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王殿下,许久不见!”
随着一声温和的话音一落!
一个熟悉的人影便从黑暗中走来。
他迈着霸气的四方步,如同踏着明月而来。
当一抹月色忽然从乌云中挣脱出来,月光倾泻而下时,怀王也终于看清了来人的样貌!
“巫师?”怀王略显震惊与疑惑,但思忖片刻!他又忽的不屑冷笑一声!
也难怪!既然金铸神轮神像与那群活口都已被送往都城,想必丛帝也知晓了此事,自然会派遣巫师亲自前来押解杜万通回宫。
“巫师有理,不知您亲自前来,可是陛下另有吩咐?”怀王踏马而视,一副居高临下的金贵之感,让人不可小觑。
巫师是温和一笑,他心怀天下百姓,品格高尚,忧国忧民,跟随丛帝几十年依旧兢兢业业,从不托大拿乔,也从不拿身份压人,更不因地位而自负,一生都奉献给了众生平等的芸芸众生。
“陛下有旨,特命本巫师前来押解太子回都。”
“原来如此!”怀王不屑冷嗤。
他就说,能让巫师前来办差,必然是圣谕有变。
“如今太子被关押在武安君府,安然无恙,只是不知,巫师打算何时押解太子回都?”
“安然无恙?本巫师听说,太子已被动用重刑,以至昏迷不醒。”巫师带着一丝威压质问。
怀王不屑冷笑一声!眼里丝毫没有“敬重”,反而是敷衍:“早前陛下有旨意,捉拿太子,严审不待,本王既然是受皇旨指派,自然有提审犯人的权职,怎么?巫师这也要过问?那不若,回了都,向陛下过问过问如何?”怀王的一双透着精光的眸子寒芒四射,似乎是警告又是胁迫。
巫师淡然一笑,并不以为意,温和道:“自然!”话落!
随即向着暗处的一抹人影之处说道:“祁小公爷,劳烦拜会杨老太君,连夜押解太子回都。”
“好!”祁北辰自暗处走来,望着怀王的厉目,尽是无穷无尽的愤怒。
但似乎!怀王压根都不care祁北辰。
“不必,老身亲会巫师!”一阵浑厚的话音一落!
众人循声望去,竟是杨家老太君命人押解着蟒奎走了来。
四月见之,心中一急,有些坐不住了。
“杨老太君!”巫师礼貌颔首。
杨家老太君回以礼貌且敬重的颔首,道:“此人是刺杀太子的刺客,老身不知该如何处置,便交由巫师。想必还能审问出什么来。”
巫师会意,只答道:“也可!”
巫师摆了摆手,身后的禁卫军上来两个侍卫,押解着蟒奎。
蟒奎不敢挣扎,只偷偷睨了一眼四月,二人眼神交汇间,倒像是传达了什么讯息,达成了一致。
“本王就说,将太子押解在武安君府最是稳妥,瞧瞧,如此刺客便能活捉。”怀王冷嗤笑道。
杨家老太君回以一个冷嗤。
“王爷见笑了。”
“钱嬷嬷,去,命人将太子护送出来,交给巫师押解!”
“是!”
不多时,昏迷的杜万通便被几个杨家护卫抬了出来,只是那软和的载舆还挂着银丝绣锦的床幔遮蔽,让人看不清里面的人。
“此番多有劳烦杨老太君照拂了太子几日,眼下,本巫师便押解着太子回都了。”巫师与杨家老太君做完交接工作,礼貌的随口客气了几句。
杨家老太君回以颔首:“巫师慢走,只是路途恐有颠簸,还请巫师多加小心。”
“自然!”
二人客套的寒暄完,杨家老太君便如不理俗世的老神仙,带着人转身便回了武安君府,关门闭户,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过。
当巫师带着众人就要离开时,他仔细瞧了瞧床幔内的杜万通,但只见人影,不能确定是不是杜万通本人,故而提醒道:“巫师不若瞧瞧里面的人是不是太子才好。”
“如若不然,回了都城,才发现不是太子,巫师您可要担一个欺君之罪啊!”
巫师听罢!转身向怀王笑了笑。
“怀王觉得杨家是喜欢开玩笑的人吗?若如此!那本巫师只能拿杨家是问了。”巫师那精明的眸光闪烁着不容置喙的精明,令怀王一时无语。
本王好心提醒你,你却不领情,还说杨家不敢拿九族性命将太子掉包,呵!真是不识好人心。
呵!“巫师所言极是!”怀王也不再与之浪费唇舌,是不是杜万通,不如亲眼所见。
四月得到怀王的示意!径直踱步而去,就要伸手撩开那床幔之时。
床幔内便响起了杜万通那虚弱而又威势不减的沉闷声!
“尔等竟敢惊扰本太子静养,该当何罪!”
四月原本还打算撩开那床幔的手,忽的一顿。
这声音,明显是杜万通无疑了。
“四月!住手!”
“是!”四月冷着眸子,应了一声!便迅速回到了怀王马下。
“怀王请!”巫师温和道!
怀王冷冷笑了笑,阴鸷的眸光睨了巫师与床幔里的杜万通一眼,便带着一队人马先行领路走了。
随着巫师等人紧随其后后,怀王才与四月递了一个眼神,四月会意,立即带着晴悄悄离开了队伍,往舞姬坊而去。
巫师这次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毫无善后的准备,是以!怀王只能偷偷留下四月处理尚京城的后事!
妊卿卿站在门口,望着府外杜万通离开的方向,暗自神伤。
春葭见之!打趣道:“若是郡主不舍太子殿下,不如也跟着回都,总比在此嘤嘤的好。”
妊卿卿闻言!一时羞恼:“好你个小丫头,尽也学会打趣本郡主了,看本郡主今日不封住你的嘴。”嗔罢!就要上去点春葭的哑穴。
春葭见状!不由得打趣一笑,赶紧告饶:“郡主,郡主,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打趣您了,您可别封了奴婢的嘴,奴婢这张嘴可有用了,还要留着奴婢为您跟太子殿下传话呢!”
妊卿卿闻言!又是一气,脸颊绯红:“好你个小丫头,还敢打趣本郡主,瞧本郡主不将你封嘴,站住!”
一旁的馥儿芳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掩嘴一笑。
“郡主加油!春葭这小妮子如今是越发顽皮了,赶紧抓住她封了她的嘴,看她今后嫁出去怎么跟新郎官儿亲嘴儿!”馥儿打趣着说罢!
一时间,被打趣的人物反转,该轮到春葭羞得涨红了脸。
好气又好笑的嗔斥着馥儿:“你,好你个臭馥儿,哼!改明儿让老太君给你寻个厉害婆家,先将你嫁出去,天天让你婆母给你立规矩,看你还有没有心情打趣我!”春葭一面跑着躲过妊卿卿的追撵,一面嗔着馥儿。
馥儿与芳儿悠悠一笑,赶忙给妊卿卿加油打气。
甚至,还有帮忙的:“郡主!我帮你逮住她。”
“好芳儿,快抓住春葭,这小妮子跑的太快了。”
芳儿凑热闹的赶紧堵住春葭的去路,抓住她便是一阵挠痒痒。
春葭此刻如同张牙舞爪的蜈蚣附身,笑的那叫一个开怀,止不住的无奈大笑,停都停不下来:“臭芳儿,你太坏了你!”春葭赶忙挣扎,边笑边挣扎。
只是!好不容易逮到春葭的妊卿卿,兴趣盎然的刚要点她的笑穴,便再也撑不住虚弱的身体,晕厥了过去。
“郡主!”春葭等人见之!心急如焚,再也没有了打趣的心情,赶紧搀扶住妊卿卿,将之安顿在了床榻上。
“馥儿,快去请儒医。”
“好!”
“芳儿,快倒水来!”
“好!”
一时间!本来欢声笑语的卧房,又忽然寂静的手忙脚乱起来。
直到一个人影闪过,汤药就递在她的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