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逾白照旧趴在屋顶,他整个身子都贴着屋顶,加上他一袭黑色夜行衣,简直与夜色融为一体。
离丑时不到半个时辰。
隔着屋顶都能听到,戚妃那凄厉如鬼的惨叫声,听的人心情那叫一个舒畅。
沈逾白小心翼翼掀开一片瓦,他一眼就看到戚妃的惨状。
榻上凌乱不堪,戚妃双眸红的快要炸裂,她双手抱着头,不停的在榻上翻滚,一边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一边拼命的撞头。
恨不得把脑袋给撞开花。
她再不复从前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整个人如同一个疯婆子,丑陋,狰狞,叫人恶心。
一众太医全都围着她。
只不过,束手无策罢了。
此刻戚妃无异于动物园里的猴,一众太医全都是看客。
沈逾白双眸微眯,他眼神犀利如刀,盯着戚妃那张保养得当的脸,明明她都快四十岁了,瞧上去却跟二十多岁一样。
听闻,她就是靠这张脸,才能荣宠不衰,在后宫屹立不倒。
倘若他毁了,她这张脸呢!
妹妹还那么小,她就叫人把妹妹的脸,残忍的摁进炭盆里,让妹妹被烈火灼烧。
他定要让戚妃,也尝尝这种滋味。
“这可是好,这可是好,戚妃娘娘这究竟是怎么了,为何药石无医?”一众太医急得团团转,就跟无头苍蝇一样。
沈逾白选的这个角度十分刁钻,他正对着戚妃的脸,他悄无声息从袖兜里摸出一个瓷瓶来,不过他并没有着急动手。
而是一动不动蛰伏在那里。
他在等。
等什么?
自然是等太子逼宫的那一刻。
他才好浑水摸鱼。
今晚,陛下宿在德妃宫中,此刻他已然歇下。
东宫。
太子一身戎装,在他面前站着数万将士,他们一个个整装待发。
自然裴止也在,他一袭玄色衣袍,身披同色大氅,显得与众人格格不入。
他拱手看着太子说道:“殿下,时辰已到,还请殿下放心,臣定会率羽林军在宫外接应殿下。”
不错,羽林军是太子的人。
不过这只是太子自以为是罢了。
“那就有劳先生了。”太子亲手将裴止扶起来。
裴止拱手一礼,他转身就走。
呵,迎接太子,与太子里应外合?
太子可以将这个美梦,做得更长久一点。
他要亲自去接他的珠珠儿!
裴止一走。
“杀!”太子抬手抽出腰间的长剑,他一脸决然,除了孤注一掷,他已经无路可走。
沈逾白足足等了小半个时辰。
丑时一到。
“杀啊!”瞬间喊杀声四起,整个皇宫都乱起来。
就连朝云宫都听的一清二楚。
沈逾白精神一振。
殿内,众人一片慌乱。
“这究竟是出什么事了?”
“不好了,大事不好了,太子起兵谋反了……”就在这时寝殿的门被人撞开,一个太监惊慌失措冲进来。
“什么?”众人闻言一脸惊慌。
这个时候谁还能顾得上戚妃。
沈逾白悄无声息拧开瓷瓶,然后对准戚妃的脸,白色的粉末飘飘洒洒落下,根本没有一个人注意到。
“啊……本宫的脸……”正当众人六神无主的时候,只听戚妃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众人回眸看去,只见戚妃的脸还有脖颈,竟然升腾起阵阵白雾,一股皮肉烧焦的味道弥漫开来。
甚至发出滋滋的声音。
就像是在烤肉一样。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戚妃的脸还有脖颈,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就连她的头发都被灼烧的一干二净。
“快救本宫……”她就像是一只阴暗爬行的鬼一样,吓得众人连连后退。
沈逾白睨了戚妃一眼,他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珠珠,哥哥来了。”他才推开那扇破旧的门,珠珠立刻迎上来。
“哥哥!”她双眸亮晶晶的,笑盈盈看着沈逾白。
“走,哥哥带你回家!”沈逾白揉了揉珠珠的头,他弯腰背起珠珠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