支持,还能用我们的平台做线上直播,扩大影响力。”
一切迅速推进。
短短几天,我们便完成了场地布置、课程安排和宣传推广。
报名人数出乎意料地多,甚至有外区家长专程带孩子来参加。
可就在筹备进入**时,我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有个新加入的志愿者,姓严,三十岁出头,说是美术老师,主动提出可以教孩子们剪纸和皮影戏。
他的简历看起来没问题,面试表现也不错,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某天晚上,我在监控中看到他一个人进了资料室,翻找了一些关于“火种计划”的内部文件。
我心中一凛。
果然,这个人有问题。
我没有立刻揭穿他,而是决定将计就计。
第二天上午,我在体验营现场特意安排了一场“模拟测试”。
在一张工作台上放置了一份伪造的非遗数据库访问凭证,并让人“无意中”提到这可能是“火种计划的核心数据”。
严的眼神瞬间变了。
他假装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悄悄把那张纸折成小块塞进兜里。
我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几分钟后,谢明远通过耳麦低声报告:“林哥,他正往停车场方向走,身上可能装了微型摄像机。”
“让他走。”我低声说,“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抓人,而是让他回去之后传话。”
严离开后不久,我收到一条加密信息:
> 【目标比想象中更警觉,行动暂缓,请指示。】
他们已经盯上了火种计划,而且不止一次。
但现在,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只能被动应对的外卖小哥了。
这一夜,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灯火通明的社区礼堂,那里即将举行“火种接班人”的交接仪式。
谢明远的名字,早已写在我的名单上。
我不只是选了一个接班人,更是在为未来埋下一颗种子。
而明天的仪式前夜,注定不会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