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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魂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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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妹寻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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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雨如丝,轻轻拂过同福客栈的雕花窗棂,在窗纸上洇出淡淡的水痕。

厅堂内,八盏琉璃灯次第亮起,暖黄的光晕漫过打磨光滑的木桌,映得佟湘玉鬓边的珠花微微发亮。

她正坐在主位上,指尖捻着颗饱满的西瓜子,磕得“咔嚓”作响,对面的白展堂单手支着下巴,眼神半眯着似睡非睡,脚边的铜炉里燃着安神的艾草,青烟袅袅缠着房梁打了个旋。

忽然,一阵极轻的“嗤啦”声划破了厅内的闲适——不是风声,倒像是绸缎被猛地撕开。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大堂正中央凭空立着个瘦弱身影,脚下的青石板还沾着半片带泥的枯叶,显然是从外头来的。

那是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姑娘,梳着两根垂到腰际的麻花辫,辫梢用褪色的红头绳系着,发间还别着朵风干的野菊。

她穿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裙,袖口磨出了毛边,肘部缝着块颜色略深的补丁,针脚歪歪扭扭,倒像是自己缝的。

姑娘怀里紧紧抱着个碎花包袱,包袱角露出半截暗红色的木柄,她肩膀抖得厉害,像是刚从冰水里捞出来,眼角挂着的泪珠顺着脸颊往下滚,砸在衣襟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她先是茫然地环顾四周,目光扫过“同福客栈”的匾额时,突然打了个哆嗦,像是被烫到似的。

佟湘玉手里的瓜子“啪嗒”掉在桌上,她猛地直起身子,珠花随着动作晃了晃:“额滴个神啊!这哪儿冒出来的娃娃?”

白展堂几乎是同时绷紧了脊背,脚尖在地上轻轻一点,身形已飘到姑娘身前半步,双手半屈着护在胸前:“葵花点穴手随时待命!”

燕小六正蹲在门边擦他那把锈迹斑斑的腰刀,闻言手忙脚乱地把刀往鞘里塞,却没留神鞘口卡着块布条,“哐当”一声,刀掉在地上:“替我照顾好我七舅姥爷他三外甥女,可别伤着人!”

那姑娘被这阵仗吓得往后缩了缩,包袱抱得更紧了,下一秒突然“哇”地哭出声,双腿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膝盖撞在石板上发出闷响。

“家人们救命啊!”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哭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俺是田小妹,从黄河岸边跑来的,可俺那表哥走丢了,这世上就剩俺一个人了!”

她腾出一只手拍了拍怀里的包袱,布料下的东西硬邦邦的:“这里头是俺家的传家宝,一尊木头菩萨,爹娘临终前攥着俺的手说,一定要找到表哥,把菩萨交给他!”

阿楚原本正趴在桌上看晏辰摆弄那台能投射全息影像的手机,听见动静“噌”地坐直了,手肘捅了捅身边的人:“宝宝们快看,这位小妹的眼泪比雨水还真!”

她说着飞快点开直播键,手机顶端立刻射出道淡蓝色的光,在半空投出片半透明的光幕,不过片刻,密密麻麻的字迹就开始在光幕上滚动。

晏辰理了理衣襟,对着光幕扬了扬下巴,嘴角勾着惯有的散漫笑意:“家人们,欢迎来到同福客栈特别剧场,今儿这出戏,保准比戏台子上的还热闹!”

他转头看向阿楚,指尖在她手背上轻轻划了下:“阿楚,咱是不是该给新观众来句开场白?”

阿楚挑眉,伸手捏了捏晏辰的脸颊,语气带着点调侃:“晏辰哥哥可是出了名的妙语连珠,快给家人们整两句好听的,别让人家觉得咱客栈待客不周。”

傻妞正坐在角落给铁蛋缝补袖口,闻言捂着嘴笑出声,四川话脆生生的:“哎哟喂,铁蛋儿你瞧,老板又要开始他的‘脱口秀’咯!”

铁蛋连忙凑过去,东北腔里带着点讨好:“媳妇儿你别笑,哥这嘴皮子可是练过的!”

他说着在手腕上的金属环上按了下,一阵轻快的古筝曲便从环里飘了出来,琴弦颤音像是雨滴打在青瓦上:“俺给大伙儿放段背景音乐,助助兴!”

阿楚连忙朝他摆手,声音压得低了些:“铁蛋儿,先关了先关了,家人们这会儿都等着听小妹说话呢,别让音乐抢了风头。”

田小妹怯生生地抬起头,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声音细若蚊蚋:“家人们……俺、俺能接着说不?”

吕秀才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从书堆里探出头来,一本《春秋》还扣在膝头:“子曾经曰过,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芙妹,你说为兄这话在理不?”

郭芙蓉正用抹布擦着柜台,闻言把抹布往肩上一搭,爽朗地笑起来:“秀才这话我爱听!小贝,给妹妹上碗热茶,看这小脸冻的。”

莫小贝正趴在楼梯扶手上数台阶,闻言脚尖一点,身形轻得像片叶子,飘到桌边拿起茶壶,手腕一转,滚烫的茶水便稳稳注入白瓷碗,她指尖在碗沿一抹,茶水温热刚好:“嫂子,你看这天阴沉沉的,正适合说点掏心窝子的话。”

光幕上的弹幕瞬间变得密集起来。

【田小妹这打扮,跟俺老家隔壁的二丫一个样,太接地气了!】

【吕秀才又开始掉书袋,孔子听了怕是都得夸句“孺子可教”!】

【邢捕头呢?咋没见他出来凑热闹?是不是又躲哪儿算他那点俸禄去了?】

【龙傲天的机关术啥时候亮个相?俺们可都等着开眼界呢!】

【白敬琪那小子又跑哪儿野去了?平时不是最爱在镜头前耍帅吗?】

田小妹捧着热茶小口抿着,手指在温热的碗壁上蹭了蹭,脸色总算好看了些。

邢捕头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手里还攥着个算盘,珠子打得噼啪响,他凑到田小妹身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个碎花包袱:“亲娘啊,这要是让知府大人知道了,怕是要影响仕途啊!”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压得低低的:“小妹你这包袱看着沉,里头除了菩萨,还有别的稀罕物不?”

田小妹被他看得有些发慌,下意识地把包袱往怀里收了收,犹豫了片刻,还是慢慢解开了系着的绳结。

包袱里露出尊巴掌大的木头菩萨,雕的是观音像,眉眼弯弯的,只是木头上有些地方发黑,像是被火燎过,底座上刻着些歪歪扭扭的符号,看着不像字,倒像是小孩子画的圈。

燕小六不知啥时候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他那支破唢呐,见状“嗷”地一声:“哗擦!这玩意儿看着就不一般,该不会是哪个盗墓贼丢的吧?看小爷我……”

白敬琪不知从后院窜了出来,手里把玩着他那把擦得锃亮的左轮,闻言把枪往腰上一别,几步走到田小妹面前:“小爷我可不客气了,这要是赃物,可得交给衙门!”

祝无双端着盆刚洗好的青菜从后厨出来,见这情形连忙放下盆,快步走到田小妹身边护住她:“放着我来!有话好好说,别吓着妹妹。”

她的话音刚落,田小妹突然尖叫一声,手指着那尊木头菩萨:“俺的菩萨!它、它自己动啦!”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那菩萨的腹部突然“咔咔”转动起来,像是有齿轮在里头咬合,紧接着,一道银光从菩萨胸口射出,直冲着田小妹的面门而去!

龙傲天原本正蹲在角落调试他那只木头鹰,见状猛地站起身,护目镜后的眼睛一眯,嘴里飙出句粤语:“唔好乱来!”

他手腕一抖,腰间的铜盒“啪”地打开,飞出片巴掌大的磁石,精准地撞上那道银光——原来是枚三寸长的银针,针尖还泛着青黑,显然淬了东西。

阿楚惊呼一声,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我的天,这菩萨居然是个机关!”

光幕上的弹幕又炸开了锅。

【卧槽这反转来得猝不及防,菩萨变暗器可还行?】

【龙傲天这手也太帅了吧!可惜听不懂他说的啥,急死个人!】

【吕青橙快上啊!用你的惊涛骇浪给它来一下!】

【这针上肯定有毒,快找找解药!】

【田小妹别怕,同福客栈的人个个都是高手!】

冲突像是被点燃的爆竹,瞬间在厅内炸开。

田小妹吓得脸都白了,死死抓着祝无双的衣袖哭喊:“肯定是有人动了俺的菩萨!俺表哥定是被坏人抓了,他们想害俺!”

白展堂手疾眼快,指尖在田小妹肩上轻轻一点,她的哭声顿时停住,身子也不抖了,只是眼睛还瞪得圆圆的:“别嚎了,先定住神,不然啥也说不清楚。”

吕青橙原本正坐在窗边看书,闻言“啪”地合上书,小眉头拧得紧紧的,抬手就往菩萨那边挥了挥:“惊涛骇浪!”

一股柔和的掌风卷着桌上的纸屑飞了过去,却在离菩萨半尺远的地方停住了,只吹得菩萨底座上的符号微微晃动。

傻妞轻巧地跃到桌边,指尖在木头菩萨上轻轻敲了敲,声音清脆:“老板,这玩意儿里头有蹊跷,俺们用高科技瞅瞅?”

晏辰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扫描仪,对着菩萨扫了扫,屏幕上立刻跳出串密密麻麻的字符:“阿楚,你看这符号,像是某种密码。”

阿楚凑过去看了看,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晏辰哥哥,你这高科技比算命先生的罗盘还灵,快说说这是啥意思?”

李大嘴端着盘刚切好的黄瓜从后厨出来,见众人围着个木头菩萨,也凑了过来,把盘子往桌上一放:“妹儿莫怕,嘴哥我别的本事没有,砍瓜切菜还是在行的,要是这菩萨不安分,我给它来一刀!”

莫小贝走到桌边,指尖轻轻按在菩萨底座的符号上,一股淡淡的白气从她指尖冒出来,那些符号突然发出幽幽的绿光,像是萤火虫落在上面:“这里头藏着东西,不像是寻常机关。”

吕青柠推了推眼镜,走到菩萨前仔细看了看,又掏出随身携带的放大镜照了照那些符号:“这符号不是字,是明朝时流寇用的暗语,我在爷爷的古籍里见过类似的,指向的是西山的藏宝洞。”

光幕上的弹幕又开始疯狂滚动。

【李大嘴这操作太硬核了,居然想给菩萨来一刀,笑喷了!】

【莫小贝这内力绝了,居然能让符号发光,深藏不露啊!】

【吕青柠这推理能力,不去当捕头可惜了!】

【燕小六的唢呐呢?快吹一段给大伙儿壮壮胆!】

【佟湘玉咋不说话了?是不是在算这菩萨值多少银子?】

田小妹听着“藏宝洞”三个字,眼泪又涌了上来,她抹了把脸,声音带着哭腔:“俺爹娘死前说过,表哥被仇家追杀,那藏宝洞是他唯一的避难所,可俺找了三个月,连洞口的影子都没见着。”

白展堂皱着眉摸了摸下巴,目光扫过窗外的雨帘:“西山那地方邪乎得很,据说洞里全是翻板陷阱,当年我去那儿追过贼,差点没出来。”

阿楚眼睛一亮,突然拍了下手,对着光幕扬了扬下巴:“宝宝们快帮小妹支支招,看看这藏宝洞该咋进!”

光幕上的弹幕像是开了闸的洪水,瞬间涌满了半面墙。

【用现代无人机先去探探路啊,安全又方便!】

【我觉得那仇家可能是内鬼,说不定就混在附近,得查查邢捕头!】

【龙傲天不是懂机关术吗?让他去破解陷阱最合适!】

【要不让白敬琪用他那左轮试试?说不定能轰开洞口!】

【莫小贝的轻功好,让她先去侦查侦查也行啊!】

晏辰低头在阿楚额头上亲了一下,眼底带着笑意:“阿楚这主意不错!铁蛋儿,把咱们的蜂鸟无人机放出来,让它去西山溜达一圈。”

铁蛋闻言在手腕的金属环上按了好几下,环口“咔哒”一声弹出个小格子,一只巴掌大的银色无人机从里面飞了出来,翅膀扇动的声音比蚊子还轻:“媳妇儿看好了,哥这科技活儿,保证比江湖术士的戏法还灵!”

他说着在环上划了下,半空的光幕立刻分出来一块,显示出无人机传回的画面——西山的山路泥泞不堪,两旁的树木歪歪扭扭,枝叶上还挂着雨水,镜头晃了晃,对准了一处被藤蔓遮住的山壁。

邢捕头踮着脚凑到光幕前,眼睛瞪得溜圆,手指在光幕上点了点:“亲娘啊,这要是真有宝藏,咋也得分我一份吧?我这当捕头的,办案也得有辛苦费不是?”

田小妹连忙摇头,辫子随着动作甩了甩:“不行!那不是宝藏,是表哥的命根子,俺爹娘说,那洞里藏着能证明表哥清白的东西!”

就在这时,无人机的镜头突然晃了晃,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紧接着,画面里出现了个模糊的人影——那人被铁链锁在洞壁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锦衣,头发乱糟糟的,看着像是个少年。

吕秀才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本《论语》翻了翻:“子曾经曰过,解铃还须系铃人,既然找到了人,咱们就该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郭芙蓉把抹布往桌上一拍,撸了撸袖子:“说那么多干啥?放那少年出来才是正经事!”

微风裹着雨丝从半开的窗户飘进来,带着股泥土的腥气,阿楚往晏辰身边靠了靠,肩膀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晏辰哥哥,你听这雨声,像不像咱们第一次见面时的BGM?”

晏辰伸手把她额前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带着点凉意:“阿楚,你是春雨,我是春风,总得缠缠绵绵的才像样。”

傻妞在一旁听得脸都红了,伸手拽了拽铁蛋的衣角,声音细若蚊蚋:“铁蛋儿,你听听人家老板说的,你也学着点嘛。”

铁蛋挠了挠头,咧开嘴笑了,露出两排整齐的白牙:“媳妇儿,哥虽然嘴笨,但俺知道,你就是俺的酸菜火锅,离了就没滋味了。”

田小妹看着光幕里那个模糊的人影,眼睛亮得像是落了星子,她攥紧了拳头,声音带着点颤抖,却比刚才坚定多了:“俺就知道表哥还活着,等救他出来,俺们就回黄河边种地去,再也不掺和这些糟心事了。”

光幕上的弹幕又开始刷屏。

【这互动也太甜了吧,看得俺都想找对象了!】

【邢捕头别惦记宝藏了,赶紧想想咋救人!】

【吕青橙和白敬琪站一块儿呢,你们看他俩那眼神,有戏!】

【无人机快再靠近点,看看那少年是不是田小妹的表哥!】

【祝无双的衣服沾了点泥,快去换一件,别着凉了!】

就在众人说话的功夫,光幕里的画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那锦衣少年不知咋弄的,居然挣脱了铁链,跌跌撞撞地往洞口跑,身后跟着几个蒙着脸的人,穿着普通的粗布短打,手里还拎着刀。

“表妹!俺是你哥田明!”少年跑到洞口,对着无人机的方向大喊,声音嘶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这些人要抢洞里的地契,快救俺!”

田小妹听见“田明”两个字,眼泪瞬间涌了出来,她猛地站起来,朝着光幕就想扑过去,被祝无双一把拉住:“妹儿别冲动!”

白敬琪把腰间的左轮拔了出来,手指在扳机上敲了敲,嘴角勾起抹张扬的笑:“哗擦!敢在小爷的地盘撒野,看我教你们做人!”

他说着抬手对着窗外的树干“砰”地开了一枪,子弹擦着树干飞了过去,在对面的石头上溅起串火星——显然是在展示准头。

祝无双脚尖在地上一点,身形轻得像片羽毛,飘到门边:“放着我来!这些小毛贼,我一只手就能收拾!”

吕青橙跑到窗边,深吸一口气,抬手对着远处的树干挥了挥,一股掌风呼啸而去,把碗口粗的树枝都打断了:“惊涛骇浪可不是白练的!”

龙傲天从角落里拖出个半人高的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些齿轮和弹簧,他手脚麻利地组装着,嘴里还念叨着粤语,虽然听不懂,但看那架势,像是在准备什么厉害的机关。

那几个蒙面人见少年跑到洞口,也跟着追了出来,为首的那个突然从怀里掏出个小瓷瓶,猛地往地上一摔,一团黑雾“腾”地冒了出来,带着股刺鼻的味道。

阿楚连忙捂住鼻子,对着晏辰喊:“晏辰哥哥,快拿解毒剂!这雾肯定有毒!”

晏辰从背包里掏出个喷雾瓶,对着黑雾的方向按下开关,一股淡蓝色的雾气喷了出去,两团雾气一接触,就“滋滋”地冒起了白烟,很快就散了。

傻妞像只灵活的小松鼠,窜到田小妹身前护住她,双手张开,眼睛瞪得圆圆的:“老板娘别怕,俺能量足着呢,看俺挡着!”

铁蛋见状哈哈大笑,从怀里掏出个唢呐——不知啥时候从燕小六那儿借来的,对着瓶口就吹了起来,虽然调子跑得没边,但那高亢的声音倒是把蒙面人的脚步逼停了片刻:“媳妇儿真英勇!哥给你吹段小曲儿助助兴!”

不过片刻功夫,那几个蒙面人就被祝无双的轻功缠得晕头转向,又被吕青橙的掌风掀翻了好几个,最后被龙傲天突然放出的木夹子夹了脚,一个个摔得东倒西歪,再也爬不起来。

田小妹挣脱祝无双的手,朝着洞口的方向就跑,刚跑到门边,就见那锦衣少年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身上还沾着泥和血。

“哥!”田小妹扑过去抱住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俺可算找到你了!”

田明也红了眼眶,抬手拍了拍妹妹的背,声音哽咽:“让你受苦了,哥对不住你。”

误会像被风吹散的雾,很快就厘清了。

田明坐在桌边,喝了口热茶,缓过神来才慢慢解释:“小妹,五年前咱家被诬陷偷了地主的地契,爹娘为了护着俺,被活活打死,俺被仇家绑走,他们逼俺说出祖传地契的下落,俺死活没说,他们就把俺关在藏宝洞,想用那木头菩萨引你过来,好一网打尽。”

他指了指桌上的木头菩萨:“这菩萨是钥匙,能打开藏在地底的地窖,里面放着的不是宝藏,是咱家祖辈传下来的地契,还有官府当年给的文书,能证明咱家的清白。”

佟湘玉听到“地契”两个字,眼睛亮了亮,随即又叹了口气,拍了拍田小妹的手:“额滴个神啊!搞了半天是这么回事,真是冤枉了这娃娃!”

阿楚对着光幕挥了挥手,脸上带着笑意:“宝宝们都看到了吧,真相大白了,还是咱们的现代智慧管用!”

田小妹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十枚铜钱,有大有小,边缘都磨圆了,她把铜钱往桌上一放,声音带着点不好意思:“这是俺一路上攒的,虽然不多,但能补补客栈被俺弄脏的地方。”

龙傲天收拾着他的木夹子,闻言点了点头,又说了句粤语,虽然听不懂,但看那表情,像是在说“没事”。

晏辰伸手捏了捏阿楚的脸,语气带着点调侃:“阿楚妹妹,今儿这出戏看得过瘾不?下次咱再找个热闹的地方,接着演?”

阿楚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带着笑:“晏辰哥哥,你这脑子净想些稀奇古怪的,不过……我喜欢。”

傻妞拽着铁蛋的手,蹦蹦跳跳地往后厨去:“老板,俺们去给田大哥和田小妹做点吃的,他们肯定饿坏了!”

田小妹背上重新包好的包袱,里面的木头菩萨安安静静的,像是完成了使命。

细雨不知啥时候停了,天边透出点淡淡的光,田明扶着妹妹的肩膀,对着客栈里的众人深深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谢,等俺们洗清冤屈,一定回来报答各位。”

田小妹也跟着鞠躬,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是笑着的:“俺们会种最好的粮食,到时候给大伙儿送过来!”

两人转身往外走,身影渐渐消失在晨光里,田小妹的麻花辫在风里轻轻晃着,像两只展翅的蝴蝶。

微雨洗去了尘埃,也洗去了冤屈,同福客栈的笑声又响了起来,比琉璃灯的光晕还要暖。

智慧像盏明灯,照亮了前路,也让这段萍水相逢的情谊,变得比金石还坚。

光幕上的弹幕缓缓滚动,像是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

【田小妹终于找到表哥了,这结局太圆满了,看得俺都哭了!】

【同福客栈就是个神奇的地方,啥难题到这儿都能解决,太厉害了!】

【下一次冒险会是啥时候啊?俺们都等着蹲点呢!】

【邢捕头最后也没拿到宝藏,估计这会儿正躲在角落哭呢,哈哈!】

【雨停了,太阳要出来了,这结局真应景,诗意满满!】

厅堂里,琉璃灯的光晕漫过木桌,映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笑意,铜炉里的艾草还在燃着,青烟缠着房梁打了个旋,像是在说,这故事,还没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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