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心头一惊,莫不是荣阳那边出事了?
蓦地她看向谢长宁,一定是这个贱人做了什么。
囤积私兵这件事,极为隐秘,这个贱人究竟是如何知晓的?
她叫人训练出来的死士,她还能不知道,死士根本不知道这件事。
谢长宁这个贱人,不过借死士的嘴,把这件事捅到皇兄面前罢了。
陛下一个眼神朝王公公扫去。
王公公这才接着说道:“说是在荣阳发现十万私兵,距离长公主于荣阳的行宫,不足五里,还发现了大量的兵器与粮草。”
语罢,王公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长公主这究竟是要干什么?
这可是砍头的大罪。
十万私兵,就隐匿在她的行宫附近,甚至不超五里地,还有大量的兵器与粮草。
这可是在她的地盘上,长公主敢说自己不知道吗?
谢长宁低垂着眉眼,她眼底尽是笑意。
这下别说长公主曾经救过陛下一命,就是她救过陛下十回八回都没用。
谢玄也头也不敢抬,他嘴角微微上扬,有道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四皇子也别想逃。
长公主握着金簪的手一抖。
只听咣铛一声,染血的金簪跌坠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上头镶嵌的宝石,散落了一地。
“皇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等长公主把话说完,陛下抓起桌案上的砚台,狠狠朝长公主砸去,“你想说什么?你什么都不知道吗?荣阳可是你的封地,那些私兵,还有囤积的粮草与兵器,就在你的行宫附近。”
“说这些话,你难道不觉得可笑吗?”
“还是你觉得,朕已经愚蠢到这种地步,可以任你摆布跟愚弄。”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自囤积十万精兵,怎么你是准备称帝吗?成为古往今来第一位女帝?”
长公主根本不敢躲闪,凌空飞来的砚台正中她的额角,猩红的血顺着她的脸蜿蜒而下。
长公主膝行至陛下面前,抓着龙袍一角,满目惊慌道:“皇兄,我膝下只有闻璟这一孩子,且他得了那种病,眼看命不久矣,我要那些东西有什么用?更不要说皇兄对我恩重如山,我想要的东西应有尽有,我又岂会生出那种大逆不道的心思来?”
陛下垂眸冷眼看着她,“哦,既然你没有大逆不道的心思,你倒是给朕说说,你训练那些私兵,囤积粮草与兵器做什么?”
他一脸讥讽,“留着,日后赏玩吗?”
说着陛下将长公主一脚踹翻在地,他眼神一凛,“怪朕,这些年太过纵容你,将你纵的无法无天,全都是朕的错。”
“朕,早该处置了你,还有你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你没有做女帝的心思,八成都是为了你那个儿子,你想让他取代朕对吗?”
长公主拼命摇头,“皇兄,不是这样的,我真的没有谋逆的心思,求你信我。”
说着她心一横,“是戚妃与四皇子,他们曾找上我,想借我的封地与行宫一用,说是要做什么生意,还许了我不少好处,这才才鬼迷心窍,把封地与行宫借给他们。”
“皇兄若是不信,大可把戚正业召来,戚妃与四皇子不便离京,这些年全都是戚正业在操持这些事。”
陛下眉头微蹙,这件事竟与四皇子有关。
他声音一沉,“照你这么说,训练私兵,暗中囤积粮草与兵器的是四皇子?”
长公主沉默不语。
她这何尝不是默认!
陛下当即叫人传戚正业入宫。
很快,戚正业屁颠屁颠就来了。
昨晚戚妃被毁了容,今日四皇子刚回京便遇刺,他以为陛下要同他说这些事。
见谢长宁与谢玄也在,他越发肯定。
刺杀四皇子的不就是那个叶仲霖吗?
他可是谢长宁的儿子。
“微臣拜见陛下!”戚正业跪地行礼,他等了片刻,都不见陛下让他起身,他心里不禁咯噔一声。
莫非……他猜错了?!
陛下居高临下看着他,“这些年你不知疲惫,每隔几个月便要往返荣阳一次,说说吧!你都在荣阳干了什么好事?”
戚正业倏地瞪大了眼,陛下怎么会突然提及此事,莫不是荣阳的事暴露了?
他下意识朝长公主看去。
瞬间长公主大怒,“说,你与戚妃还有四皇子,在本公主的封地都干了什么?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欺瞒本公主。”
戚正业一听她这话,就知道荣阳的事已经暴露了。
他脸色煞白,唇瓣不停的抖动,整个人大汗淋漓,一副吓破胆的模样。
尤其是迎上陛下那不怒自威的眼神,他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求陛下开恩啊!微臣,微臣也是奉命行事。”
陛下冷笑出声,“呵,好一个奉命行事,你是奉谁的命,暗中训练私兵,囤积粮草与兵器?”
戚正业抖如筛糠,他眼一闭,“微臣是,奉戚妃与四皇子的命令,求陛下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